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怪兽之王重生

帝王组织的深海探测器传回模糊的画面——

古老的石柱倒塌在岩浆中，哥斯拉庞大的身躯半埋在废墟里，背鳍的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它的胸口缓慢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海底火山喷发般的辐射脉冲。

“它在吸收地核辐射...但太慢了。”芹泽盯着数据，“按这个速度，等它恢复，基多拉早就把地球改造成死星了。”

陈博士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那就帮它一把！启动‘核能灌注’计划！”

飞鸟猛地转头：“你们要干什么？”

“用核弹喂它。既然它需要辐射，我们就给它一场辐射盛宴。”芹泽说到。

马克斯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击着，力度一次比一次重。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屏幕中哥斯拉的身影。

“核弹装载完毕，长官。”技术员报告道。

马克斯没有回应。

芹泽察觉到他的异常，低声问道：“马克斯，你还好吗？”

“好？“马克斯冷笑一声，声音沙哑，“五年了...我每天都能梦见她的脸。”

飞鸟转头看他：“什么？”

芹泽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五年前，哥斯拉与另一头泰坦的战斗波及了旧金山...马克斯的妻子没能逃出来。”

指挥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马克斯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而现在，我们却要救它？！”

芹泽没有退缩：“哥斯拉当时只是在驱逐入侵者。真正的凶手是那只泰坦，而它已经被哥斯拉消灭了。”

“有什么区别？！”马克斯一拳砸在桌上，“它们都是怪物！它们都该死！”

马克斯站在潜艇的观察窗前，深海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哥斯拉的轮廓似乎在远处若隐若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让辐射读数轻微波动。

飞鸟走到他身旁，没有立即开口。

“想说点什么？”马克斯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糙，“劝我放下仇恨？告诉我哥斯拉是无辜的？”

飞鸟望着深海，缓缓摇头：“不。我只是在想...如果换作是我，或许会比你还愤怒。”

马克斯侧目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我见过太多被仇恨吞噬的人。”飞鸟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清晰，“有个叫健二的年轻人，他哥哥死在了怪兽手里。他选择了继续战斗，为了保护更多人。”

潜艇的机械臂正在调整核弹投放角度，液压声在舱内回荡。

“还有个叫山崎的男人...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飞鸟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他选择用仇恨点燃自己，最后变成了比怪兽更可怕的怪物。”

马克斯冷笑：“所以？你想说我是下一个山崎？”

“我想说...”飞鸟转身直视他，“你现在站在岔路口。一边是复仇，一边是守护。”

“你知道吗？”飞鸟指向声呐屏幕，“哥斯拉五年前那场战斗，是在阻止另一头泰坦登陆旧金山湾区。如果它不出手...”

“死的人会更多。”马克斯接完这句话，突然一拳砸在舱壁上，“但这改变不了它踏过我妻子尸体的事实！”

“核弹准备投放！”

飞鸟按住马克斯的肩膀：“现在地球上每个活着的人，都可能是下一个失去亲人的健二...或是下一个堕入黑暗的山崎。”

“投放中，一切正常！”

核弹缓缓沉向哥斯拉，幽蓝的辐射光映照着马克斯脸上交错的泪痕。

“我妻子...“他的声音突然破碎，“她最喜欢蝴蝶。说它们代表重生...”

飞鸟想起魔斯拉洒落的鳞粉，轻声道：“也许这不是原谅，马克斯。只是选择不让更多人经历你的痛苦。”

哥斯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睁开双眼。金色的瞳孔在深海中亮起，目光锁定那颗坠落的核弹。

“引爆倒计时，3...2...1...“

无声的爆炸在深海绽放，亮起了刺目的蓝光。核弹被哥斯拉的引力场捕获，能量如瀑布般注入它伤痕累累的身躯，象征着毁灭的恐怖武器，在此刻，却迎来了另一个帝王的新生。

轰！！！

海底岩层骤然崩裂，哥斯拉的身躯破水而出，万吨海水如瀑布般从它巍峨的背脊上倾泻而下。它的每一步都让海面震颤，仿佛整片太平洋都在为它的苏醒而臣服。

帝王组织的潜艇被掀起的巨浪推得剧烈摇晃，飞鸟死死抓住舱壁，透过观察窗看向那个屹立于海天之间的巨影——

哥斯拉，完全复苏。

魔斯拉的辉光自云层之上洒落，为哥斯拉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蓝色光晕。它的背鳍散发着幽深的蓝光，如同远古的灯塔，照亮整片黑暗的海域。

它缓缓低头，金色的瞳孔锁定那艘渺小的潜艇。

马克斯的呼吸停滞了。

“它...在看我们...”技术员的声音颤抖着。

哥斯拉的目光扫过潜艇中的每一个人，最终，在飞鸟身上微微停留。

它认出了光之战士。

一秒。

两秒。

三秒。

哥斯拉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些“拯救”了它的人类。海风在它周围形成漩涡，魔斯拉的鳞粉如星辰般环绕着它。

飞鸟能感受到——这不是感激，也不是轻蔑，而是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审视。

“它到底在想什么...”马克斯喃喃道。

突然，哥斯拉转身了。

巨大的尾鳍掀起滔天巨浪，哥斯拉背对潜艇，面向远方的天空。

它的背鳍蓝光骤然暴涨，体内核熔炉发出雷鸣般的轰鸣。

然后——

仰天！

怒吼！

“吼——————！！！！”

声浪震碎了方圆数公里的云层，原子吐息如审判之剑般直贯苍穹！蓝白色的光柱撕裂天际，将整片夜空染成诡异的青紫色。

潜艇内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只有飞鸟直面这刺目的光芒。

这是宣言，宣告着泰坦之王的归来。

当光芒散去，海面重归平静时，哥斯拉已经迈步走向深海。

它没有回头。

魔斯拉在上空盘旋一周，洒下最后的鳞粉后也随之离去。

飞鸟看着逐渐消失在水平线上的背鳍光芒，轻声道：“它是在告诉我们...这场战争，由它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