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作危机

沈清歌盯着终端屏幕，手指悬在触控板上，指腹发烫。

那串频率——42.7Hz到104.9Hz——像一根针，扎进了她太阳穴。诺亚科技的人怎么知道这段频率？更别说他们连波动幅度都说得分毫不差。

她吸了口气，鼻腔里残留着昨夜咖啡的苦味，喉咙干涩。

对面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年长那位的笑容像是焊在脸上，眼角笑纹深得像常年带笑留下的烙印。年轻的那个几乎没开口，只是静静坐着，手背搭在桌沿，指甲修剪整齐，骨节分明。

顾沉舟坐在她右手边，指尖敲击桌面，一声闷响，接着又是两声，像是某种节奏暗号。

会议室里的空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们提出合作请求。”她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不像自己的，“却没有说明具体的合作内容。”

她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两人，“现在，请告诉我，这个‘意识交互技术’到底是什么？”

年长男子依旧笑着，但眼神深处掠过一道光，像是金属擦过玻璃。

“沈小姐聪明过人，想必已经猜到了。”他慢条斯理地说，语速不急不缓，像早有准备，“我们研究的，是一种能突破传统人机交互方式的新型神经接口系统。它能够通过特定脑波频率，实现人类意识与人工智能的无缝连接。”

沈清歌瞳孔微缩。

她的系统……也在响应这段频率。

“所以，你们找我，是因为我的能力可以协助这项技术的开发？”她问。

“是的。”年轻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比想象中低沉，“我们观察你很久了，沈小姐。你的思维模式、意识波动曲线，都完美契合我们的实验需求。”

“需求？”她嘴角扬起，笑意却未达眼底，“还是说，是控制？”

空气骤然收紧。

顾沉舟猛地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你们今天来，不是为了谈合作，而是为了绑架一项技术。”

年长男子摆摆手，语气仍旧温和：“顾总误会了。我们只是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毕竟这项技术一旦成熟，将彻底改变未来世界的人工智能格局。”

沈清歌心头一紧。

他们在试探她。可她不能露出破绽。

她轻轻一笑，语气柔和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谈谈合作的具体条件吧。”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容浮上脸庞。

会议继续进行，气氛却悄然变了味。

几分钟后，年长男子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合同，推到桌前：“这是初步协议，还请沈小姐签署。”

沈清歌接过文件，快速浏览。

眉头皱起。

合同中赫然写着：沈清歌需作为唯一技术负责人，签署终身保密协议，并承诺不得以任何形式参与其他同类项目研发。否则视为违约，需承担巨额赔偿。

这哪是合作协议，分明是卖身契。

她合上文件，轻声道：“抱歉，这份协议，我不太能接受。”

对方脸色一沉：“沈小姐，我们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诚意。”

“诚意？”她笑了笑，“如果贵公司的诚意是逼迫我签下终身契约，那我想，我们的确没什么好谈的了。”

年轻男子突然站起，语气冷硬：“顾总，如果您坚持拒绝我们的合作提议，恐怕云城商界会重新评估顾氏集团的开放性。”

顾沉舟冷笑：“威胁？”

年长男子轻轻摇头：“不，是提醒。”

沈清歌指尖微微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她必须打破僵局。

脑海中，系统界面一闪而过。

【心灵契约空间】启动。

她迅速在脑海中筛选目标人物，最终锁定了一位曾在国际并购案中成功逆转谈判局势的商业公关专家。

契约完成，信息涌入。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多了几分冷静与笃定。

“二位。”她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却不容忽视，“你们口中的‘合作’，听起来更像是单方面的索取。顾氏并不缺技术资源，也不缺合作对象。若你们真有诚意，不如重新拟定条款？”

年长男子眯起眼：“沈小姐，您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恰恰相反。”她微笑，“我非常清楚，你们真正想要的，是我本人的意识频率。而不是顾氏的技术支持。”

对方脸色微变。

她继续道：“你们也知道，这种频率极为罕见，几乎无法复制。如果你们今天在这里逼得太紧，只会让顾氏彻底关闭这扇门。”

短暂沉默。

年长男子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沈小姐果然聪慧。”

他收回合同，换了一份新文件：“这是我们愿意做出的让步。”

沈清歌接过来，扫了一眼，心中松了口气。

条款宽松许多，仅要求她在三个月内参与核心测试环节，且保留退出权。

她点头：“我可以考虑。”

会议暂时达成共识，双方握手离席。

待诺亚科技的人离开会议室后，顾沉舟立刻问道：“你觉得他们真的放弃了？”

“没有。”她低声道，“他们只是换了种方式接近我。”

她掏出手机，打开终端界面。

【系统能量：2%→异常波动触发，进入保护模式】

波动仍在增强。

她咬唇，迅速编辑一条消息发给苏婉：

“查诺亚科技近期所有公开资料，特别留意与104.9Hz相关的研究项目。”

发送完，她抬头看向顾沉舟：“这件事没结束。”

他点头，目光沉静：“我知道。”

就在这时，终端再次震动。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未知能量波动，正在逼近，预计接触时间：30分钟】

沈清歌猛然站起。

“他们不是来谈合作的。”她低声说，“他们是来……定位我的。”

她转身快步走向门口，脚步坚定。

身后，顾沉舟跟上。

“你要去哪？”

“去找答案。”她头也不回地说。

走廊尽头，窗外阳光刺眼。

她眯起眼，握紧手机，心跳如鼓。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警告：频率共振即将达到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