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是你,也得是你

又在钱庄盯了一天。

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天。

王延睿决定明天不去钱庄了。

刘美明天也将启程回京。

今天,王延睿和所有股东开了个会,确定了未来一年之内的战略部署。

稳固济州基本盘,逐步蚕食京东东路,并逐步向京东西路开展业务。

除开封府钱庄以外,其他各路的钱庄,逐步开业。

估计其他地方的钱引铺水平比水泊当铺强不了多少,按照王延睿的这套操作,基本都能应付。

哪怕失败一两处,也无伤大雅。

明年,王延睿到开封府参加省试的时候,开封府钱庄开业。

开封府,天下政治经济中心,尤其是有大相国寺的长生库存在,一场商战避免不了,而且商战水平肯定高于郓城县的过家家。

王延睿怕他们应付不来,所以自己才要去临阵指挥。

最近一段时间,王延睿吃了早饭以外,从来没在家吃过。

看到王延睿回来,王婵高兴的跳了起来。

“大哥,大哥,我要吃……”

母亲一筷子敲下去,王婵安静下来,福了万福,“大兄,请吃饭。”

王延睿很想笑。

可不能笑。

“大郎,累了吧?快点吃饭了。”

“娘,不累。”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水煮羊肉,水煮菘菜,水煮豇豆干,唯一一个炒菜是萝卜丝。

好在,郓城县的羊肉品质不错,尤其是黄河边长大的羊,几乎没有任何膻味。

如意给王延睿拿了碗筷。

王敬问道:“事忙完了?”

“差不多了。”

“那就收收心,今年朝廷没科举,明年必定有一科,我们的根子还是在科举上。”

“儿子明白。”

王延训得瑟的说道:“大哥。”,王延训可能想起来什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母亲,又改口了,“大兄,我觉得我的诗赋比你厉害多了。”

王敬笑道:“你啊,还差得远,你在用典方面比你大哥强,但要论到精气神,你还差远了。”

王延训明显不服气。

“这几日,我和二郎做了不少诗赋,一会你帮我们看看。”

王延睿点头说好。

吃过中午饭,王延睿安排如意去自己小院,让阎娘惜准备好洗澡水,还特别说明,要大桶。

如意白了王延睿一眼。

吃过饭,爷三个一起进了书房。

王延睿把他们两个的诗赋看完后,也说了一下自己的修改意见。

月上中天,人约黄昏。

“小惜惜,我来了。”

王延睿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小院走去。

阎娘惜站在小院门口,眼含春水,看着欢快的王延睿。

“郎君,奴家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

王延睿一把搂住阎娘惜,“小妞,陪爷洗个鸳鸯浴,爷重重有赏。”

阎娘惜自然知道重重有赏是什么意思,用王延睿的话说,赏你好几个亿。

阎娘惜不知道好几个亿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明白背后的含义。

看着阎娘惜欲拒还迎的样子,王延睿觉得自己特别厉害。

两人你侬我侬,正准备进房间洗澡,阎娘惜忽然指着南边说道:“郎君,走水了。”

“嗯?”,王延睿抬头一看,大惊。

“不好。”

王延睿飞一般跑了出去。

王旭刚准备睡下,听到阎娘惜的呼唤,赶紧跑了出来,“郎君。”

“速速去大宋钱庄。”

路上,王延睿的脑子转了起来。

三个可能性。

一是水泊当铺这帮人要火烧钱庄。

二是刘美或者晁家人自导自演。

三是有人浑水摸鱼。

不过很快,王延睿就把第一条排除了,张家不可能做这种蠢事。

但是!王延睿已经准备好,不是你,也得是你。

除掉张家,王延睿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一个依靠劫掠过往商旅起家的家族,一个在巨野泽内养了一帮水匪的家族,浑身上下都冒着鲜血,带着原罪。

一上大街,王延睿看到军巡院的士卒们已经向钱庄方向跑去。

晁家一众人等已经到了钱庄外面。

军巡院的士卒们,一桶一桶的提水灭火。

对一栋木质建筑来说,一桶一桶的水,无异于杯水车薪。

“晁叔父,怎么回事?”

晁晋小声说道:“大概一刻钟之前,有人拿着干草鬼鬼祟祟的进了钱庄,不一会就烧着了。”

晁晋这话很有意思,他们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进去,还不阻止?

不用问原由,大家心知肚明。

“资料都送走了?”

“大郎放心,为了保险起见,资料每日都带回晁家。”

“备用钱庄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一会衙门的人来了,我立刻安排人去准备,明日一早保证准时开门。”

“晁叔父,你觉得是谁放的火?”

“不好说,但想浑水摸鱼的人不少。”

“侯爷什么想法?”

“铲除。”

“好,咱们的意见是一致的。”

王世谷和刘育都来了现场。

“大老爷,你给草民做主哇……”,晁晋强迫自己哭出来,跪在地上,抱着王世谷的腿号啕大哭。

“我们晁家几代人的积累,就这么没了,大老爷,呜呜……”

王世谷看着熊熊大火,气的浑身发抖。

刘育观察了一下火情,说道:“幸好控制住了,否则半个郓城都要为晁家陪葬。”

“刘县丞,这事你怎么看?”

“当然是调查清楚,还晁家一个公道。”

“这事就交给你了,限期破案。”

刘育感觉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交给我?成我的事了?

“估计承恩侯很关心这件事,刘县丞,切莫大意。”

刘育忍着心中的不悦,稍微一抱拳,“下官定尽心竭力破案。”

晁晋恰到好处的收起了哭声,“草民谢青天大老爷。”

刘育也知道这事太大,城内人为纵火,性质非常恶劣,百姓定会议论纷纷,如果不能破案,他的压力会很大。

“晁晋,你详细向本官介绍一下情况。”

晁晋开始一五一十的介绍起来。

听着听着,刘育眉头皱了起来。

“晁大官人,你的意思是,水泊当铺嫌疑最大?”

“刘县丞,草民可没说过这话,只是最近我们和水泊当铺斗的厉害,梁山张家家主张昱曾经亲自来我们钱庄,说了一些不客气的话,草民只是据实禀告而已。”

“你们钱庄还和其他人结怨吗?”

“钱庄新成立不过五六日,而且我们晁家在县里人缘关系一向极好,断然没有得罪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