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战阳城

拂晓时分，薄雾笼罩大地，阳城巍峨轮廓若隐若现。秦军大营如潮水般涌动，战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三万大军严阵以待，剑锋映照朝阳，杀气冲天。

赵爽立于营前高处，远眺阳城城墙。城高墙厚，旌旗招展，守军严阵以待。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确实难攻。

“百將，飞羽队已准备就绪。”杨虎走到赵爽身旁，低声汇报。

赵爽點頭：“出發。”

三十名飞羽队员身着轻甲，手持强弓，牵着战马悄然离营。清晨的薄雾成了最好的掩护，一行人沿着隐蔽山路向北行进。

“我军攻城器械准备得如何？”赵爽一边行进，一边询问同行的老刀。

“攻城車、雲梯、撞木俱全，但董將軍堅持主攻東面水門。”

赵爽眉头微皱：“水门防守必定最为严密，强攻只会徒增伤亡。”

行至北面山谷入口，赵爽示意队伍停下。前方山势陡峭，仅有一条窄小山路盘旋而上。

“百將，山路太窄，恐怕无法供大军通行。”张虎神色凝重。

赵爽却面露喜色：“正合我意。”

他翻身下马，徒步沿着山路前行数百步，忽然发现山路尽头是一片开阔的林地，正对阳城北面城墙，距离约莫两里。

“找到了！”赵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此处隐蔽性极佳，足可容纳千人伏兵。”

他取出竹筒，细心记录地形特点和敌军防守情况。远处城墙上，巡逻士兵稀疏，显然韩军确实轻视了这个方向。

“韩军疏于防范，我军可趁夜色出击。”赵爽指着北面城墙一处略显低矮的区域，“那里是突破口。”

正午时分，赵爽带着详尽的探查结果返回大营，径直前往董将军帐中汇报。

“北面确有隐蔽通道，足可容千人潜行靠近。”赵爽铺开地图，指着北面城墙，“此处守军稀疏，我部可趁夜色突袭。”

董将军面露犹豫：“北面城墙虽矮，但攻城设备难以运送。”

一旁的周岑冷笑：“典型的纸上谈兵！若被韩军发现，必定全军覆没。”

“不试如何知道？”赵爽目光灼灼，“末将请求率本部精锐，今夜试探北墙。若能站稳脚跟，大军可从正面发起总攻，内外夹击。”

董将军踱步良久，最终点头：“准！但须立下军令状，若无功而返，军法处置！”

“末将愿立军令状。”赵爽毫不犹豫。

周岑等人面露嘲讽，显然认为这是一次必败的冒险。

黄昏降临，阳城城头火把渐次点亮，照亮城墙轮廓。秦军大营一片忙碌，士兵们整顿装备，为明日总攻做准备。

赵爽召集敢死队和飞羽队精锐五十人，在营帐中进行最后部署。

“今夜月色昏暗，天公作美。”赵爽指着沙盘，神色凝重，“我们分三队行动：杨虎率飞羽队十人殿后警戒；张虎带二十人负责架设云梯；我带二十人主攻。”

杨虎面露忧色：“百將，敌军若发现，我们孤立无援。”

“恰恰相反，正因人少，行动才更隐蔽。”赵爽目光扫过众人，“記住，我们的任务不是攻城，而是打开缺口，为明日总攻创造条件。”

夜幕降临，一轮残月隐在云层后，天色格外昏暗。赵爽一行身着黑衣，脸上涂抹泥灰，沿着白天发现的山谷悄然前行。所有人步履轻盈，未发出丝毫声响。

行至距城墙约五百步处，赵爽举手示意队伍停下。前方空地上有零星的韩军巡逻队。

“收缴弓弩，用冷兵器。”赵爽低声命令，“不许发出声响。”

