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云栖正在草庐前晾晒草药，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身，竹筛掉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沈砚站在篱笆外，肩上简单包扎着，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好。
“你还活着。“云栖声音微颤。
沈砚嘴角微扬：“失望了？“
云栖冲过去，扬手就要打他，却在半空中被沈砚握住手腕。他的手掌温暖有力，云栖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他指尖下疯狂跳动。
“那些黑衣人呢？“她挣开手，强作镇定地问。
“解决了。“沈砚轻描淡写，却不肯多说细节。他弯腰帮她捡起散落的草药，“屋顶该修了。“
云栖看着他熟练地挑拣分类草药的动作，忽然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砚动作一顿：“猎户。“
“猎户可不会用镇抚司的令牌。“
沈砚抬头，目光坦然：“捡的。“
云栖气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沈砚忽然靠近一步，他身上淡淡的金创药味混合着松木香扑面而来。云栖不由自主后退，背抵上了药架。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沈砚低声道，伸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草叶，“不过有一点是真的——我确实是个好猎手。“
他的呼吸拂过云栖耳际，引起一阵战栗。云栖推开他，心跳如鼓：“离我远点，朝廷的走狗。“
沈砚不怒反笑：“前几日还同生共死，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那是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云栖怒视他，“你和那些杀我养父的人有什么区别？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沈砚笑容渐渐消失：“云栖，这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
“在我眼里就是。“云栖冷笑，“尤其是你们镇抚司，那个'沈阎王'手上的人命，怕是数都数不清吧？“
沈砚的表情变得古怪：“你似乎特别痛恨这位沈大人。“
“我恨所有滥杀无辜的人。“云栖转身进屋，“你走吧，别再来了。“
沈砚站在原地许久，最终叹了口气：“黑衣人不会再骚扰你了。但山里不安全，你最好搬去镇上。“
云栖没有回答。
沈砚离开后，云栖才发现桌上多了一个包袱。里面是几味珍稀药材，包括她急需的雪灵芝。还有一把精致的匕首，鞘上刻着莲纹，与她颈后的胎记惊人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