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娜回到房间,摸了摸地上朝自己疯狂摇尾巴的小狗,从包里拿出一包保鲜膜和塑料纸。她来到厨房,从储物柜里拿出木质菜板,然后用保鲜膜在上面裹了厚厚的几层保鲜膜,为确保安全不留痕迹,白娜又在上面裹了不少塑料纸。她走到冰箱前,打开看着里面上个租客没扔掉的已经发臭的剩饭,露出正合我意的笑容。她蹲下从冰箱最底层拿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着的东西,放到已经准备好的菜板上一点一点切着,时不时发出菜刀和塑料纸摩擦的声音。切好后白娜又拿出绞肉机,将肉块放进去搅成肉泥。白娜准备了好多东西,现在又开始用肉泥和从超市买的饺子皮包饺子,俨然没有悲伤到极致的样子。
龚城和安静刚回到局里,郑小果就赶紧迎上来汇报调查结果,“龚队、静姐,我查到距离死者家1公里处的‘百分百’台球厅有助教服务,但是看起来是正规的那种,小程序上还有海报。还有就是死者出事前一周,白娜在银行兑换了一捆一元钱硬币,大概有500个。她要这么多硬币干嘛,现在哪里还会用硬币,不都线上支付了吗?”郑小果无法理解白娜的举动。龚城听后觉得郑小果还是稚嫩啊,海报上的助教当然是幌子,不然怎么既吸引顾客又避免被市场监管局调查。安静让郑小果准备500个一元钱硬币,她要亲自模拟实验。五次不同的实验,安静通过逐次增加硬币的数量得出结论,一个成年女性正常可以拿起200克左右的羊角锤,而33个一元钱硬币绑在一起就可以达到羊角锤的击打效果,通过她对白娜的观察来看,白娜的胳膊肌肉线条明显,虽然白娜比较瘦但应该是经常做臂力训练,所以白娜可以拿起500克的羊角锤并使用的很顺手。83个硬币就可以实现500克羊角锤的击打效果,更别说白娜兑换的一捆硬币了。
王昊轩这边进展的不算太顺利,这是个上了年头的老小区,很多监控早就坏了也没人维修。好在他注意到死者家单元门正对面停着一辆车,车上有行车记录仪,通过行车记录仪王昊轩拷贝了一份相对清楚的视频。可是他还没有完成任务,他还需要带人翻垃圾。这么热的天对他们来说是个挑战,本着极力寻找线索的想法,几个人戴着口罩穿好鞋套迈入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几个人用手和夹子一起上阵,将里面的垃圾翻了个底朝天。“报告,有发现!”,一个侦查员大声喊叫,王昊轩赶紧过去查看。这是一个棕色的玻璃罐子,很像学校门口售卖的放手叠星星的罐子,王昊轩打开罐子,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涌现出来,强烈的味道让王昊轩觉得这个瓶子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绝不简单,于是他把盖子重新盖回去和拷贝视频的U盘一起带回警局。
法医室内,安静拿着一包硬币放到桌面上,这时呕吐物的血液检测和毛发的DNA检验以及安全套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她赶紧叫龚城来法医室,“从报告上看,呕吐物的成分有糖基赖氨酸,应该是生前吃了油炸食品或者煎制食品。毛发和安全套并没有问题均是死者自己的DNA,安全套上没有女性的分泌物信息。”龚城推断道“油炸食品在夜市上有很多,我们可以去考察一下有没有造成食品中毒的摊位,不过我觉得就算有也未必会查到,这些摊位害怕出问题影响摊位生意会选择私了,给中毒顾客一笔赔偿金就当解决了。”安静当然认同龚城的看法。就在两人说话之际,王昊轩气喘吁吁地跑到法医室,“有线索了!”
