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恭喜,您已被免单砸中!
- 七零渣夫吃绝户?二嫁大佬宠不停
- 水墨烟雨
- 2265字
- 2025-05-08 09:21:23
再次醒来,陆惊蛰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十分刺鼻。
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躺在医院里等死。
惊得一下坐起身,这动静,把给她拔针的护士吓了一跳。
“哎哟,同志,你没事儿吧?”
陆惊蛰四处看了看,路过的男同志穿着藏青色的棉衣,带着黑色的大耳朵帽。
女同志梳着朴素的麻花辫,穿着大花棉袄。
远远的,还能听见街上的口号声。
“广阔天地练红心,扎根农村志不移”
病房外的值班台上,放着一个挂历。
撕开的那一页上写着,1975年,12月10日。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确实回来了。
陆惊蛰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还好,我还有机会。”
护士给她拔完针,皱眉叮嘱陆惊蛰。
“同志,你这身体也太差了。营养严重不良,回家保证一天一个鸡蛋,喝点红糖水好好补补。不然,以后生孩子就麻烦了。”
陆惊蛰回过神,急忙拉着护士。
“那现在,我能生孩子吗?”
护士被陆惊蛰逗乐了:“你结婚了吗?结婚了就能生!”
陆惊蛰想到这事儿,脸一下就黑了。
是,她结婚了。
张明远下乡之前,婆子妈逼着他们两打了结婚证。
算算日子,距婆子妈把那白眼狼抱回来,还有小半个月。
婆子妈总说她不能生,才给她抱了个孩子回来。
可她跟张明远结婚两年,张明远没回过家,两人连手都没拉过,怎么生?
无非是给那私生子进门找个借口罢了。
陆惊蛰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
“护士同志,昨天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护士摇摇头:“我不是晚班,不大清楚。估计,是做好人好事没留姓名的好同志吧!”
陆惊蛰这才知道,人家不光送她来医院,还把医疗费都给缴清了。
护士拔完针端着托盘准备去下个病房,张五娇一阵风似的从外头冲进来。
差点把护士撞一跟头,她一眼瞥见病床上的陆惊蛰,没好气抓着她的手就往外拉。
“好你个陆惊蛰,躲懒躲到医院来了?一早上把妈晾在家里不管不顾,还以为你跟野男人跑了。赶紧跟我回家……”
陆惊蛰被重重拽下床,狠狠撞在了栏杆上。
登时眼前一黑,站都站不稳。
张五娇今年十八岁,比她小七岁。
但比她壮实不少,在她手里,陆惊蛰跟个小鸡崽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一旁的护士看到陆惊蛰打过针的地方,又冒出了血。
皱眉拉了张五娇一把。
“小同志,没见病人都出血了?你是她什么人?怎么这么不心疼人呢?”
其他病床上躺着的病人,看不过眼,也都帮忙说了一嘴。
“是呢!你看这女同志瘦得跟麻杆一样,多可怜?天大的矛盾,也得等人把病养好了再说。”
张五娇环顾四周,没好气瞪了那护士一眼。
“这是我四嫂,我四哥为她下了乡,她在家啥事不干,工作也没有,咱们一家子养活她。昨儿个我妈就说了她两嘴,她就偷摸着跑了。一晚上没找到人,我妈都气病了。你们这么心疼她,要不你们带回去养着?”
这年月,大家伙都不富裕。
家里顶天就两个劳动力,在厂里上班。
每个月就那么点钱票,得养活一大家子。
一听陆惊蛰这么大个人,还在家里吃白饭。
大家伙瞬间收起了同情心,冷哼一声。
“原来是不干活,只想在家当少奶奶啊?那是活该她饿着。”
“啧,现在这些同志的思想觉悟太差了,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怎么好意思不干活儿?”
护士听到这儿,也皱了皱眉,看了陆惊蛰一眼,转头走出病房。
张五娇一把拽着陆惊蛰,连拉带拖出了医院。
昨晚上下过大雪,路上的积雪结了一层冰。
陆惊蛰好几次摔在地上,本就单薄的棉衣也被雪水浸湿。
冻得她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巷子口,张五娇老远就喊了一声。
“妈,我把四嫂找回来了。她偷摸躲医院去了……”
张家院子在巷子最里头,这会儿院门敞开。
外头扔着一个塑料袋,里头装着几件衣服。
一条破洞的毛巾,一把刷炸毛的牙刷。
那就是陆惊蛰的全部家当。
听到动静,龚满娣拄着个拐杖走出来。
不冷不热打量了满脸苍白的陆惊蛰一眼。
“她病了?”
张五娇把陆惊蛰往龚满娣跟前一甩,砰,陆惊蛰重重跪在地上。
“她命比石头还硬,怎么可能生病?我看,她就是躲懒不想干活。”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纷纷打开门出来看热闹。
“小陆同志啊!不是咱们说你。你婆子妈供你吃供你喝,养着你。你帮不上啥大忙,别惹你家婆子妈生气成不?把她气死了,你家没了主心骨,你有好日子过?”
“就是,谁家新媳妇跟她一样?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她家明远下乡了,都吃她婆子妈的供应粮呢!”
“这还不算,结婚两年了,蛋都下不出一个。也是她婆子妈心善,换其他人,早把她赶出去了。”
陆惊蛰膝盖磕在冰冷的雪地上,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她知道,反驳没有用。
多年来,张家早已把她的名声败得差不多了。
就算她说张家人磋磨她,大家也只会觉着她撒谎,对她印象更差。
听着陆惊蛰被训得差不多了,龚满娣摆了摆手。
“算了,谁让咱家是厚道人家?就算她好吃懒做,好歹也是跟明远扯了证的,也不能把她赶出去,先进屋吧!”
陆惊蛰艰难的扶着墙起身,拎着塑料袋跟龚满娣进了院子。
嘎吱,院门一关。
龚满娣就变了脸,拐杖一扔,随手抄起一个搪瓷杯,恶狠狠朝陆惊蛰砸过去。
“丧良心的玩意儿,敢跟老娘来这死出?老娘看你吃饱了撑的,五娇,把她关进屋去。”
“好嘞……”
张五娇最乐意看陆惊蛰吃瘪,一把揪着她的衣领,关进了后头的杂物间,然后锁上了外头的门。
杂物间是陆惊蛰的房间,几块砖头上铺着一块薄木板。
就是陆惊蛰的床,隆冬的天,被子比纸厚不了多少。
屋里就一个碗口大的气窗,连个灯都没有。
大白天,里头也十分昏暗。
陆惊蛰哆哆嗦嗦脱下雪水浸湿的衣服,裹上那层薄薄的床单。
浑身不可控制的发抖,胃里一阵阵抽痛,饿得不行,以她的经验。
龚满娣最少得关她两天,她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外头,传来张五娇跟龚满娣撒娇的声音。
“妈,给我钱票,我要去国营饭店买两个肉包子吃。”
肉包子啊!陆惊蛰咬了咬唇,她也想吃。
她想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只听,叮的一声。
“恭喜,您已被免单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