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耐把我放开,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一决雌雄!”
张媛益还在发火,愈发激动的情绪令她丧失了察言观色的能力,没有注意到曲成眼眸中闪过的寒光,以及紧扣剑柄的手指。
“……”
“……”
“……算了。”曲成摇了摇头,眼中摄人心魄的寒光不再。
归根到底,是自己坑了他们,让他们暴露在蔡虹廉的目光之下。即使两个人本就是对谋财害命的奸夫淫妇,利用起来曲成没什么心理负担,但这时候再杀了他们,曲成觉得有点怪怪的。
叹了口气,他转身离开。
至于束缚张媛益的锁链,她会有办法的。作为一名练气期的修士,哪怕用蛮力破坏固定锁链的位置都不失为脱身的一种办法,她只是需要时间。
“呜呜呜呜!!!”
王蛋拼命地呜咽发出动静,似乎在祈求曲成带他脱离张媛益的魔爪。
曲成视若无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不趁虚而入解决两人拿功德,就已经够不符合修仙者的了。
王蛋背叛张媛益是事实,他没有必要为了王蛋得罪一个练气期的修士,哪怕这名练气期修士的修为有问题。
离开软禁张媛益的宅子,曲成回到老约翰不理包子铺,向伙计要了两笼包子,要了碗小米粥。
“饭钱能从那八十文里扣吗?”
伙计:“……当然不能啊。”
曲成只好自掏腰包,然后坐在路边观察着那户宅子。
他要看看自己走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以及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来之前他吃过饭,但不知是不是开脉开得有点太彻底的缘故,肚子又饥饿起来。
“你不应该放过他们。”
热乎乎的包子刚上来,曲成还没来得及动筷子,脑海里便响起华贵女子的声音。
曲成同样在脑海里回答:“可我不确定他们该不该杀。”
“有什么该不该杀的。”华贵女子语气冷漠道:“凡是有威胁的,都该杀。”
曲成不解道:“没什么威胁吧,一个残废,一个被蔡虹廉圈养起来的修士,目前看来,那个练气期修士好像也同样希望蔡虹廉死。留着她说不定也是对付蔡虹廉的一个助力。”
“你胁迫了她,自然把她得罪了,所以她有机会很可能报复你。你还无视了那个残疾修士的求援,同样得罪了他,如果他侥幸存活下来,日后也可能会报复你。”
华贵女子教训道:“不要轻看任何一个修士,可能存在的隐患,都应该提前清楚清除。”
曲成:“……”
他琢磨了一下华贵女子的话,这确实像是修仙者会有的看法,为了自保不择手段,凡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不论正确与否都会去做。
其实曲成比较认可这种思想,但为非作歹是会扣功德的,别人修仙扣功德,看不到具体情况,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所以破罐子破摔是正常的。
他不一样,他知道详细变化,可以通过行善积德把功德加回来,到时候也不必走到哪里哪里闹妖精。
华贵女子虽是修仙路上的前辈,说的话却不全是对的。
想通这些,曲成笑着反问:“那杀死他们之后,为了防止他们两人的家族或是亲朋好友报复,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找到他们,把他们通通除掉以防万一呢?”
这么一说,华贵女子斟酌着沉吟片刻,随后赞不绝口道:“你考虑得很周到,是该这么干。”
曲成:“……”
“最好把她们熟识的人都干掉,这样比较全面。”
曲成:“……”
我是朱元璋吗,动不动玩九族消消乐?
见华贵女子把自己运用夸张手法的反驳当真了,曲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埋头吃包子,不再言语。
……
……
大概吃到五笼包子的时候,华贵女子没有继续提及九族消消乐的事情,曲成回到家中。
准确来说是回到尚晚芝家中。
这时候尚晚芝轮休,所以也在家中休息,她拿着本拳法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曲成的出现让她想起点别的事情。
尚晚芝盯着这个在自己家赖了好几天的狗东西,撇着嘴道:“人我也给你找到了,凡你也蜕完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一直住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合适。”
曲成想了想,点头认同:“你说得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
“……”尚晚芝强调:“这是我家。”
曲成摆摆手:“没事,如果你不想搬出去,我也不介意。”
尚晚芝:“……”
曲成再次用实际行动向尚晚芝说明了,什么叫臭不要脸。
倒是华贵女子看着这一幕,连连点头:“不愧是被我选上的好苗子,脸皮厚度绝非常人可比,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看尚晚芝黑着脸好像要动手,曲成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珍珠交给她,安慰道:“这几天不是事物繁忙嘛,等过段时间闲下来我再离开。”
不是自己非要赖在这里,实在是赖在这里太舒服了,感觉尚晚芝是可以当他妈妈的女人。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每天有尚晚芝做饭或是买饭吃,之前开脉身上尽是汗水,也有尚晚芝帮忙洗衣裳,除了开脉开得曲成屁股挺疼,这日子别提有多舒坦了。
最重要的是开脉过后,接下来就要准备成为练气期的修士,曲成不知道练气期还需要经历怎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但从开脉就如此艰难,曲成猜测练气期也不会轻松,所以确实需要个人帮忙照顾。
从外面雇人照顾不是不行,但曲成信不过别人,他就信得过妈……尚晚芝。
所以宁愿多掏点金银珠宝给尚晚芝,曲成也要赖在这里,至少等解决掉蔡虹廉再说别的。
“不跟你闲聊了,我打算看看练气期怎么说。”曲成留下一句话,迅速跑路。
距离蔡虹廉大婚还有两天半的时间,他想尽可能准备充分一些。
看着曲成的背影尚晚芝白了他一眼,在心里发挥想象力暗自出气,这才勉强同意了曲成的请求。
毕竟在她的想象里,曲成可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