安静拿着棕色玻璃瓶提取了上面的指纹后,将瓶子中的东西倒了出来。“我去,这也太变态了吧!”,王昊轩看着倒出来的东西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东西赫然是两个眼球,上面依稀有划痕,应该是剜眼睛时候留下的。安静收拾好瓶子转身说“瓶中放的液体是福尔马林,主要用在浸泡尸体上。瓶子表面留下的指纹用处不大,毕竟垃圾场太乱,指纹不能很好的保留。但目前可以通过生物识别信息判断眼球的主人,还有眼球上的划痕边缘粗糙、不规则,有撕裂的迹象,应该是类似螺丝刀类工具造成。”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仿佛有了相同的答案。
龚城着急大家到会议室开会,王昊轩将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投放到幕布上。视频中白娜提着一袋鸡蛋从外面回来,在单元门门口有一只小狗突然跳出来对着白娜摇尾巴。白娜见状蹲下来摸了摸小狗,拿出一个鸡蛋磕在一个塑料外卖盒里,喂给了小狗,然后进去了。过了半个小时,白娜和罗耀辉一起出来了,白娜背着一个比刚才大的包,从包的背带看里面的东西应该比较重。“这罗耀辉怎么不帮白娜背包呀,那包看着就重,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了石头呢。”郑小果嘟囔着,吐槽罗耀辉一点都不绅士。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个人提着一包玩偶和一只炸鸡回来了,白娜一直挽着罗耀辉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剩下的就没有画面了,车在两人回来后就开走了。龚城觉得目前的线索大部分串起来了,于是走到白板面前,拿起笔开始完善证据链。“好了,现在我们重新梳理一下目前找到的线索。死者罗耀辉,26岁,是从H市来S市工作的,家中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哥哥,家人都在H市,只有死者独自来到S市,在S市结实了一个好朋友也就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那个人,三个月前通过网络认识了白娜,一个月后确定恋爱关系。白娜,B市人,现就读S市大学,是一个大三在读学生,她的人际关系比较简单,没有密切联系的人。就现在找到的线索判断,白娜有一定的作案嫌疑。死者脊椎骨处的圆形痕迹很可能就是硬币击打所留下的,尽管死者和白娜两人身材悬殊,但用钝器击打脊椎骨只需一下被击打者全身就会陷入瘫软。白娜在死者遇害一周前兑换了一捆硬币,所以有作案嫌疑,不可忽视。现在我们还需要时间确定眼球的主人,但同时侦查工作也要一并展开。现在我来安排一下工作,昊轩,你带着郑小果一起调查台球厅,先别急着亮明身份,可以先装作顾客点助教,记得带好录音笔,如果那家台球厅不法行为真实存在,我们要趁机净化娱乐场所以免影响社会形象。安法医协助我去白娜家调查,技术对要做好监控视频采集工作,通过不同路口不同角度的监控录像追踪两人的踪迹。记得保持电话联系,有突发情况随时汇报!开干!”龚城一声令下,小队成员全部出发做自己的任务。
龚城刚要带着安静去走访白娜的出租屋,安静却对龚城说“先等等,我觉得我们遗漏了一些线索。那天白娜说她经常去超市,我们应该去那家超市再看看,就是那个商场对面的超市,应该会有新的发现。”龚城觉得安静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于是两人再一次来到商场,龚城看到商场门口有蔬果汁售卖,然后给自己和安静各自买了一杯,安静疑惑的看着他,龚城笑嘻嘻的说“这样显得我们像普通顾客,方便走访。”安静也没有多说什么默认了他的行为,然后接过蔬果汁。龚城插上吸管,吸了一大口,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这蔬果汁不太正宗啊,怎么一股糖精味儿!”安静尝了尝,确实糖精味很浓。一些商家为了降低成本,会使用甜度很高的糖精,不过这蔬果汁应该是糖精过量了,甜中带有淡淡苦味。两人来到超市开始调查,超市规模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物品倒是很多。龚城和安静来到一个写着打折鸡蛋的地方,这里货架上的鸡蛋所剩无几,看来是价格很便宜,两人继续逛着,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走到粮油区,安静环顾一周,突然一个类似米桶一样的容器吸引了她的注意,安静走过去看到标签上写着糖精,顿时明白商场门口蔬果汁的糖精由来。龚城向超市老板调取了监控,在监控中看到白娜有一天不仅买了鸡蛋还买了一袋糖精,两人谢过老板后离开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