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龙虎绝仙

1912年，民国七年，绥靖五省鼠疫沸腾，以三一门牵头，武当，龙虎，唐门，藤山等江湖势力纷纷派遣弟子门人南下赈灾。

江湖小栈那位颇有豪情又爱热闹的少东家，在沿途各地自家的酒馆中设宴款待南下群侠。

窗外细雨连绵，酒馆之中则是一派热闹场景，众人推杯换盏，交谈声此起彼伏。

“这次南下，若是能结交一下那位大盈仙人就好了。”

“结交？哈哈哈，左门长与当代天师张静清年龄相仿，怎么会跟你这种小辈结交。”

“怎么可能会年龄相仿，你这是道听途说，那日我曾远远看过一眼，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啊！”

...

在这热闹氛围中，一名老道士带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安静坐在客栈角落。

面前的木桌上只摆放了两盘包子，一碟花生，大半壶清茶。

少年仿佛吃了这顿没下顿一样，低着头一个接一个的啃着包子。

老道士名叫冯砚安，今年平八十，并非此方世界的之人，用他上一世的话来说，他这是穿越了。

可他穿越的运气着实一般，从一个二十啷当的少年变成了一位垂垂老矣的道士，就连金手指都有些莫名其妙。

说是逆袭系统，但其实错位了许多年，而且只触发过一次。

给了一个叫做【破万法】的牛掰技能，可以破解任何术法。

但因为有超长冷却的原因，其实没什么大用处。

也许是人老心也老，冯砚安逐渐接受了这一切，开始尝试享受生活。

毕竟他来到的，可是一人之下的世界，这里有着比现实更为波澜壮阔的江湖，有着隐藏在普通人中的异人。

而且还养大了一个孩子。

这些特殊的体验，让他与这方世界有了深深的羁绊，也让冯砚安不知不觉接受了自己平凡的人生。

冯砚安提起茶壶给少年倒了一杯清茶：“慢点吃，都是你的。”

少年的胃口极好，大口大口啃着包子，端起冯砚安倒的茶水，一口饮尽，直接丢掉壶盖，捧着茶壶喝了起来。

冯砚安脸上露出些笑意，自己捡的这个娃娃很不一般。

比起旁人，他多了些独一无二的不拘与洒脱，这使得他能够永远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事物。

当然，这也使得少年比同龄人多了些漠然冷淡，太过我行我素。

这要是在其他门派，必然不招喜欢。

可这种心性，任何道士见了都会爱不释手，少年这般做派，已经有些接近道门典籍中所述的那“无为而无不为”。

其发乎本真，更显珍贵。

“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真这么厉害吗？”埋头吃包子的少年听到了旁人的话，忽然抬头问道。

很明显，这个圈子引起了他无尽的好奇。

“有代价的，三一门逆生三重其实修不得长生。”老道抿了口茶水，见吃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准备离开。

“真有人能长生？”少年继续问道。

“我反正是没见过，说起来的话，道门的天师府应该最接近，但是有一道禁制永远断绝了天师府的仙途，纵然当代天师，其实也只是凡夫俗子，到死也不可能迈过去的。”

老道从怀中摸出两枚比银元面值小一些的银毫拍在桌面上，喊道：“掌柜的，结账了。”

“道爷使不得！我们少东家有吩咐，南下的同道们，分文不取。算小店请您的！”掌柜小跑过来笑道。

冯砚安坦然一笑：“南下赈灾不假，但我与诸位其实不算是同道，多谢好意了。”

掌柜脸上依然有笑意，但多少僵硬了些。

忽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将酒馆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那声音颇为尖锐，还多少有几分惶恐：“这老道士我见过！两月前他和全姓妖人吴曼一起出现过！”

“莫名居士吴曼，不好！他也是全姓！”

客人们纷纷站起身来，和全姓打上交道的能是什么好人？

看老道士惹了麻烦，少年手脚麻利地将没吃完的两个包子揣进口袋。

他清楚老道士只是个普通人，还未得炁，一个箭步越到冯砚安身前道：“老头，有麻烦了？”

“不算很糟，他们和之前的不一样，这些人能讲道理。”冯砚安小声道。

但见众人怒气冲冲的样子，少年没感觉到一点要讲道理的意思。

人群中缓步走出了两名青袍道人，大的约莫三十出头，小的只有十一二岁，一般无二地双手拢袖，目光傲然地看着冯砚安。

那名青年道人向四周拱手道：“各位，能将这个老道交给我吗？刚好我天师府也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这位说话之人非常年轻，乃是当代天师张静清的小师弟张源清。

见天师府出面，其他异人自然安静了下来，只是心里却更加疑惑：这个老道士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惹到天师府？

“不知二位找老道有什么事？”冯砚安也有些好奇。

张源清嘴角含笑，目光锐利，直言道：“方才听你提及天师府禁制，绝仙之类的话题，着实让我有些好奇，所以想问个明白。”

冯砚安心头微震，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几句闲话，正好被天师府的人听到了。

回忆一下，这两位一直坐在隔壁，只是自己从未在意。

谁能想到会这么巧？

冯砚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起手做了稽首。

“随口说来哄小孩子的，二位真人不要见怪。”

“哦？那就是胡说八道，污蔑我天师府了。”

张源清并不准备放过冯砚安，并非是他小肚鸡肠，而是师门声誉使然，虽然长生虚无缥缈，但直言道门执牛耳的龙虎山仙路断绝，已经犯了大忌讳。

听到了，就一定要管。

冯砚安一时失语，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天师府的隐秘说出来。

但若不说，就平白背上了一个黑锅。

看此情形，张源清也不再多说，语气漠然道：“既然如此，就按江湖规矩来吧！我观气象，你应该不是修行中人，而且年岁已高，我也不欺负你，之维，你上。”

“谁？之维，我怎么有点耳熟。”

冯砚安思绪翻腾间，一个虚幻面板突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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