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整肃立威

陈疤的鲜血尚未干涸，赵爽已坐镇于新的百将大帐。

“即日起，由我全权统管此部。”赵爽环视帐中众人——老部下杨虎、老刀等人神色坚毅，而陈疤旧部则目光闪烁，不安与抵触之情溢于言表。

赵爽心中冷笑。一支军队若无服从精神，不过是一盘散沙。

“传令下去，全体集合。”

晌午时分，秋阳炽烈，整个百人队列于校场。赵爽着甲立于高台，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面孔。

“诸位，我不废话。从今日起，新军规共有五条——”

赵爽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

“一，命令不可违，违者军法处置！二，临阵不可退，退者立斩无赦！三，战功有重赏，消极怠工者重罚！四，禁止欺凌同袍，违者鞭二十！五，禁止贪墨军需，违者斩！”

话音刚落，台下已有人窃窃私语，陈疤旧部中几名什长交头接耳，面露不屑。

赵爽眼神一凛：“传张虎、宋刚、魏三上台。”

军吏押上三人，正是方才交头接耳的几名什长。

“知道为何唤你们上来吗？”

张虎挺直腰板，倨傲道：“不知。”

“军令宣读之时，私语喧哗，已违我第一条军规。”赵爽声音平静，“各鞭十五。”

“什么？”张虎勃然大怒，“陈百将时从未——”

“再加五下。”赵爽冷冷道，“还要加吗？”

张虎噎住，眼中怒火难掩。赵爽不再理会，挥手示意：“执行。”

士兵们摁住三人，剥去上衣，皮鞭呼啸落下。

“啪！”

清脆的鞭声划破校场寂静。

“一！”

士兵高喊着数字，鞭声与数字交织，如同某种残酷的节奏。

第四鞭落下，张虎已咬破嘴唇，却强忍不出声。待十五鞭过后，其背已血肉模糊。

见他倔强不屈，赵爽微微点头。这股倔劲若用对了地方，倒是员虎将。

正想着，张虎突然暴起，抽出腰间佩刀，直取赵爽咽喉！

“找死！”杨虎暴喝，欲上前阻拦。

赵爽却纹丝不动，只在刀锋将至面门的刹那，身形微侧，左手如电抓住张虎手腕，右掌猛击其肘部。

“咔嚓！”

骨裂声响起，张虎惨叫，佩刀坠地。赵爽顺势一拧，将其摔倒在地，膝盖重重压在其胸口。

“以下犯上，军法处置，当斩。”赵爽平静道，随手拾起掉落的佩刀，刀锋已抵在张虎咽喉。

校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血光乍现。

却见赵爽忽地收刀，站起身来。

“秦法虽严，但我更看重人才。”他俯视着地上的张虎，“你有胆识，只是用错了地方。今日留你性命，望你用这条命为大秦效力。”

张虎愕然，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爽。

“带下去疗伤。”赵爽挥手，目光扫向其余士兵，“还有谁，对我新立军规有异议？”

无人应答。校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很好。”赵爽缓步踱下高台，“从今日起，废除旧有编制，重新编组训练。全体解散。”

入夜，赵爽在帐中召见老部下。

“百将，今日一役，已震慑全营。”老刀兴奋道，“那些刺头怕是再不敢生事。”

赵爽摇头：“治军不能只靠震慑。”他展开一幅图纸，“这是新的编制方案。”

杨虎等人围上前，只见图上将百人队重新划分为十个什。

“不同于以往的散兵游勇，”赵爽指着图纸，“每什配置长兵五人、弓手二人、短兵三人，组成战斗小队，协同作战。”

老刀挠头：“此等阵法，老朽从未见过。”

“秦军虽强，但个体作战意识远超团队配合。”赵爽解释道，“这将是我们制胜的关键。”

“那么，人员如何安排？”

赵爽铺开另一张名册：“我已拟好人选。杨虎任先锋什长，老刀任二什长…”

逐一宣布完毕，赵爽抬头：“诸位可有异议？”

杨虎拱手：“末将遵命。只是，张虎等陈疤旧部如何安置？”

“分散编入各什，打散其党羽。”赵爽眼中闪过锐光，“能用则用，不能用…”

他没有继续，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含义。

“明日起，全营实行新训法，望诸位严格执行。”

翌日清晨，百人队列于校场，每人发放新的武器装备。赵爽站在队前，手持一面经过改良的盾牌。

“传统秦盾过重，影响机动性。”他举起盾牌，“这是我命工匠改良过的，轻便坚固，适合突击。”

士兵们交头接耳，有人面露怀疑。赵爽不以为意，开始演示新式阵型：“前排长兵，中排短兵，后排弓手，三者配合，形成铁桶之势…”

随着训练的深入，即使是最顽固的老兵也不得不承认，这套新训法确实有效。一周后，王校尉亲自前来视察。

“赵爽，听闻你改革军制，推行新训法？”王校尉挑眉，半是好奇半是担忧。

“请校尉观阵。”赵爽自信道。

王校尉点头，随赵爽来到校场。

“全军列阵！”赵爽一声令下。

士兵们迅速集结，按新编制排列成十个战斗小队，盾牌相连，长矛森然，如铁壁铜墙。

“突击演练！”

十个小队忽前忽后，进退如一。更令王校尉惊讶的是，赵爽不发一言，只以手势指挥，士兵们却行动如流水，无一错乱。

“这是…手语？”王校尉惊讶道。

“是的。”赵爽解释，“战场混乱，声音难辨。以手势传令，可确保命令及时准确传达。”

演练结束，王校尉拍案叫绝：“赵爽，你的新训法实乃神来之笔！秦军虽强，但从未有如此灵活统一的阵法。”

赵爽抱拳：“不敢当。”

“不，你当得起。”王校尉正色道，“我已上表军中，荐你为模范。今特许你独领一营，自行其事，不受他将干扰。”

赵爽心中一喜，这意味着他将拥有更大的自主权。

“末将遵命。”

辞别王校尉后，赵爽独立营门远眺。自此，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班底，一支忠诚且战力超群的劲旅。接下来，便是真刀真枪的检验了。

“百将！”老刀匆匆奔来，“斥候回报，韩军边境有异动，似在集结大军！”

赵爽眼神一凛。果然。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望向远方，硝烟的气息已隐约可闻。赵爽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他已做好准备，以自己锻造的这把利剑，劈开前方的重重阻碍。

烽火即将燃起，而他，赵爽，将在这烽火中铸就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