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暴风雪在仿制青铜门外呼啸,吴邪的指尖还在滴血,麒麟血在泥浆表面画出微光轨迹,显形出阎王工厂的入口。胖子扶着他靠在熔浆冷却的青铜壁旁,手中的洛阳铲正警惕地盯着黑暗深处,铲头还沾着斗尸断裂处流出的白沙。
德国人冯的战术手电扫过窑洞,三百六十座青铜窑口在热气中若隐若现,每座窑口都嵌着具斗尸,腹腔被掏空后填满白沙,尾椎处插着半截藏海花茎。“居延文明的斗尸术,”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用陨星白沙重塑尸身,和古潼京的蛇矿原理相通。”
张海杏的银刀突然从阴影中袭来,却被胖子用卤煮锅挡住:“奶奶的!胖爷早防着你这手!”他掀开锅盖,辣香混着麒麟血的气息在窑口炸开,竟让斗尸的白沙躯干出现裂缝,“天真,你的血能克这些玩意儿!”
吴邪将手掌按在窑口的青铜板,板面上突然显形出张起灵的童年记忆:1910年,少年张起灵被族人带到此处,看着工匠将白沙灌入斗尸腹腔,却在某具斗尸心口位置,偷偷刻下极小的“吴”字。
冯突然指着窑底的青铜板,上面刻满与云顶天宫相同的龙纹:“这是张家祖先留下的建造图,仿制青铜门的核心在‘白沙镇魂阵’。”他的指尖划过某道纹路,板面上突然浮现出汪藏海的投影,“当年他偷学居延文明的斗尸术,就是为了制造能对抗圣婴的怪物。”
张海杏的面具在热气中剥落,露出底下汪家的蝎子纹身:“吴邪,你以为毁掉斗尸就能阻止终极?”她的银刀刺向冯,却被胖子的铁锹架住,“汪家渗透裘德考公司四十年,为的就是让你们替我们找到居延文明的核心!”
吴邪的血滴在青铜板的缺口,板面上突然显形出雪山诡域的星图,每颗星都对应着斗尸心口的“吴”字刻痕:“小哥早把汪家的陷阱,变成了咱们的路标。”他指向窑口深处,那里的白沙正在汇聚成张起灵的剪影,“跟着藏海花的气息走。”
当铁三角踏入窑口深处,三百六十具斗尸突然活化,白沙从腹腔涌出,在地面显形出汪藏海的手记:“圣婴的血是打开居延文明的钥匙,而吴邪,是钥匙的锁孔。”胖子的洛阳铲拍向最近的斗尸,却见白沙遇血凝结,显形出张起灵在雨村修补陶罐的场景。
“用你的血画阵!”冯突然扯下背包里的藏海花,“康巴落人用这花祭祀,说明和斗尸术相生相克!”吴邪依言在地面画出六角星,鲜血混着藏海花汁,竟让斗尸心口的“吴”字刻痕发出蜂鸣,所有斗尸突然僵立,白沙从七窍流出,聚成“等”字。
张海杏趁机踹向冯,却见后者突然露出诡异的笑,蝎子纹身开始崩解:“你以为我真的是德国人?”他撕开衣领,底下是汪家的麒麟刺青,“三十年前,我亲眼看见张起灵把圣婴容器扔进了——”话未说完,被自己炸开的白沙吞没。
窑口最深处的青铜台突然升起,台面上悬浮着具水晶棺,棺内躺着的不是干尸,而是具用白沙塑成的躯体,胸口嵌着与吴邪掌心相同的咒印。胖子的洛阳铲磕在台基,震落的铜锈里混着烤青稞饼碎屑,饼渣拼成箭头指向棺盖:“小哥的留言,准保藏在胖爷的卤煮香里!”
吴邪的血滴在咒印,水晶棺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白沙躯体开始崩解,显形出内部的陨星核心,表面刻满张起灵的战斗轨迹,却在核心处藏着枚普通的贝壳,贝壳内侧用藏海花汁写着:“吴邪,白沙的声音,是我在青铜门后数你心跳的节拍。”
“这是汪藏海的终极实验,”Shirley杨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她留在门外戒备,“用居延文明的白沙重塑圣婴躯体,却被小哥注入了人间记忆。”她突然指着台基的排水槽,里面凝固的血迹形成“雨村”二字,“他早把回家的路,刻进了斗尸的心脏。”
张海杏的银刀突然抵住吴邪后颈,却发现所有斗尸的“吴”字刻痕都在对准她:“你以为赢了?汪家渗透九门三十年,连解雨臣的戏服里都缝着——”话未说完,斗尸心口的白沙突然暴起,将她卷入青铜窑口,只留下半截绣着蝎子纹的袖口。
胖子捡起袖口,发现内侧绣着极小的“对不起”:“合着这娘们儿早想叛变?”他突然指着窑顶,那里显形出实时画面:张起灵正在雨村老槐树下刻字,刻刀竟与吴邪手中的陨铁钥匙共振,“奶奶的!小哥在远程给咱们开外挂!”
吴邪望向水晶棺,发现白沙躯体的面容正在变化,最终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胸口咒印却变成三个小人手拉手的图案。冯的尸体在白沙中显形,手中紧攥着半张地图,指向古潼京的方向,那里用藏海花汁写着:“吴邪,下一站,沙漠。”
当铁三角踏出阎王工厂,仿制青铜门突然坍缩,露出雪山深处的真实景象——康巴落的温泉眼正在喷发,热气中显形出张起灵的虚影,他穿着港派张家的祭服,却在腰间别着吴邪送的六角铜铃。
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解雨臣发来条语音:“吴山居的藏海花藤缠满了青铜铃铛,藤蔓影子在西墙显形出沙漠的轮廓,却在沙丘上多出个戴黑金古刀的身影。”附来的照片里,那个身影正对着镜头,手中的刀在沙面划出“古潼京”三字。
吴邪摸着掌心的咒印,发现“吴”字刻痕已与斗尸心口的印记重合。雪山的风掠过他的发梢,带着白沙的细响,却比任何终极都更真实。他知道,汪家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而张起灵留下的每道刻痕,都是穿越时空的守护。
胖子突然扛起卤煮锅,锅身的饕餮纹还沾着白沙:“胖爷宣布,下一站——古潼京!奶奶的,沙漠里准保能挖到比斗尸还肥的粽子!”
吴邪望向雪山深处,那里的云雾中,隐约可见长白山青铜门的轮廓,却在门楣上,新显形的刻字正在融化积雪:“吴邪,别怕,我在每个斗尸的心脏里,都藏了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