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伪装的嫡母

第20章 伪装的嫡母

“姑姑...”杨安钰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还想再劝。但看到杨玉环那平静却坚决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深知姑姑的脾气,此刻若再执意提及此事,怕是真会惹得姑姑不悦,直接离去。杨安钰咬了咬嘴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姑姑,钰儿不说了。咱们好好放纸鸢。”她抬手抹了抹眼角,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随后再次拿起风筝线,佯装欢快地在草地上奔跑起来。

杨玉环看着杨安钰故作轻松的背影,心中暗暗叹息。她明白杨安钰的无奈,也清楚杨国忠不会轻易罢休。但她绝不会任人摆布,成为家族谋取利益的工具。

她重新坐回软椅,目光追随着那在空中飘荡的纸鸢,思绪却飘得很远。此次杨国忠让杨安钰前来试探,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后续必定还有更多手段。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不仅要为自己争取自由,还要保护杨家不被卷入更深的旋涡。

与此同时,她也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林肆忠和安王所提及的那场戏,不知何时才会拉开帷幕,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转机。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庭院的餐桌上,为这顿晚餐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温馨。

杨玉环特意留下杨安钰一同用餐,她深知杨安钰若就这般回去复命,等待她的不仅是一顿毒打,甚至可能连晚饭都吃不上。看着眼前这个被迫卷入家族纷争的年轻女孩,杨玉环满心都是心疼。尽管自己同样身为女子,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力量微薄,能帮上的忙着实有限,但她还是想尽自己所能,给杨安钰片刻的温暖。

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香气四溢。杨玉环微笑着给杨安钰夹菜,轻声说道:“钰儿,多吃点,别客气。这些都是府里厨子的拿手菜。”

杨安钰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低声说道:“谢谢姑姑。”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般关怀了,此刻心中满是感动。

两人静静地吃着饭,偶尔交谈几句,气氛融洽而宁静。然而,这份宁静之下,却隐藏着各自的无奈与忧虑。杨玉环深知,今晚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杨国忠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悄然降临。而杨安钰心里也清楚,这顿晚餐过后,自己依旧要面对父亲的怒火,不知该如何交代今日的任务。

饭后,杨安钰起身向杨玉环告辞。杨玉环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关切,叮嘱道:

“钰儿,回去的路上小心。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姑姑。”

杨安钰强忍着泪水,福身行礼后,转身离去。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杨玉环暗自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局面,不能再让无辜之人受牵连。

暗夜微光

夜幕笼罩,杨玉环所在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她正专注地在宣纸前练字,纤细的手指执着毛笔,行云流水般书写着,墨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夏桃脚步匆匆地走进书房,神色略带焦急,轻声说道:

“小姐,真如您所料,表侄小姐在家里挨打了。不仅没吃上晚饭,还被直接关进了柴房。”

杨玉环搁下笔,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怜惜,“夏桃,你让秋柚把金创膏给钰儿送去,我如今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罢,目光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泛起无奈与愤懑。她明白,杨国忠行事狠辣,杨安钰不过是无辜受牵连的可怜人,自己虽有心相助,却在这复杂的局势中难有更多作为,只能寄望这小小的金创膏,能稍减杨安钰的伤痛。

杨国忠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气得脸色铁青,口中不住咒骂:“死丫头,真是一点用都没有!”那模样仿佛要将满心的怒火都宣泄出来。

裴柔在一旁,佯装着温婉模样,轻声安慰道:“夫君,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杨玉环那丫头的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倔得像头牛,硬气得很。想来安钰那孩子也是尽力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杨国忠顺着背。

杨国忠怒目圆睁,没好气地说道:“一个庶女而已,夫人你何必为她求情!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有何用!”

裴柔微微皱眉,面露委屈之色,说道:

“夫君,庶女也是妾身的女儿呀,妾身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您怎能这般说呢。安钰年纪小,办事难免有不周之处,您就别跟她置气了。咱们还是得多想想办法,让杨玉环乖乖听话才是。”

说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还是夫人宽宏大量,也罢,把她扔回自己闺房便是,死活就别管了!”杨国忠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似乎对杨安钰已彻底失望。

裴柔面露心疼之色,说道:“夫君,您不心疼,妾身还心疼呢!赶紧让下人准备最好的膏药给安钰送去。”

说着,便示意一旁的下人。下人听闻,面露迟疑,下意识地看向杨国忠。

裴柔见状,顿时佯装气急,大声道:“怎么,难道妾身的话不管用了?既然如此,那妾身自己去送!”

说完,便气冲冲地转身,佯装要走出书房。身旁的婆子赶忙跟上,待出了书房门,婆子低声问道:“夫人,真要去送吗?”

裴柔斜睨了婆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金创膏多贵啊?一个庶女,能有多金贵!”

婆子一听,立刻心领神会,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两人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盘算着如何应付此事,只留下书房内,杨国忠仍在为杨玉环的事暗自恼怒,浑然不知裴柔这一番假意的母女情深背后,藏着怎样的算计。

杨安钰被人像丢破布袋一般,奄奄一息地扔在了自己的闺房之中。她浑身疼痛,每一寸肌肤都似被烈火灼烧。然而,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用手一点一点艰难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前爬去。

好不容易爬到床边,她试图起身,可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让她力不从心,试了几次都无法站起,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干脆坐在地上。

她颤抖着双手,拿出刚才杨玉环派来的人悄悄塞给她的金创膏,准备擦拭伤口。看着那小小的药瓶,她的心里一阵酸涩。自从阿娘去世后,她便如无根浮萍,在这深宅大院中受尽冷眼与折磨。

阿爹对她不闻不问,嫡母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阿爹面前装出一副慈母模样,私下里却变着法子折磨她。若不是自己命硬,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杨安钰心中一惊,立刻将金创膏藏好,顺势躺在地上,紧闭双眼,佯装昏迷。

不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裴柔带着婆子和侍从走了进来。裴柔神色阴沉,冷冷地命令侍从在外面守着,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侍从们领命,迅速退到门外,关上了房门。

裴柔缓缓走到杨安钰身边,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她,眼中闪过一丝嫌恶,随后命令婆子:“上去试探她的气息。”

婆子赶忙上前,俯下身,伸手在杨安钰鼻下探了探,直起身子说道:“夫人,还活着!”

“打醒她。”裴柔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婆子得令,毫不犹豫地上去就是几耳光。

杨安钰“悠悠转醒”,装作刚恢复意识的样子,看到面前的裴柔和婆子,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轻声唤道:“母亲...”

“贱蹄子,夫君让你办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裴柔上前一步,狠狠踢了杨安钰一脚,恶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