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季

李妍有两个丫鬟,一个名为茯苓,一个名为秋淮。

京城的天气不是说变就变的,一声闷雷落下,外面下起淅沥的小雨。

茯苓撑着一把淡蓝色的油纸伞,快步走到李妍身边,轻声说道:“小姐,外面风大,有些凉,您还是去里屋坐一会儿吧,免得着凉了。”

李妍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茯苓,我在屋子里闷得太久了,出来吹吹风,感觉还挺舒服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微风拂面的凉爽。

茯苓有些担心地看着李妍,劝道:“可是小姐,您的身子骨本就有些虚弱,万一受了风寒可怎么办呢?还是进去吧,我给您沏壶热茶,暖暖身子。”

李妍摆了摆手,笑道:“你呀,就是太小心了。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容易生病?再说了,这微风吹在身上,比在屋子里闷着可好多了。”

眼见劝不动,只好作罢。

秋淮见到两人快步上前“小姐,您怎么出来了?茯苓,你也不看着点小姐,外面这么冷怎么能让小姐出来呢?”

李妍:“罢了。屋里太闷了,我出来吹吹风也好,茯苓跟我说过了,吹一吹也挺好的。”

秋淮听到小姐这样说,点了点头,跟在身旁。

“茯苓,最近他怎么样?”

口中的他正是那个少年。

“他近几日倒是没有去铺里,我最近在街上也没有见到他,许是有要事要忙吧。”说话之人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

李妍听闻此言,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泛起一丝涟漪,但她并未言语,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对方的话。

此时,微风轻拂,带来些许凉意,轻轻拍打着李妍的脸颊,仿佛在抚摸她的面庞。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感受着这微风的轻抚,思绪却早已飘远。

“也好,有个正事傍身也好,这几年不见他变了很多,感觉比我还要厉害了。”

的确如此,他在这充满尔虞我诈、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闯荡多年,历经无数风雨和磨难,对于这世间的规则,他已然比任何人都更为熟悉和精通。他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熟知山林中的每一条小径、每一处陷阱,以及每一种野兽的习性和弱点。

雨不一会儿转小,但是风越来越大,妖风吹着树枝胡乱摆动。突然,一个黑影从树上窜下,直扑李妍。茯苓和秋淮尖叫起来,李妍也吓得花容失色。就在黑影即将触及李妍之时,一道剑光闪过,黑影被击退。竟是那少年,他身着黑衣,手持长剑,英姿飒爽。

“你……你怎么来了?”李妍又惊又喜。少年微微一笑:“听闻这几日风大浪大,怕你出事,便来看看。”原来,他虽未去铺里,却一直在暗中留意李妍的安危。

那黑影见偷袭不成,便又扑了上来。少年挥舞长剑,与黑影斗在一起。几招过后,少年看准时机,一剑刺中黑影。

黑影惨叫一声,化作一阵烟雾消失了。李妍走上前,眼中满是钦佩:“你果然厉害。”少年摸了摸她的头:“以后莫要再随意在这风口浪尖处停留了。”

“没想到之前要我保护的人,现在反过来保护我来了。”

李妍轻笑。

一是在笑他成长了。

而是在笑自己越来越........

“别调侃了,我一路跟着黑衣人来到这里,没想到他第一个下手的人竟是你,这几日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好快啊!简直就是风一般的速度!就在眨眼之间,他像一道闪电一样迅速地跃上了屋顶,然后顺着房梁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还在下,虽然小了,但是没有要停的趋势。

李妍作势要走,茯苓连忙打伞跟上。

“风吹一吹就好了,如果真的染了风寒,那可就不好了。”

秋淮欲言又止,其神情甚是凝重。

“秋淮,有何事但说无妨。”

“小姐。”

秋淮两行清泪,顺着她那稚嫩的脸颊滑落。

“小姐,您让奴婢去购置的物品,半道上遭贼人窃取了。”

李妍凝视着他,本以为有何等要事。

她轻挥了下手。

“无妨,你可曾受伤?”

秋淮身躯微微颤抖,心中下意识地颤栗,而后又缓缓摇头。

李妍见她如此模样,终究是心生怜悯。

“莫要跪了,地下寒凉,先起身吧。”

秋淮闻之,起身而立。

茯苓看了眼“小姐最近还是小心一点,我出府这段时间听闻府外不少人都遭遇了抢劫,官兵们也管不住,那贼人还很是嚣张,仗着官兵捉不住他就肆意妄为。”

雨滴打在花瓣上,花瓣承受不住重量,水滴顺着花瓣落在地下,溅起水花。李妍皱起眉头,心中隐隐不安。

“这贼人如此猖獗,怕是背后有什么势力撑腰。”她思索片刻,“茯苓、秋淮,你们且随我去一趟衙门,将此事告知官府,让他们多加留意。”

三人撑着伞,匆匆赶往衙门。到了衙门,李妍将遭遇贼人抢劫之事详细告知了捕头。捕头却面露难色,“李小姐,这几日抢劫案频发,我们也一直在追查,可这贼人十分狡猾,每次都能逃脱。

不过您放心,我们定会尽力捉拿。”

从衙门出来,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李妍心中忧虑,她担心贼人还会再来,也担心身边人的安危。这时,远处一个身影闪过,似曾相识。

李妍定睛一看,竟是那少年又折返回来了。

少年快步走到她身边,“我放心不下你,还是回来看看。”李妍心中一暖,微微点头。雨中,那少年已被雨淋湿。

“这是护身符,拿在身上可能对你有些用处,这次我就先走了。”

少年又是“嗖”的一声没影了。

礼部尚书门外。

“贤弟来也不知会一声,为何正门放着不走,偏偏要翻着墙,这让我外人怎么看我这礼部尚书。”

少年轻嗤一声“我还用得着外人怎么看你?你想好再动手,那黑衣人是你派来的吧?”

礼部尚书并没有推辞,而是爽快承认“这又怎样。”

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上去钳制住他的衣领“你明知道我会去杀掉那个黑衣人,你就是在故意试探,试探我是不是还喜欢她,不过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