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光柱刺破天际,将整个净心寺笼罩在不祥的红光中。牧明感到皮肤刺痛,仿佛那光芒具有实体,在撕扯着他的血肉。
“门户打开了!“林雨大喊,她的蛟龙特征再次显现,青鳞在红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阿宝的体型又增大了一圈,现在几乎填满了半个大殿:“我们必须阻止更多灵界生物进入人间!牧明,你和小青带小沙弥们去找老僧。我去挡住第一波穿越者!“
“不行!我们不能再分开!“牧明抓住阿宝的皮毛,千年前的记忆让他恐惧重蹈覆辙——当时他们就是分头行动,结果被各个击破。
地面剧烈震动,大殿的柱子开始倾斜。林雨迅速抱起两个小沙弥:“牧明说得对,一起行动!阿宝,你带路!“
阿宝犹豫了一瞬,然后点头冲向殿外。牧明抱起第三个沙弥跟上,林雨殿后。一出大殿,眼前的景象让牧明倒吸一口凉气——
寺庙后院的古塔已经完全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悬浮在半空中的血色裂痕,像是一道巨大的伤口撕裂了空间。裂痕周围,黑色的影子如同活物般扭动着,正逐渐形成人形。更可怕的是,三个小沙弥的身体也开始浮现出黑色纹路,与那些影子呼应。
“影缚灵!“阿宝的声音在牧明脑海中炸响,“灵界最低等的生物,但足够危险——它们会寄生在活物体内,慢慢吞噬宿主!“
“老僧在哪里?“林雨焦急地问,她怀中的小沙弥突然抽搐起来,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脸上。
阿宝鼻子抽动:“方丈室!快!“
他们穿过摇摇欲坠的走廊,躲避着从空中裂痕掉落的碎石。寺庙的庭院里,几个来不及逃走的黑衣人躺在地上,身体诡异地干瘪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吸干了。
方丈室的门虚掩着,牧明一脚踢开,看到老僧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胸前伤口已经发黑。房间角落里,莫先生正翻找着什么,听到动静猛地回头。
“啊,守护者们,“他微笑道,金丝眼镜反射着红光,“来得正好。我正在找这个——“他举起一块古老的玉牌,上面刻着与地宫符文相似的文字,“净心寺历代住持的名册。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牧明小心地将小沙弥放在老僧旁边,挡在他们与莫先生之间:“我们没兴趣玩猜谜游戏。你杀了这么多人,就为了打开那道门?“
莫先生的笑容变得狰狞:“杀人?这些不过是必要的牺牲。至于那道门......“他突然扯开左手的袖口,露出完整的六指,“这是家族遗传。我的祖先,莫天罡,千年前就尝试过打开门户,却被你们三个阻止了。“
林雨倒吸一口气:“六指巫师......千年前暗影盟的副首领......“
“正是家祖,“莫先生骄傲地说,“他被你们害得魂飞魄散,临死前发下血誓——莫家后人必将完成他的遗志!“他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每一代莫家人都在寻找净心寺和你们三个的转世!我等这一刻等了三十八年!“
老僧虚弱地咳嗽几声:“莫施主......灵界之门打开......吞噬的首先会是开启者......“
“老秃驴闭嘴!“莫先生一脚踢翻旁边的香炉,“等我掌控了灵界之力,第一个就拿你祭旗!“
牧明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在体内燃烧。他低头看了眼小沙弥,孩子们的情况越来越糟,黑色纹路几乎覆盖了全身。必须速战速决!
“林雨,救孩子们,“他低声说,“我和阿宝对付他。“
林雨点头,迅速跪到老僧身边:“大师,怎么救他们?“
老僧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房间另一边的柜子:“净......净心铃......“
莫先生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利——面对两个完全觉醒的守护者,他胜算渺茫。他猛地将玉牌砸向牧明,转身就逃。
“别想跑!“牧明闪身躲过玉牌,追了出去。阿宝紧随其后,庞大的身躯几乎挤破了门框。
庭院里,情况更加恶化。血色裂痕已经扩大到原来的两倍,数十个影缚灵完全成形,正在寺庙内游荡。更可怕的是,裂痕中隐约可见更大的影子正在试图穿越。
莫先生没有向大门跑,反而直奔血色裂痕下方。牧明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个石台,上面刻满了与地宫相似的符文。
“他在启动祭坛!“阿宝吼道,“阻止他!“
牧明全力冲刺,但距离太远。莫先生已经跳上石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正是那把毒刃——划破了自己的六指手掌。鲜血滴在石台中央,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红光。
“以莫家血脉为引,开启两界之路!“莫先生仰天大喊,“先祖在上,子孙莫怀远今日完成遗志!“
整个石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与空中的裂痕连接。裂痕猛地扩张,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门户。门户那侧,隐约可见一个扭曲的世界——倒悬的山脉,流动的黑色树木,还有无数蠢动的影子......
“不!“牧明距离石台还有十几步,绝望地看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从后方射来,精准地击中莫先生——不,莫怀远的后背。他惨叫一声,从石台上滚落。牧明回头,看到林雨站在方丈室门口,双手前伸,眼中青光炽盛。
“牧明,现在!“她大喊。
牧明没有犹豫,扑向倒地的莫怀远。后者挣扎着举起毒刃,但牧明的速度更快。在触碰莫怀远的瞬间,牧明的手掌再次发出白光——但这次不是净化,而是一种吞噬性的力量。莫怀远的六指肉眼可见地枯萎下去,仿佛生命力被抽走。
“噬影!大黑的天赋能力!“阿宝兴奋地喊道。
莫怀远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不......这不可能......守护者怎么能吞噬生命?“
牧明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松手。莫怀远趁机滚开,狼狈地爬向石台。但阿宝已经赶到,一掌拍下,石台顿时裂成两半。符文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然而,空中的门户并未关闭,只是停止了扩张。更糟的是,最先穿越的影缚灵似乎受到刺激,集体向活人扑来。
“退后!“林雨冲到牧明身边,双手一挥,一道水幕凭空出现,挡住了影缚灵的第一波攻击。但水幕很快被染黑,显然支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