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任家叔侄二人的选择,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李儒听闻任歧开口说“有事禀告!”佯装一惊,身形微愣。

片刻后,轻微摆了摆手,示意任歧入座,随后自行入座主位,开口道:“任家主,不用急,慢慢说。”

话罢又吩咐下人给任歧上了一碗蜜水。

“某此次前来,是禀告府君,需多加防范,张赵等家族,他们在坞堡中暗藏了不少家兵,且还有大批的军备”任歧一脸凝重的说道。

任歧说的这些问题,都是众所周知的,却是不能提到台面上的东西。

而李儒手指轻敲漆黑的案几,眯闭着眼睛,安静的听着任歧的话语。

没有急于回应任歧,一时间空气凝滞,只有微风拂过院中树木花草,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过了一会,李儒睁开双目,望向任歧:“任家主说的这些,吾也是多少有一些耳闻。”

“但如今世道纷乱,为了自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吾想这大汉,不光蜀地家族这样做,其他一些州郡的家族也应会如此!”

李儒听到任歧这些不痛不痒的禀告,略表现出没有什么兴趣,这些提出来和不提出来,都无伤大雅。

“这些豪强,还在暗中支持蛮人的发展,还有一些家族在跟蛮人做生意,交易物品大多是违背朝廷的禁令!”

任歧见李儒反应平平,就已然知晓,对于本地的家族在坞堡中,屯的家兵和军备这些不感兴趣,就换了一个赛道。

“哦?任家主是说这些人,还敢违背朝廷禁令,与蛮人交易?”李儒感兴趣道。

顿了顿,又询问道:“任家主可知他们是与哪一区域的蛮人做交易,还有交易的是何物品?”

李儒确实是对这些感兴趣,这些东西无非就是金银铜铁盐等,只有这些东西,才是朝廷禁令管制!

而任歧见到李儒对此上心,便已然知晓,这李儒是看到有好处的东西,才会感兴趣,这些违禁物品,在交易时被查获,就变成自己的了。

而家兵和军备,那些东西,则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回禀府君,据某所知,交易物品有盐铁,锦布,还有粮食等。”

任歧说罢,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据说,还有妙龄女子,被当做货物交易给蛮人。”

哐当!

李儒猛地推案而起,案上竹简簌簌滚落。

他绕案踱步时,玉带銙撞击声混着靴底踏地的闷响:“安敢将我大汉子民,当做货物交易给蛮族!”

“岂有此理!”

阳光透过门窗,在他脸上投下狰狞暗影:“任家主可否将名单写下来,吾必当上门问罪!”

李儒这是佯装大怒,从而想要任歧留下字迹,作为日后补充证据和牵制任歧的手段。

而任歧也知道,这种事只能口头说,不能形成文字性的东西。

面露难色道:“这.......”

随后推脱道:“还请府君息怒,某将此事涉及到的家族,先讲与府君!”

恰在此时,廊下传来甲叶摩擦声。

一名士兵垂首入内,铜盔檐下目光扫过任歧,方朗声道:“府君!”

李儒束手而立,仍然怒气冲冲的开口道:“有事请讲!这里没有外人!”

“诺!”

士兵行了一礼,回禀道:“启禀府君,有一位名为任晋的客人,登门拜访府君!”

听到士兵说任晋已经登门了,李儒眼角微斜,用余光扫视着任歧。

见到任歧眉头微蹙,面色冷峻,不由的嘴角微微翘起。

“任家的长辈来拜访,为何没有跟任家主一起来?”李儒疑惑地询问道。

见任歧没有及时言语,又询问道:“任家主在此等候?一起见见任家长辈?”

任歧听闻李儒在征询自己要不要一起见见任晋,面色极度难看的回应道:“这.....”

“也罢,既然任家主有难言之隐,那还请二堂稍作片刻。”李儒见任歧面露难色,善解人意的安排道。

任歧见李儒把自己安排到二堂,即刻起身行礼道:“多谢府君!”

说完便急匆匆的起身,自行前往二堂等候。

他可不愿意和李儒一共见任晋,他还准备必要时候让任晋背锅呢。

李儒见任歧自行前往二堂,便吩咐道:“请任晋过府一叙!”

不一会,任晋便被士兵领到会客厅。

任晋见李儒站在会客厅等待自己,躬身行礼道:“见过府君!”

“任公,别来无恙!”李儒回礼道。

“托府君的福,蜀郡安宁,老夫自当无恙!”任晋寒暄道。

任晋寒暄话罢,李儒微微颔首,轻摆手示意任晋入座。

询问道:“不知任公,前来拜见儒,是为何事?”

李儒直言面对,询问任晋到来是为何,这不光是给自己听的,更是给在二堂的任歧听的。

“老夫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禀告。”

“前些日子,蜀郡其他家族,联合任家和蛮人交易,交易物品为粮食,盐铁,还有妙龄女子。”

“老夫得知此事后,便跟侄儿一同拒绝了此事。”

“没想到在昨天,家中下人禀告说,老夫那侄儿,背着老夫和其他几家,一同和蛮人做成了交易......”

李儒听闻任晋的禀告事,微微皱眉,手指轻敲案几,开口道:“私自向蛮人出售朝廷管制物品和贩卖人口,这可是重罪。”

“任公如此大义灭亲,是吾辈楷模,其事迹必当流传于后世!”

任晋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面带失望的开口道:“哎,老夫那侄儿,不听劝告,他这么做迟早会把任家带入深渊,老夫这也是为了家族延续和后辈。”

“还请府君明鉴!”

说完便躬身一拜。

与此同时,在二堂的任歧,听到任晋和李儒说的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因激动而忘了疼痛。

他想出去和任晋辩证,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

任歧在内心不断地冷笑,暗自思忖道:“这是任晋为了自己安全和他儿子能接手任家!”

任晋是嫡次子,任歧的父亲是嫡长子,但任歧的父亲去世后,任晋就起了别样的心思,这些任歧都是看在眼里。

“不知任公可有证据?如有证据儒自当传唤任家主问询此事!”李儒看着诚恳的任晋,回应道。

“证据老夫自当是有的,而且还有证人。”任晋保证道!

李儒说起证据,就是让在二堂的任歧自行取舍,如果他还是,跟刚入府中时说的圆滚话一样,那么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