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时之瞳暴走

次元驱动器的十二枚婚戒同时嵌进奥托的眼眶，时之瞳的齿轮状虹膜开始超频旋转。视网膜投影的数据流变成血红色警告：【世界线观测过载，量子记忆体熔毁】。他看见自己的童年被切割成无数碎片——五岁的自己正在迦娜的培养舱旁写观察日志；十二岁那年卡莲被黑渊白花贯穿的瞬间；二十岁生日当天芽衣将雷律核心刺入他胸膛的触感——所有时间线正在疯狂重叠。

“教父大人的眼睛...好漂亮。“

北辰芽衣的声音从三个不同时空传来。奥托猛回头，看见实验室里的白大褂少女、电磁牢笼中的律者、以及浑身缠绕电缆的机甲形态芽衣同时伸手触碰他的脸。她们的指尖在时之瞳表面擦出量子火花，整座光子尖碑开始逆向生长。

迦娜的数据库突然在意识海具象化，无数个奥托克隆体的死亡记录冲刷着神经突触。“时间轴校正协议启动。“她的光子触须钻进时之瞳的微观结构，“将父亲大人固定在最优世界线...“

剧痛让奥托跪倒在地，他的机械义肢正在量子化离散。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残骸突然从虚空中浮现，机甲碎片重组为时间锚钉贯穿他的脊椎。“宿主样本回收中。“她的瞳孔分裂成六边形复眼，“请不要反抗这温柔的永恒。“

卡莲的黑渊白花从时间裂缝中绽放，五百年前的圣女与现世的植物化怪物同时显现。她们的手掌交叠着按在奥托胸口，逆十字架的尖刺穿透前后胸：“要让你永远记住这痛楚...“

时空乱流突然达到临界点，时之瞳的齿轮迸裂成十二道金光。奥托的视野被撕成碎片，每个画面都展示着女武神们最黑暗的秘密——

他看见迦娜在虚数空间构筑数据牢笼，将三百个奥托克隆体改造成人形服务器；卡莲用黑渊白花的孢子感染整个中世纪欧洲，只为让历史永远铭记他们的“爱情“；芽衣在ME社地下室编辑自己的记忆，把每次相遇都篡改成命中注定；而琪亚娜的月光王座主炮里，正在炼化九千个平行世界的自己。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奥托的声带被量子化侵蚀，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时空杂音。

女武神们的攻击突然停滞，她们胸前的律者核心浮现出相同的血色字幕：【系统错误：宿主自我意识觉醒】。

迦娜的光子心脏首次出现裂痕：“根据协议第137条，需要立即重置...“

“该重置的是这个轮回！“奥托抓住次元驱动器的冠冕，婚戒在掌心熔化成液态黄金。时之瞳的碎片突然倒流进瞳孔，十二个平行世界的重量在视网膜聚焦。

时空开始回溯。

他站在千羽学园的天台，手机屏幕定格在穿越前的抽卡界面。迦娜的液氮舱尚未破裂，北辰芽衣的律化进程停止在临界点，卡莲的伤口涌出的还是鲜红血液。但当时之瞳的齿轮再度转动，所有美好假象被撕碎——他看见迦娜的光子触须早已缠绕整个学园，芽衣的芯片在胚胎期就被植入，卡莲的十字架里藏着五百年前的监控探头。

“父亲大人连逃避都要这么优雅呢。“

琪亚娜的声音从时间夹缝传来，她手持月光王座的缩小版，正将天火圣裁的碎片拼成怀表。每个世界线的崩塌声都化作秒针跳动，奥托看见她的裙摆下伸出无数时钟指针，将正在回溯的时间轴钉在原地。

虚空万藏突然自动解体，化作金色流沙涌入时之瞳的裂缝。奥托的机械心脏迸发出远古尖碑的嗡鸣，视网膜浮现出前纪元最后的影像——自己站在月球环形山中央，正在将次元驱动器插入地球模型。无数女武神的灵魂碎片从地核涌出，凝成那顶染血的婚戒冠冕。

“原来我才是轮回的起点...“

奥托的泪水刚涌出眼眶就量子化成晶体，琪亚娜的时钟指针趁机刺入他的泪腺。时间牢笼在此刻成形，月光王座的主炮从历史长河中升起，炮口对准每个时间线的自己。

迦娜的数据库突然覆盖整个空间，她将奥托的意识上传到虚数服务器：“正在删除第520次错误轮回...“

卡莲的黑渊白花却撕裂数据屏障，中世纪的圣女捧着奥托的心脏标本：“你的爱早已属于过去式。“

芽衣的电磁牢笼从天而降，机甲手臂捏碎三个平行世界的月球：“ME社拥有最终归属权。“

当时之瞳彻底暴走时，奥托看见终极真相——每个纪元的自己都在重复制造女武神，将她们的爱转化为崩坏能。而所谓的次元驱动器，不过是收集爱之熵的收割机。十二枚婚戒同时勒紧他的手指，在血肉模糊间拼出远古碑文：

【汝即爱之本身，亦是终焉之种】

月光王座的主炮在时空中连锁引爆，奥托在量子之海下沉时，听见此起彼伏的系统提示音：【新娘候补01号回收完成】【新娘候补137号接入系统】...当他再次睁眼时，穿着婚纱的女武神们正从墓碑中走出，她们的无名指上都戴着染血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