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还在杨雨辰手中徒劳地挣扎，脸上因缺氧而呈现出恐怖的酱紫色，眼珠开始外凸。
杨雨辰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
随手一甩！
“砰！”
刀疤脸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了出去，撞翻了一张赌桌，哗啦啦的筹码和酒杯碎了一地。
他瘫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看向杨雨辰的眼神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很快，那个经理带着两个小弟，用一个大号的黑色行李箱，将满满一箱现金推到了杨雨辰面前。
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一沓沓崭新的钞票，红得刺眼。
“先…先生…这里是六百八十八万…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您…高抬贵手…”
经理的声音颤抖着，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连头都不敢抬。
杨雨辰扫了一眼箱子里的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去数，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很好。”
他伸手，看似随意地拎起了那个至少几十斤重的行李箱，轻若无物。
然后，在所有人敬畏、恐惧、死寂的目光注视下，他转身，一步步向赌场门口走去。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向两边退开，留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没有人敢阻拦，甚至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压抑感，仿佛他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力场，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直到杨雨辰的身影消失在赌场门口，那沉重的压力才骤然一轻。
“呼……呼……”
赌场内响起一片粗重的喘息声，许多人直接瘫软在地，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有人颤声问道。
“不知道…但绝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快…快上报给老板！这事儿…大了！”
……
走出赌场，喧嚣的夜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霓虹闪烁，人来人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杨雨辰拎着沉重的行李箱，却如履平地。
金钱，对于此刻的他而言，只是一个数字，一个工具。但这工具，确实能解决很多问题。
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在街边找了个烧烤摊，点了几串烤肉和一瓶啤酒。
他需要进食。
融合了邪帝的意识碎片，他的身体也发生了某种未知的蜕变，能量消耗远超常人。
刚才一番“热身”，让他感到了些微的饥饿。
烧烤摊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人，看到杨雨辰拎着个大箱子，也没多问，麻利地烤着肉串。
杨雨辰坐在塑料凳子上，看着周围的红尘俗世，眼神平静。
啤酒的微凉和烤肉的香气，带来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这与邪帝记忆中那动辄毁天灭地、血流成河的场景截然不同。
渺小，脆弱，却又充满了……生机？
他慢慢地吃着，也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需要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一个能让他安心研究体内力量，并且不被打扰的地方。
其次，需要建立一个合法的身份，或者至少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身份。
最后，才是利用资源，去寻找关于“林曦”和邪帝黑气的线索。
这六百多万，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杨雨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那是他“过去”为数不多的联系人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在他被送进精神病院后，还偶尔会象征性打个电话的人——他的堂姐，杨雪。
电话接通。
“喂，雨辰？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急促和担忧的女声，“你跑哪儿去了？医院那边说你失踪了！我都快急死了！”
杨雨辰沉默了片刻，记忆中关于这个堂姐的片段有些模糊，但似乎还算…关心他？
“我没事。”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疏离的冷淡。
“没事？没事你跑什么啊！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接你！”杨雪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
“不用了。”杨雨辰拒绝，“我很好，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过段时间，我会联系你。”
“雨辰！你别胡闹！你现在的情况……”
“我说过，我很好。”杨雨辰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疑，“不要再找我，也不要报警。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不等杨雪再说什么，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并随手将手机卡取出，掰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过去的联系，就此斩断吧。
从今往后，他是全新的杨雨辰。
吃完烧烤，付了钱，杨雨辰拎着箱子，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市里最好的酒店。”
……
夜色深沉。
市中心，一家顶级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星辰坠落人间。
杨雨辰站在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的都市。套房内奢华舒适，与他之前待的精神病院和刚才的地下赌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洗去了身上的尘埃和血腥气（虽然血不是他的），换上酒店提供的浴袍，他感觉体内的力量似乎更加活跃了几分。
他能感觉到，每一次呼吸，周围空间中都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能量被吸入体内，滋养着那股源自邪帝的黑气。
虽然缓慢，但确实在变强。
“这个世界，并非完全没有能量……”他低语着，“只是太过稀薄，而且驳杂。”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黑气。
一丝丝黑色的气流如同活物般，在他指尖缠绕，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仅仅是这一丝气息，就足以让普通人瞬间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