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是人干的活

废楼001直播舱，第三天培训

沈雪抬脚要开始舞蹈，秦远忙不迭招手：

“你胯骨轴子是被锁死了么？说多少次了，你得自然放松，观众才会没有距离感，千万别怕镜头。”

沈雪被打断倒没有害怕，只微微皱眉。

秦远反而眼睛一亮，随即大喊：“就这表情，对，就是这个感觉，冷而不愁，你干脆把手机当网吧收银机，把我们这些观众都当是来买泡面的熟客。”

秦远的比喻，惊呆了身旁的江涛与顾青辞，也成功把沈雪逗乐了。

不过这一乐，沈雪那艳而不骄的气质反倒在直播舱氛围灯的映射下格外放大，让人惊艳。

秦远当即点了头：“对了，这气质就对了。但别笑过了，要端着那股劲。”

又等沈雪好一阵调整，秦远才冲江涛点头，劲爆舞曲再起，沈雪终于又一次曼妙的摇摆起来。

不过，沈雪才跳两个动作，秦远就不行了，又喊停：“你又没怎么练吧？”

沈雪闻言，面色略微愧疚：“你排的这些舞，真的没法在寝室练习。”

秦远恍然，他定的这些舞蹈，更确切的说，其实只是一些动作集合，是秦远从网络下载的舞蹈视频中剪切而来。

比如正常的摆手扭胯，他给循环十次，魔改成了后世出名的‘大摆锤’。

还有什么电摇舞、打歌舞之类，略微复杂的什么白马舞、英台舞秦远还在找切片，毕竟这个时代，真的没有。

但不管叫什么，这些动作都脱离不了两个字，性感。

想到此，秦远不再强求：“那你就当这里是练习室吧。”

沈雪点头应下，然而问题还没完，不一会，秦远又不满意了：

“哎哎，跳哪去了？都出镜头了。”

“开腿，对，打开，顶胯，顶出去，他拖欠网费，顶他。”

“记住镜头，注意眼神，跟着节奏，抖肩，抖，使劲抖，有人想赊账，抖他。“

“弯弯腰，弯弯腰，看不见也要弯，你一弯腰，老爷们才有兴趣。”

培训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沈雪的舞蹈绝无问题，她虽然是省府大学艺术学院音乐系的学生，但却练了十年的舞蹈。她更多的还是在适应直播。

看着学姐的汗水打湿了绸丝的上衣，秦远终于喊了停：“今天先到这里，辛苦了。”

说着，秦远起身招呼江涛往外走，边走边说：“换衣服咱们去吃火锅。”

出了直播舱，趴在二楼的栏杆扶手上，吹着河滩公园吹来的凉风，秦远深深呼吸。

身旁的江涛则跺了跺脚，对秦远抱怨：“阿远，这活可真不是人干的。”

秦远转头，就见自然光的照射下，江涛这厮竟满头大汗面色潮红，仿佛比练舞的沈雪师姐更累似的。

微微一笑，秦远传授了一丝经验，指着栏杆说：“爬一会儿会好受些。”

片刻后，江涛终于被二楼的风吹冷，沈雪也换好衣服在顾青辞的陪同下出了直播舱。

秦远却没有与两人面谈，转身就朝楼梯口走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忙碌的日子总是飞快，沈雪又培训了几天，当然还是她自己练得多，秦远每天到直播舱指导两三个小时；

江涛的工作简单，就是配合沈雪的舞蹈卡点播放音乐，秦远本想让他学着做主持，但这厮嘴巴不太利索。

顾青辞到岗看了第一次培训后，便没再参加，她花了几天时间，将喜洋地产两个职位低年纪小的财务和一个行政大姐给挖了过来。

试用期工资统统2000有些低，但秦远不能怪顾青辞，因为他从来没有交代，放养了属于是。

最终他只能承诺试用期三个月后，全部涨到喜洋之上。

而顾青辞对此只微微一笑：“你是老板，好人当然你来做。”

一转眼便是8月2号七夕节，距离秦远穿越快一月，距离省府大学开学则只有二十多天。

废楼剪辑室，秦远坐在电脑前，身后站着顾青辞与江涛。

而电脑上此刻显示的是全英文界面，是秦远通过一个叫Ph的付费VPN转接香港服务器后登陆的YoTu网。

账号、绑卡他前几天就弄好了，今天早上最后一次检查《兰州拉面》的视频，秦远决定马上上传。

这么重要的时刻，自然是要通知李柒柒，于是他打了微信视频，视频接通但很卡。

而听秦远说明情况，李柒柒急匆匆叫来弟弟和陆平，还特地换上了一身喜庆的红衣端坐小院。

秦远没有阻止也没有催促，就这么等待着，直到那边差不多，他才微微一笑：“那我上传咯？”

李柒柒紧张的深深吸气后，这才点头。

秦远挪动鼠标，点击界面右上角的上传箭头，再选取文件......为了让李柒柒看清楚，他每一个动作都很慢。

而后填写简介，这完全来自秦远的记忆，一个字没改，网络关键词的搜索本身就是个迷，秦远让作品提前问世，不愿多波折。

很快一切完成，秦远再看了一眼李柒柒，这才按下确定上传按钮。

跳动的进度，勾着每个人心弦，但看多了又有些无聊。

江涛小声吐槽：“不是国外更先进么，怎么这么慢？”

顾青辞是几人中见识最广的，也微微皱眉：“大概是因为传输过远吧。”

秦远摇头：“从4G开始，我国已迈入网络时代的一个新纪元，西方还停留在上世纪，这是机遇，也是挑战。再过几年，你们会更有感受的。”

秦远自己一边说，一边想得越远：

08金融危机后对岸就越来越抽象，可以说，心思完全不在发展上；

发展到去年，双方已有发生系统性摩擦的风险，而后世众所周知的一些有远见的企业，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了未雨绸缪。

直到那位抽象顶流登上世界大舞台......

“秦总？秦总？”

想得太入神，顾青辞的呼吸都快贴到秦远的脖子了，才将他唤醒。

“啊，怎么？”秦远微微不适，随即笑着转头询问。

顾青辞今天戴了一副无框的金丝眼镜，知性又魅惑，推了推因躬身移位的镜框，她问：“为什么从外网开始？而不是从国内或两者同步？”

秦远摇头：“一方面，目前支持上传长视频的只有酷优，奇异等老平台，但他们运营方面极差。新兴平台小破站不错，但他们今年刚从二次元转型泛娱乐，也不成熟。时下流行的美拍等则压根不支持10秒以上的视频内容。”

“况且，国内目前对国风还没有形成统一认知，总有一些人认为国外好，你直愣愣的上传，说不定骂声一片，殊不知国风才是最牛的，所以我认为，咱们可以走墙外开花墙内香的路子，先镀金身。”

顾青辞不太懂这些潮流，但很愿意学习，听了秦远分析，她默默点了头。

又想了一小会，顾青辞这才说起其他：“对了。沈雪那边准备好了，问什么时候开始。”

秦远轻轻摆手：“告诉她，吃好东西再说，直播是个体力活，今天首播虽然重要，但她是新人，不必太计较。”

顾青辞点头转身去传话，江涛问起：“阿远，为啥选今天首播？”

秦远笑了：“因为今天的单身狗们都很无聊，而那些没空的人都有人管，看直播刷礼物并不积极。这叫优选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