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达成结盟
- 挑起乱世:从流民开始杀官造反
- 八荒神魔
- 2124字
- 2025-06-01 00:22:53
烈日高悬,黑水河畔的简易高台上,牛皮天帐遮挡住灼人日光。
赵炳与额璘臣相对而坐,檀木桌上摆放着粗陶酒碗,浓烈的马奶酒香气混着皮革味在空气中弥漫。
不远处,牛金星正与察罕诺尔部的谋士激烈交谈,羊皮纸上的筹码数字在阳光下忽明忽暗。
额璘臣率先起身,抱拳行礼时兽皮甲片沙沙作响:
“方才承蒙大将军手下留情,这一战让我见识到中原豪杰的风采!
自成年后,我在草原上与人交手百余次,像大将军这般举重若轻的武艺,还是头一回见。”
他的目光扫过赵炳身后,插在地上的一根马槊,眼底藏着几分忌惮:
“尤其那招回马枪,若是全力施为,恐怕我此刻已横尸当场。”
赵炳笑着摆了摆手,酒碗在掌心轻轻打转:“少族长过誉了!
你那手左刀骑术出神入化,三招两式便逼得我手忙脚乱。赵某不过是仗着蛮力罢了。
若论马背上的功夫,我确实要向你讨教。就说那招贴马侧劈,常人难以施展,少族长却如臂使指,当真是家学渊源。”
话毕,他突然敛去笑意,眉间皱起深深沟壑:“只是想到如今这世道,空有武艺又能如何?”
额璘臣敏锐捕捉到这抹变化,身子前倾:“大将军为何愁容满面?若有难处,不妨直说!我察罕诺尔部虽小,但草原汉子最重义气,能帮的绝不推辞。”
赵炳仰头饮尽半碗烈酒,喉结滚动间发出一声长叹:
“少族长有所不知,我本是大庆子民,幼时寒窗苦读,只想考取功名,为百姓谋条活路。
谁料天灾连年,颗粒无收,朝廷赋税却分文未减。县里的官老爷们,看着百姓易子而食,还在强征粮饷……”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缺口:
“如今踏上这条路,再无回头之日。可每每想到,还有万千百姓在水火中挣扎,我这心里就像扎着刀子。”
额璘臣摩挲着腰间弯刀,语气转为沉重:
“不瞒大将军,我们察罕诺尔部也在生死边缘挣扎。这大旱也波及了我们草原,牛羊成片死去。
去年冬天,族里饿死的老人和孩子,能堆成小山。鞑靼部落又变本加厉索要供奉,上个月,他们牵走了族里最后三百头母羊。
我父已决意率部归附鄂尔多斯,但我担心……
鄂尔多斯部向来亲鞑靼部,一旦我们归降,大庆朝廷定不会放过我们。”
赵炳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他往酒碗里斟满酒,推到额璘臣面前:
“少族长不必过虑。朝廷如今内有流民起义,外有边患未平,自顾不暇。但他们若拿你立威……”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不如你我结盟?
你供我战马,我按市价付银;若朝廷来犯,我率兵支援!
而且,我军中能工巧匠众多,日后可助你们改良马具、打造兵器。”
额璘臣神色骤变,摩挲弯刀的手指骤然收紧:
“大将军高估我们了。察罕诺尔不过小部落,八百战马已是极限。
况且归附鄂尔多斯后,有大部落庇护,何须他人相助?
再说,草原各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结盟之事……”
“少族长可知,鄂尔多斯王族能容得下亲汉的首领?”
赵炳突然打断,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令尊似乎更看重令弟,还有鄂尔多斯的大汗前不久放出话,说要‘清理草原上的汉奴’……
这天下岂有三十年的少族长?没有实权,终究是镜花水月。”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精准刺中额璘臣的软肋。
他猛地站起,撞翻酒碗,酒水在羊皮地图上晕开大片暗痕:“够了!大将军到底想说什么?”
赵炳却不慌不忙,捡起地图轻轻擦拭,语气带着蛊惑:
“我只想说,与其寄人篱下,不如自己当家作主。你我联手,你在草原壮大势力,我在中原攻城略地。
他日若成气候,你我南北呼应,何愁大业不成?
我还听说,你弟弟私下与鞑靼勾结,想等你归附后,取而代之……”
“住口!”额璘臣的弯刀“噌”地出鞘半截,却在看清赵炳冷静的眼神后,又缓缓推回刀鞘。
他深吸几口气,重新坐下:
“结盟可以!但我们察罕诺尔部的确是战马不足。若大将军肯借我五百皮甲、二十具铁甲,我愿为你踏平其他部落!那些依附鞑靼的小部族,早该清理了!”
“可以!”赵炳也随之起身,手掌重重拍在对方肩上,震得狼牙项链叮当作响:
“这些权当定金!日后战马越多,装备管够!”
额璘臣愣了愣:“大将军就不怕我收了你这些定金便跑了?”
赵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用着豪迈的语气说道:
“本将军相信你,更何况你若是仅仅收到这点东西便满足,那本将军便也只当看错了人吧!
如今本将军仅仅只是扫荡了几个县城,便有如今这样的成果。
若是本将军继续扩大战果,各种兵甲武器岂不是要多少便有多少,届时损失的只会是少族长你!
日后本将军若是打下天下,便派兵助你夺下草原,你我两兄弟共分天下!”
额璘臣听后呼吸都急促了,这个世界因为有着宋江的乱入,元朝并没能入主中原。
所以此时额璘臣想的是再现元朝的景象,称霸整个草原,向西一直打到天边!
赵炳看着陷入幻想中的额璘臣嘴角微翘,但很快又隐藏了下去。
额璘臣略微有些感动,心中的那个想法也越发明朗了,他单膝跪地,右手按胸:
“从今往后,我额璘臣唯兄长高马首是瞻!此番回去,定让草原血流成河!我要让父亲看看,谁才是察罕诺尔真正的主人!”
赵炳将人扶起时,目光越过对方肩头,望向远处奔腾的黑水河。
河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却照不亮各自眼底的算计。
……
与此同时,西安府总督衙门内,檀木案几上的奏折被拍得震天响。
保定侯石武满脸涨红,铁甲缝隙间渗出的汗水浸透了内衬:
“杨鹤!陛下剿匪旨意已到三日,你竟敢私自扣押?三边军务本应由我总督全权处置,你这是欺君罔上!
赵炳那贼子在陕北烧杀抢掠,不日就要攻打延安府,你却还在说什么‘招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