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画风,怎么不对?

木材仓库之外,木料腐朽的气味混杂着海水的咸腥,在夜风中弥漫。

火神兽没有采取任何潜行或者潜入的策略,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震撼的方式,径直朝着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钢铁大门,发起了凶猛无匹的冲锋!

负责在外围警戒的几个帮派成员,几乎是在瞬间,就发现了那个正以恐怖速度高速逼近的火红色人形怪物。

他们所有人都集体愣住了。

整个布鲁德海文的黑道,如今都知道,这座城市里来了一个名叫夜翼的狠角色。

他穿着蓝黑相间的紧身衣,如同鬼魅在夜色中穿行。

可眼前这个……一身烈焰赤红战甲,周身散发着足以扭曲空气的灼热气浪,那股一往无前的狂暴气势,简直就是一场移动的燎原野火!

这画风,完全不对!

但他们毕竟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短暂的错愕之后,无边的恐惧迅速转化为歇斯底里的暴戾!

“开火!开火!干掉那个怪物!”

枪声瞬间炸响!橙黄色的火舌在漆黑的夜幕下疯狂闪烁,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劈头盖脸地扑向冲锋而来的火神兽。

铛!铛!铛铛铛——!

一连串刺耳到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在火神兽那身赤红的战甲表面爆开一朵朵无形的涟漪。

子弹,撞击在上面的感觉微乎其微,仅仅带来一丝如同隔靴搔痒般的轻微震动。

这些足以轻易撕裂血肉,洞穿钢板的死亡金属,此刻,却连在他那身上留下一道划痕的资格都没有。

可能是最近锻炼的结果,洛森清晰地感受到,每一颗弹头撞上身体的瞬间,那狂暴的冲击力被层层卸去,最终化为虚无。

这两个礼拜地狱操练所承受的无尽痛楚,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最纯粹的,最酣畅淋漓的爽快!

火神兽冲刺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滞,反而因为这软弱无力的攻击而愈发狂暴!

短短数十米的距离,在他的脚下转瞬即逝。

那两个负责警戒的枪手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尊燃烧的魔神,以一种完全不可理喻的速度撞入自己的怀中。

绝望,甚至都来不及在他们的脸上完全绽放。

火神兽左右开弓,两只燃烧着熔岩纹路的巨大手掌,如同两柄烧红的铁钳,精准无比地攥住了两人的衣领。他手臂肌肉虬结,腰腹猛然发力,将两个成年男人高高提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再重重地朝着坚硬的地面狠狠一抡!

“咔吧!”

那是脊椎与肋骨不堪重负,齐齐断裂的声音。

这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在震耳欲聋的枪声浪潮里,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洛森的脑海里,闪过迪克那张欠揍的笑脸。

他压下心头使用火焰技能的冲动,那不仅因为这个木材仓库是绝佳的火灾现场,更是源于一种执拗。

他要用迪克教他的,最纯粹的格斗技,来证明自己这两个礼拜的血汗没有白流!

下一秒,火神兽不再犹豫,蓄满力量的右腿像攻城巨锤,狠狠踹向那扇紧闭的钢铁大门!

轰——!

沉重的钢铁大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撕裂,门锁崩碎,整个门板像一块被巨人投掷的铁饼,旋转着倒飞出去!

仓库内,早已埋伏好的枪手们听到动静,刚要探头射击,就被这块飞来的“铁饼”砸得人仰马翻,木屑与哀嚎齐飞!

枪声,在短暂的混乱后,变得更加疯狂!

交叉的火线从各个角落喷吐而出,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弹幕,将入口彻底封锁。

若是两周前,洛森面对这等阵仗,恐怕早已手忙脚乱。

可现在,迪克的魔鬼训练,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战斗本能。

火神兽的感知被提升到极致,那些高速飞行的子弹在他眼中,动作变得迟缓。

他能看清每一道弹道轨迹,能预判每一次枪口火光的闪烁。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他时而侧身滑步,任凭子弹擦着战甲的边缘呼啸而过;时而矮身翻滚,在弹雨的缝隙中寻找生机。

他做不到完全规避,但那些无法躲开的子弹,也再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分毫!

“喝啊!”

火神兽爆喝一声,双腿猛然发力,整个人拔地而起!他在空中调整姿态,身体绷成一张拉满的强弓,化作一道赤红残影,朝着一个躲在木材堆后的枪手,发动了凌厉至极的下落飞踢!

“嘭——!”

沉闷的巨响,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那个倒霉的枪手连惨叫都没能发出,身体便像破麻袋般被踹飞,撞塌了身后堆积如山的木料,滚落的木材瞬间将其淹没,生死不知。

‘力道……用得太大了。’洛森心中闪过明悟,‘迪克强调的,是精准控制,不是纯粹的破坏。’

他必须学会校准自己的力量。

下一个!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火神兽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脚下微微亮起一圈淡薄的火焰光晕,那是对火焰力量最精细的掌控,只为瞬间的爆发加速。身影一闪,他已鬼魅般出现在另一个帮派成员的侧面。

那人惊恐地转动枪口,但为时已晚。清脆的骨折声再次奏响!火神兽一记手刀精准地切在他的手腕上,让他再也无法握紧武器。紧接着,另一只手五指成爪,扣住那支自动步枪的枪身,猛然发力一拧!

“嘎吱——!”

精钢铸造的枪支,竟被他活生生拧成了两截麻花!

看着自己伙计接连倒在火神兽的拳头下,让其他的帮派成员有些害怕了。

看看这些抵抗的后果,那个被重锤砸得胸腔塌陷的男人,每次呼吸都像破损风箱,嘴里涌出大捧血沫。

另一个被硬生生踹进木料堆的倒霉蛋,被沉重木方压得密不透风,仅剩一只手臂以绝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伸出。

这些画面,每一幕都触目惊心,狠狠刺穿剩下几个匪徒的视网膜,直抵他们颤栗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