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大妈的控诉

四合院的深夜总是格外寂静，只有几声猫叫偶尔划破夜空。

但今晚不一样，易家传出的争吵声惊扰了这份宁静。

一大妈瘫坐在木椅上，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往下流，她的双手紧紧攥着已经被眼泪浸湿的手帕。

“易中海，这些年我究竟是怎么对你的？”一大妈哽咽着说，“三十多年了，我跟了你整整三十多年啊！”

易中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烟雾缭绕中，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看不清表情。

“我为你洗衣做饭，照顾你的起居，你说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你呢？”一大妈的声音带着颤抖，“连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都不愿意！”

易中海深深吸了一口烟，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一大妈擦着眼泪，“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农村出身的妇女，配不上你这个四合院的领导？”

易中海猛地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火星四溅。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翻这些旧账？”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我不翻旧账能行吗？”一大妈突然提高了声调，“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背后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说我不能生，说我克夫，你以为我感觉不到？”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像是要把压抑多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易中海站起身，背对着她：“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一大妈猛地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明天你必须陪我去医院检查！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检查什么检查！”易中海一把甩开她的手，“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想要孩子不成？”

院子里的争吵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一大妈压抑的抽泣声在夜色中回荡。

第二天天还没亮，孙斌就醒了过来。

他翻身下床，摸黑点亮煤油灯。

灯光昏黄，照亮了这间不大的屋子。

孙斌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鸡蛋，放进锅里煮。

趁着煮蛋的功夫，他又烧了一壶热水。

蛋煮好了，他泡了一碗面条，加上两个鸡蛋，简单的早餐就做好了。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半。

赶紧换上一身干净的工作服，孙斌往公园方向赶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邓大爷骑着一辆崭新的三轮车在等着。

“小孙来了！”邓大爷笑呵呵地朝他挥手。

孙斌小跑过去：“让您久等了，邓大爷。”

“不晚不晚。”邓大爷拍了拍三轮车后座，“坐上来，咱们这就去新丰馆。”

新丰馆门口，一个穿着整洁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几个工人说着什么。

“余经理！”邓大爷远远地喊了一声。

那人闻声转过身，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哎呦，邓大爷来了！”

他快步走过来，目光在孙斌身上打量着。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孙斌。”邓大爷拍着孙斌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余经理眼前一亮，“精神不错。”

他伸出手：“欢迎加入新丰馆这个大家庭。”

孙斌握住他的手：“谢谢余经理。”

办公室里，余经理递给孙斌一串钥匙：“这是咱们饭店的一辆三轮车，以后就交给你使用了。”

孙斌愣住了，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邓大爷。

邓大爷笑着点头：“这是公家的东西，给你配的工具，安心用就是。”

“那...要不我把车钱付给饭店？”孙斌有些局促。

余经理摆摆手：“邓大爷说得对，这是公家的东西，你就负责保管使用好就行。”

孙斌内心涌起一股暖流，郑重地说：“谢谢余经理，谢谢邓大爷。”

骑着三轮车往回走时，胡同口几个小孩子立刻围了上来。

“哇，新车！”

“这车真漂亮！”

“孙叔叔，能让我们玩一下吗？”

孙斌摇摇头：“不行，这是工作用的车。”

他直接把三轮车抬进了院子，放在自家门口。

这帮孩子淘气得很，要是玩心一起来把轮胎放了气，那可就麻烦了。

屋里，聋老太太正专注地织着毛衣。

“老太太！我现在是新丰馆的正式工了！”

聋老太太放下毛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好！”

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知道院里的事吗？”

“什么事？”

“许大茂和娄晓娥去医院检查，到现在都没回来。”聋老太太继续比划，“易中海家昨晚吵得可凶了，一大妈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孙斌想起两天前无意间看到的那一幕。

那天傍晚，易中海闪身出了他的屋子，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赶紧把一个鼓鼓的布袋塞进了秦淮茹的怀里。

