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就是诗词天赋吗？

一行人下了山，坐上马车就直奔长安城，因为出来的匆忙，只驾了一辆马车，李承乾干脆邀请孙思邈和郑太医一同乘坐。

孙思邈倒也不觉得失礼，直接就上了马车。

路上，孙思邈注意到车厢里的书籍，随口搭话：“殿下最近在学习诗词？”

注意到孙思邈的目光，李承乾解释道：“这是李师留下的......”

将昨日在李府的见闻一一讲给孙思邈听后，李承乾眼睛紧盯着对方：“李师学贯古今，桃李天下，对待小子如此用心教导，甘精竭虑，可谓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小子实在不忍接受李师就此离去，还望先生多加费心。”

孙思邈没有回答，只细细打谅着李承乾，又转头看了眼书籍，复而轻笑一声：“果真是精于诗词！殿下不必顾虑，在下既然答应了，就必会尽全力医治李大人！”

另一边的郑太医就没这么镇定了，双眼瞪大，脸上满是诧异，嘴里还小声嘀咕：“春蚕到死丝方尽......春蚕......”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惊叹道：“好诗啊！好诗！这是殿下所作？可有全篇？”

李承乾这才反应过来，这首诗，似乎是晚唐时候才出来的，自己这是被动“借”诗了？

不过一回生两回熟，李承乾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突然有感于李师德行，就想到了这么一句，还没作出全诗。”

郑太医有些遗憾，不过还是按捺住，只是向李承乾请求，若是有朝一日能补全整首诗，希望能够给自己一份，方便瞻仰太子殿下的大作。

李承乾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郑太医也算是出了不小的力，而且记忆里他也算是尽心尽力，是个不错的医者，干脆也就答应了下来，还承诺到时候会亲笔写一份送给他。

郑太医先是神色严肃的谢过，然后才解释自己略显失礼的原因：“在下年少时因为贪玩，耐不住性子钻研医书，家师却一直不肯放弃，每每不厌其烦的教导医术，就连临终之时......”

深吸一口气，郑太医抹了把脸，继续说道：“家师把我叫了过去，让我给他把脉，当时只觉得脉浮而洪，身汗如油，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家师只是告诉我这是“死脉”，让我一定要记住这个脉象，然后人就走了......”

死脉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孙思邈拍了拍郑太医的肩膀，安慰道：“汝现在身为皇家御医，定然没少在医术上下苦功夫，想必也足以告慰令师了。”

郑太医摇了摇头：“家师在最后用性命教导于我，我怎敢辜负他的期望？从那之后我苦心钻研，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才一步步走到如今。”

转头看向李承乾：“刚刚太子殿下那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让下官想起家师，想要在祭奠家师的时候拿去给他老人家看看，一时间有些失态，还望殿下见谅！”

“无妨。”面对这样一位医者，李承乾自然不会觉得郑太医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不过刚才答应赠出完整的诗，倒是有些麻烦，原诗是写爱情的，放在郑太医师傅这里，就不合适了，要么改掉原诗，要么再换一首诗赠给郑太医。

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合适的诗词，只好暂且放下，所幸也不急于一时，大不了回头再慢慢想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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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了长安城。

程处默率领金吾卫将众人护送到城门边上后，就告辞回军营复命去了，李承乾赶时间，只是简单道了个谢，便带着孙思邈直接去了李纲府邸。

到了李府，青荷上前敲门，管家老赵开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苦涩，李承乾心下一紧，赶紧询问：“李师傅如何了？”

老赵看到来人是太子殿下，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太子殿下！老爷......老爷昨夜还在一直在念叨您......”

“孤是问老师的身体情况？”

老赵咽了咽口水：“殿下......老爷昨晚半夜才安睡，今早只用了两口粥，刚刚额头又热了起来，夫人已经出去请大夫去了。”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孙思邈行了一礼，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促：“孙先生！还请孙先生出手......”

孙思邈伸手拦住李承乾：“事不宜迟，老夫先去看下患者情况，好定下医治手段！”

“请！”李承乾直接领着孙思邈和郑太医进府。

一旁的老赵见此情形，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吩咐底下人去寻夫人回来，也别请什么大夫了，太子殿下找来的医者必然是医术最高超的，肯定比外面那些大夫要好！

进了屋，李纲已经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孙思邈顾不上其它，上前简单查看一番，就吩咐下人褪去李纲的上衣，又从随身携带的医包里取出细针，在火上炙烤后，按着穴位扎上去。

李承乾看到细长的针头扎满李师傅的上身，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不过好在从李师傅额头上逐渐沁出的汗珠，和孙思邈松开紧皱的眉头判断，情况应该暂时控制住了。

行完针，师母蒋氏也回来了，孙思邈仔细询问症状后，又为李纲把了会脉，这才对等候的众人说道：“病人暂时没事了，不过还是需要好好调养，待会老夫写个方子，夫人按方抓药，早晚各煎一副，让病人喝下，三日后老夫再来复诊。”

众人听到孙思邈这么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再次谢过孙思邈，蒋氏本来还想安排人带他去歇息，但却被拒绝了。

孙思邈执意要去城外接着为穷苦百姓看病，只是承诺三日后一定准时过来复诊，蒋氏也只好答应了。

见此，李承乾也提出告辞，昨日没有回宫，在野外过了一晚，加上来回奔波爬山下山，属实是累着了，反正作为“药王”的孙思邈都说没事了，李师傅必然不会有事，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回宫了。

回到东宫，只有李世民派了个太监，让太子晚上来参加家宴，也没别的吩咐，李承乾干脆也就不多想，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