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一股刺鼻的腥风扑面而来,那味道好似腐朽的兽肉,钻进鼻腔,令人作呕。
秦风,这个如同毒蛇般的男人,竟硬生生挣断了傀儡线的束缚!
只见他的肌肉在挣扎中高高隆起,那傀儡线断裂时发出“啪嗒”的脆响,在寂静的石室中格外清晰。
他双目赤红,犹如燃烧的火焰,嘶吼着扑向莫若晴,那吼声好似受伤野兽的咆哮,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震得地面都仿佛在颤抖。
风声猎猎,如鬼哭狼嚎,仿佛都能嗅到他身上那股腐朽的死亡气息,那气息混杂着汗水和血腥,令人毛骨悚然。
莫若晴银牙紧咬,腮帮子微微鼓起,她抽出藏于袖中的银针。
手指触碰到银针的那一刻,只觉一阵冰凉,仿佛握住了一块寒冰。
那银针细如牛毛,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好似一道寒光,又仿佛死神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她足尖轻点,脚下的地面传来细微的“沙沙”声,身形如柳絮般飘忽,试图避开秦风这致命一击。
衣袂翻飞,发出“簌簌”的声响,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却也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那血腥味浓郁得如同粘稠的液体,在空气中弥漫不散。
然而,她毕竟身负伤病,体力不支,一个踉跄,身体微微摇晃,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眼看就要被秦风扼住咽喉!
那双枯槁的手,如同铁钳般伸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莫若晴甚至能感觉到那双手带来的丝丝寒意,好似冰渣贴在皮肤上。
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让她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
扶苏头也不回,反手掷出一枚淬毒银针!
银针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如同利箭划过空气,带着死亡的呼啸,精准无误地钉在秦风的手腕之上!
那银针没入血肉,只留下一个细小的黑点,却足以让秦风痛不欲生。
“啊——!”秦风惨叫一声,那声音尖锐得好似划破玻璃,身形剧震,踉跄后退,握剑的手再也无力。
他死死地盯着扶苏,“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你们都会后悔的!”他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如同厉鬼的诅咒,在石室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好似带着利刃,割着众人的耳膜。
他的话音未落,整个石室便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头顶的石块簌簌落下,如同雨点般砸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末日降临!
灰尘弥漫,遮天蔽日,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那灰尘带着一股陈旧的土腥味,钻进鼻腔和喉咙,让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机关启动的同时,竟引发了地宫的坍塌!
“不好!快走!”扶苏一把抓住莫若晴的手,那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莫若晴只觉一股暖流从手心传来,稍稍安定了一下慌乱的心神。
他能感觉到莫若晴的手心冰凉,微微颤抖,好似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身后,传来秦风绝望而不甘的嘶喊声,回荡在摇摇欲坠的地宫之中,令人毛骨悚然……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带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石室彻底崩塌,无数巨石倾泻而下,黑暗如潮水般瞬间吞噬了一切。
脚下的地面也在剧烈震动,好似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仿佛整个地宫都要倾覆。
“扶苏……”莫若晴紧紧地抓着扶苏的手,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她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就在身后紧追不舍,每一个毛孔都渗出了冷汗。
扶苏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拼命地向前跑去。
他的心跳声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好似擂鼓一般
他们必须逃出去,必须阻止赵高!
就在两人即将冲出通道的瞬间,莫若晴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回头,神色复杂地看向身后无尽的黑暗,喃喃自语道:“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悯,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
石室坍塌后,扶苏拉着莫若晴冲出通道,两人狼狈地倒在咸阳宫外的荒地上。
夜风呼啸,带着一丝凉意,吹拂在脸上,好似一把把小刀割着肌肤,吹散了两人身上的尘土。
莫若晴喘息未定,低声问:“秦风……他死了吗?”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寂静的夜。
扶苏摇头,目光凝重:“他不会这么容易死,而且机关启动时我听到脚步声从另一条岔道传来。”他握紧拳头,指关节泛白,“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的去向,否则他会继续威胁我们。”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苏青悄然出现,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
她的身影好似一团黑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她递给两人一套平民服饰,语气急促:“赵高的爪牙已经在搜查咸阳宫外围,你们必须立刻换装离开。”她递过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枚银针和一瓶解毒丹,“这是最后的帮助,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