当时他就在自家窗户后面，清清楚楚地看见秦淮茹那欣喜若狂的表情。

布袋里面装的是粮食，这点孙斌一眼就能看出来。

以前他也见过易中海帮助秦淮茹家，总觉得这老头子就是个大善人，可现在想想，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尤其是知道秦淮茹去上环的事情后，一切就都变了味道。

孙斌皱着眉头，一个年轻寡妇，主动去上环，这不是明摆着还想找男人吗？

而且他仔细回想，每次易中海看秦淮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总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那眼神里藏着的东西，让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这种事跟他也没多大关系，还是专心做饭要紧。

他起身走到厨房，开始认真准备今天要送的饭菜。

等把饭菜都装进保温饭盒，他先去了聋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我去送饭了，晚上回来再给您做饭。”

聋老太太慈祥地点点头，还不忘叮嘱他路上小心。

孙斌把小晓晓抱上了三轮车前面的小板凳，这孩子最近特别粘他。

崭新的三轮车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这可是他花了不少钱买的。

小晓晓坐在前面，好奇地东张西望，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骑着车穿过几条胡同，很快就到了第三轧钢厂。

远远地，保安队长就眼尖地发现了他的新车。

“哎呦喂，小孙这是换新车了？”保安队长放下手里的报纸，快步走了过来。

他围着三轮车转了好几圈，啧啧称赞：“这车不错啊，看着就结实。”

孙斌笑着从车篮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前门：“队长，来根烟。”

“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吧？”保安队长接过香烟，笑眯眯地问道。

“是啊，刚在新丰馆找到工作，正式工。”孙斌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新丰馆？那可是好地方啊！”保安队长眼睛一亮，“听说那边工资高，福利好，你小子有出息了。”

“去吧去吧，别让人等急了。”保安队长摆摆手，笑容就没断过。

孙斌推着车往车间走去，老远就看见余虹和陈姐在门口张望。

“来啦来啦！”余虹快步迎上来。

陈姐也凑过来逗弄小晓晓：“这娃长得真像你，尤其是这双眼睛。”

孙斌从车上卸下饭盒：“今天是第一天上新工作，多做了些菜，给大家尝尝。”

“听说你去新丰馆了？”余虹接过饭盒，眼里满是惊喜，“那可是好地方。”

“对，正式工，月工资四十六。”孙斌笑着说。

“好啊！”陈姐拍手笑道，“这下可真找到好工作了，比咱们厂里工资高多了。”

车间里的女工们打开饭盒，香气顿时四溢。

“余虹啊，你家要是天天有喜事就好了。”有人打趣道。

“对啊对啊，这样我们就能经常吃到孙师傅的手艺了。”

女工们你一言我一语，吃得不亦乐乎。

小晓晓被众多阿姨轮流抱着逗弄，笑得见牙不见眼。

正吃着饭，杨厂长闻着香味走进了车间。

“这味道，一定是孙师傅送来的饭菜吧？”杨厂长鼻子动了动。

“厂长，您来晚了，都快吃完了。”余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杨厂长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孙师傅人呢？”

“刚走，他还要去别处送饭。”

“那你帮我给他带个话，让他周三来我办公室一趟，有好事商量。”杨厂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

余虹犹豫了一下：“厂长，孙斌已经在新丰馆找到工作了。”

“新丰馆？”杨厂长眉头一皱，声音提高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第一天上班。”

杨厂长沉默了片刻，转身快步离开了车间，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陈姐，你说厂长找孙斌什么事？”余虹小声问道。

陈姐压低声音：“还能什么事，肯定是想请他来当厂里的大厨啊。”

“可是厂里不是有何师傅吗？”余虹一脸疑惑。

“何师傅那手艺，跟孙斌比差远了。”陈姐撇撇嘴，“你没看厂长每次来食堂吃饭那表情吗？”

陈姐看了眼杨厂长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这下厂长的如意算盘要打空咯，人家已经找到更好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