杨虎带领三名敢死队员如鬼魅般潜行而出，不多时，巡逻队五名韩兵悄无声息地倒下，连惨叫都未发出。

赵爽挥手，队伍继续前进，很快抵达城墙脚下。北面城墙较其他方向矮了约半丈，但仍有两丈五尺高，需要借助工具攀爬。

张虎指挥队员取出特制云梯，轻手轻脚搭在城墙上。这些云梯经过特殊处理，梯脚包裹厚布，不会发出声响。

“我先上。”赵爽轻声说道，拔出佩剑，率先攀上云梯。

城墙上，几名韩兵打着瞌睡，丝毫没有察觉危险临近。赵爽悄然翻上城头，如鬼魅般靠近最近的哨兵，一剑封喉。鲜血喷湧，韩兵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呼喊便倒下了。

接连三名哨兵被无声解决，赵爽挥手示意下方队员上墙。敢死队员鱼贯而上，迅速控制了这段城墙。

“清点人数。”赵爽低声下令。

“全员上枪，无一伤亡。”张虎汇报。

赵爽点头，指向不远处的城门楼：“拿下城门楼，准备接应大军。”

队伍分两路推进，沿着城墙悄然向城门方向移动。夜色深沉，韩军士气涣散，防备松懈，让秦军得以顺利推进。

然而，意外突生。

一名韩兵从军营帐篷中出来，恰巧瞥见城墙上鬼鬼祟祟的黑影，顿时惊呼：“敵襲！敵襲！”

“殺！”赵爽当机立断，放弃潜行，率队冲向城门楼。

警钟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城内韩军如惊弓之鸟，纷纷拿起武器，向北墙涌来。

“守住城门楼！”赵爽沉声命令，“不惜一切代价！”

敢死队员冲入城门楼，与值守韩兵展开激烈厮杀。赵爽如猛虎下山，长剑舞出道道寒光，每一剑都带走一条性命。在他的带领下，敢死队员士气如虹，很快控制了城门楼。

“堵死内门，布置防御！”赵爽环顾四周，迅速做出部署，“飞羽队，上塔楼，箭矢压制！”

杨虎带领飞羽队登上塔楼，居高临下，箭矢如雨，将涌来的韩军阻于数十步外。

城內，韩军主将韩山听闻北墙失守，勃然大怒：“秦军竟敢从北墙突袭？傳令，全军出动，务必收复城门楼！”

数百名韩军精锐手持盾牌，结成方阵，向城门楼推进。塔楼上，飞羽队箭如雨下，但难以阻挡严整的盾阵。

“百將，敌军太多，箭矢将尽！”杨虎焦急喊道。

赵爽眉头紧皱，看着不断逼近的敌军，忽然靈機一動：“全部油脂倒在通道上！點火！”

敢死队员迅速将携带的油脂浇在通往城门楼的狭窄通道上，引燃火把投下。

“轟——”熊熊烈火腾空而起，形成一道火墙，韩军盾阵被迫止步。

“殺！”赵爽抓住时机，率领十余名敢死队员冲出城门楼，趁乱突袭盾阵侧翼。

秦劍破空，鲜血飞溅。赵爽如入无人之境，每一剑都直取要害。短短片刻，韩军盾阵右翼崩溃，陷入混乱。

然而，更多的韩军从四面八方涌来。

“百將，我们坚持不了太久！”张虎喘息着说道，身上已有数处伤口。

赵爽看了看天色，离天亮尚有两个时辰。只要坚持到天明，秦军主力就会发动总攻。

“点燃信号，告知大营我们已占领城门楼！”赵爽下令。

一支火箭划破夜空，在空中炸开，绽放出耀眼红光。

秦军大营中，董将军见到信号，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赵爽居然真的做到了！”

“全军准备，提前攻城！”董将军一声令下，秦军将士纷纷披甲执锐，向阳城进发。

城门楼上，赵爽带领残存的三十余人死守关隘，与韩军展开激烈厮杀。

韩山站在远处高台，望着北墙火光冲天的城门楼，脸色铁青：“究竟是哪支秦军敢如此冒险？”

“据降兵所说，是新崛起的'血鹰'部隊。”副将恭敬回答。

“血鹰？”韩山眯起眼睛，“不计代价，拿下城门楼！否则阳城不保！”

赵爽站在满是鲜血的城门楼上，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秦军大部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北墙城门的缺口已经打开，阳城的命运就此改变。而血鹰之名，也将随这场战役传遍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