莫若晴接过布包,却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一丝警惕,还有一丝期待。
苏青神色复杂,低声说:“因为我不想再当棋子了。”话音未落,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两人在原地,面对着这危机四伏的未来。
扶苏与莫若晴换装后混入咸阳城内的市集,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市集上,一排排木质的摊位摆放得错落有致,摊主们穿着粗布麻衣,叫卖着各种具有秦朝特色的陶器、布帛。
人群中,不时有身着黑色秦服的士兵巡逻而过,他们严肃的表情让市集的热闹中透着一丝紧张,仿佛与咸阳宫外的肃杀气氛格格不入。
然而,他们却发现街头张贴了一张告示——“悬赏捉拿前朝皇族遗孤,赏金万两”。
那白纸黑字,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莫若晴的心。
莫若晴攥紧衣角,心中一阵慌乱,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会被如此恶意利用,往昔平静的生活仿佛在这一刻彻底破碎,她的心中既有对赵高阴谋的愤怒,又有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担忧。
告示旁还画着一幅模糊的画像,正是莫若晴的轮廓。
虽然画像并不十分清晰,但依然能够辨认出她的容貌。
扶苏眉头紧锁:“赵高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要利用你的身份挑起秦朝内部的混乱。”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丝担忧。
莫若晴攥紧衣角,眼神坚定而决绝,带着不屈的意志。
两人回到草庐,这里依然简陋而安静,仿佛与世隔绝。
然而,他们却发现屋内多了一块刻满符文的玉牌。
那玉牌呈青色,质地温润,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触手处滑溜溜的,好似抚摸着一块温润的丝绸。
玉牌背面写着一行小字:“龙纹胎记者,血脉不可断。”那字迹古朴而苍劲,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扶苏仔细观察符文,发现它们与密道墙壁上的符文极为相似。
他推测:“这可能是前朝皇族用来传递信息的信物,而秦风可能也在寻找它。”
莫若晴沉思片刻,忽然注意到玉牌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像是被人故意破坏过。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道裂痕,指尖感受到那裂痕的粗糙,好似一道沟壑。
“这道裂痕……”莫若晴轻声呢喃。
扶苏看着玉佩上的裂痕,若有所思:“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一步……”
夜深人静时,莫若晴擦拭着玉佩上的灰尘,突然抬起头,看着扶苏说道:“这玉佩,好像少了一角……”
夜,深沉得如同打翻的墨砚,浓稠得化不开。
草庐之内,一豆如萤的油灯努力地与四周的黑暗抗争,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桌案的一角。
那昏黄的灯光照在身上,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
扶苏与莫若晴正对着那块刻满符文、又缺了一角的青色玉佩,低声推敲着下一步的计划,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透了窗外的寒意。
那玉佩上的裂痕,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与真相之间。
“赵高,或是秦风……他们对这玉佩的兴趣,恐怕不亚于我们。”扶苏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在跳跃的灯火中显得格外幽深,仿佛能洞穿这重重迷雾。
莫若晴刚想说些什么,窗棂外,一阵极其细微的“悉悉索索”声,像是夜风顽皮地拨弄着枯枝败叶,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刻意压抑的节奏,倏地钻进了两人的耳朵!
扶苏的眼神骤然间锐利如鹰隼,他闪电般抬手,一个噤声的手势打给莫若晴,同时身形一晃,便已融入了灯光难以企及的暗影之中。
他自己则像一只午夜狩猎的狸猫,悄无声息地贴近了那扇简陋的木门,耳朵几乎要粘在粗糙的门板上,捕捉着外界的任何一丝动静。
万籁俱寂,静得让人心慌。方才那声音,倒像是凭空生出的幻觉。
扶苏凝神屏息,指尖轻轻一挑,将门扉拉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门外,月华如练,清冷地洒在空寂的院落里,连个鬼影子也瞧不见。
只有夹杂着草木寒气的夜风,打着旋儿,呜呜咽咽地吹过,那风刮在脸上,好似冰碴子在脸上划过。
然而,就在门槛边的泥地上,一串暗红到发黑的印记赫然映入眼帘!
那液体点点滴滴,蜿蜒着,像一条丑陋的毒蛇,一直延伸向不远处黑黢黢、鬼魅般的树林。
血迹尚未完全凝固,在惨淡的月色映照下,泛着一股子新鲜的、几乎令人作呕的铁腥气,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莫若晴也悄然挪了过来,她只消一眼,黛眉便微微蹙起,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是秦风,他受伤了,但这股子不死不休的狠劲儿,他还没放弃追捕我们。”她的鼻翼几不可察地翕动了几下,仿佛能从这冰冷的空气中,嗅出独属于秦风的那种夹杂着疯狂与腐朽的特殊气息。
扶苏的眸底深处,一道彻骨的寒芒如电光般一闪而逝,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戏谑的弧度,带着几分不屑,也带着几分凛冽的杀意:“哼,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他自己把脖子伸过来了,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到底!”
他没有回头,但那低沉而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地传到了莫若晴的耳中:“跟紧了。”
莫若晴眸光一凝,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纤秀的指尖,已悄然捻住了几枚在月光下闪烁着幽蓝寒芒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