一、血染的顾绣
苏明月站在“明月裁云”的暗室里,将染血的蜀锦铺在紫外线下。那布料本是江宁织造局进贡的云龙纹缎子,此刻却被血渍浸透,经纬间浮出《红楼梦》第五十三回残页:“宁国府除夕祭宗祠,荣国府元宵开夜宴”。血字旁有张爱玲的批注,铅笔痕凌厉如刀:“贾母的元宵宴,该添一道香港1961年的台风沙拉。”
她剪下一缕带血的丝线,放进自制的光谱仪——这是用1950年代苏联产收音机改装的,旋钮上还刻着“静安分局证物室7号”。当频率调至《海上花》评弹的调门时,丝线突然扭曲成满文密码:“寅年卯月,通灵玉现,速毁美团终端。”
窗外雷声炸响,对面“凯司令”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坍缩成雍正年间江宁织造府的匾额。沈玉簪的剪影映在橱窗上,正用百乐门火柴点燃雪茄,烟圈里浮出九门提督顶戴上的美团logo。
二、长三堂子的量子纠缠
沈玉簪掀开“凯司令”地下室的暗门时,缝纫机的踏板正在自动震颤。那台老式胜家牌缝纫机,针头穿着蜀锦金线,布料上赫然是《海上花》里周双玉吞鸦片的场景。当她把张爱玲的机票存根塞进梭芯时,整块布料突然悬浮半空,经纬线化作香港1961年的电车轨道,轨道尽头站着穿美团骑手服的曹雪芹。
“沈小姐的咖啡里,”小五拎着湿透的外卖箱闯入,“掺了康熙年的鹤顶红吧?”他抖开箱内的防水布,雍正密折的朱批在雨中晕染,将水泥地蚀出《红楼梦》里的太虚幻境碑文。
玉簪用拉花针蘸咖啡渣,在密折背面勾出南京地图:“张爱玲把《红楼梦》后四十回绣进了我的衬裙——就在百乐门那夜。”她掀起旗袍下摆,内衬的苏绣百子图正在渗血,每一滴都凝成美团订单号。
三、美团终端的通灵玉
小五拆开电动车仪表盘,露出鎏金齿轮组——竟是乾隆年间西洋钟的机芯改造。当他把通灵玉嵌入卡槽时,后视镜突然映出大观园全景,贾宝玉正用美团APP点单:“冷香丸咖啡,加急配送至太虚幻境。”
苏明月将染血丝线接入量子纠缠仪,老式收音机突然播放《海上花》评弹:“趙樸齋吃醉酒,撞见美团骑手.......”声波震碎玻璃橱窗,三块碎片分别映出:
1.曹雪芹在织造局西厢房绣《石头记》
2.张爱玲在浅水湾酒店撕毁剧本
3.沈玉簪在百乐门更衣室缝合时空裂缝
“原来我们都是针脚。”玉簪的翡翠指甲套划过收音机旋钮,“张爱玲用《红楼梦魇》当顶针,把三个时代缝成一件旗袍。”
四、台风沙拉与金锁计
暴雨夜,三人蜷在美团电动车内穿越回1961年香港。浅水湾酒店的宴客厅正举行《红楼梦》剧本发布会,餐桌上摆着“台风沙拉”——生菜叶裹着南京板鸭,淋上哥伦比亚咖啡酱。
张爱玲独坐角落,钢笔尖戳破稿纸,墨水滴在旗袍开衩处。苏明月认出那是“明月裁云”出品的墨绿织锦缎,衬里暗袋鼓胀,藏着半块带血的金锁。
“剧本第七稿,”张爱玲用口红在餐巾上写道,“宝钗的金锁要接美团订单提示音。”她突然抬眼望向苏明月:“苏小姐,你的警徽在雍正年间值多少两雪花银?”
小五的外卖箱突然报警,温度显示屏闪烁:“康熙四十七年太子府急单——配送鹤顶红至九门提督衙门。”
五、缝纫机下的时间管理局
回到“明月裁云”地下室时,缝纫机正在自动缝制一件血色旗袍。苏明月拆开衬里,内藏《时间管理局员工守则》残页:“禁止骑手与历史人物发生量子纠缠。”署名处盖着美团袋鼠印章,日期却是乾隆二十八年冬。
玉簪将通灵玉按在守则上,玉纹突然重组为《海上花》妓院平面图。小五的骑手服左襟裂开,露出纹身——竟是江宁织造局亏空账目的缩微胶片。
“最后一站,”他启动电动车,充电口涌出秦淮河水,“该去康熙四十七年,把张爱玲的剧本绣进太子胤礽的朝服了。”
后视镜里,香港的霓虹正被雍正年间的月光吞噬。苏明月警服上的静安分局徽章彻底褪色,化作《红楼梦》里“金陵十二钗外卖名录”的金漆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