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在医院住了两晚就回了学校。
到宿舍那天,全寝室的都将她当空气,鉴于她之前在医院里的表现,所有人都对她失望至极,已经没一个人愿意搭理她了。
可她明显没想安生,直接将书包摔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皱眉看向她,她却满脸的挑衅:
「就是因为你乱翻我的东西,我被老鼠咬成这样,你得赔钱!」
她说着满脸理所应当,俨然把我当成冤大头想借机讹一笔。
也是此刻我才知道,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我直嗤笑出声:「你自己不注意卫生还怨我?」
「就赖你怎么着?赔钱!」
眼看着她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我直接掏出手机。
「好啊,既然你说是因为我,那我就报警问问,看看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赔偿。」
说着就要开机打电话,却被她拦路截断。
「你简直不是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将我的手机扔在桌上,眼神幽怨,仿佛我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然后夺门而出。
眼看着门被大力甩上,我回过头,看见谢瑶和宋雨担心的目光,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可是当天中午,表白墙就挂出了一条讨论,说我带着另外两个室友霸凌她,还故意纵容老师将她的脸咬伤了。
还带上了自己脸上伤口的照片。
内容点名道姓,我的姓名和班级宿舍都被曝光。
一时间,我成了人人讨伐的霸凌者。
原来碍于彼此的脸面,我们虽然向导员反映过好几次她的奇葩行为,但从来没有和同学说过这些。
现在看到表白墙上的帖子,所有人都真的以为,是我们在霸凌她。
眼看着上下课路上围在我们周围指指点点的一群人,宋雨忍无可忍,将所有她在寝室里乱扔垃圾作威作福的证据全都发到了表白墙上。
表白墙风向再倒,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有人能邋遢奇葩成这样。
陈丽回到寝室里大闹一场,已经岌岌可危的室友关系彻底到了冰点。
本以为经历了这么一遭,她终于能消停一阵时间。
直到那天下午我上完课回寝室,尿急要用洗手间。
卫生间门却被锁着,我敲了半天陈丽才从里面打开,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我却因为着急上厕所没太在意。
直到晚上全寝室的人都洗漱完,原本正在闲聊的几个人纷纷捂住了肚子,脸色惨白上吐下泻,一遍又一遍往厕所跑。
最后时隔半个月,几个人再次进了医院。
只是上次躺在床上的是陈丽,这次换成了我们三个。
医生检查说是大肠杆菌感染引起的发烧,给我们打了吊瓶。
陈丽在导员没来前将我们几个嘲讽了个遍:
「我看你们是坏事做多遭报应了。」
屋子里没人搭理她,她自讨没趣地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没出声,脑海里全都是下午卫生间门打开后她那张慌乱的脸。
我直觉今天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
而第二天一早,闺蜜的到来让一切都清晰明朗。
得知我住院了,她下课后就赶到了医院。
几个人闲聊间,她突然脸色变得有些为难,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出口:
「我那天上选修课恰好就坐在你那个室友旁边,我看见她在网上发帖问便秘了怎么办,我好奇就多看了几眼,底下第一条热评竟然是让她用花洒管头灌肠,而且她还回复说要试试。」
随后她看了看病床上的我们三个人,试探着问出声:「她不会真这么干了吧?」
一句句话宛若惊雷炸在我耳边,我简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什么灌肠?
好小众的词汇……
恰好我们寝室的人都有洗澡的时候刷牙的习惯……
一瞬间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为什么所有人都感染大肠杆菌,可陈丽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因为她根本就不洗澡!
所以,这和吃屎有什么区别?
胃里翻江倒海,我只觉得恶心得想死,再看另外两个人也没好多少,明显和我想到一块去。
闺蜜还想说什么,我们三个已经拄着床沿干呕了起来。
原本刚下去的呕吐感再次袭来,我只觉得胃都要被吐出来了。
三个人视线相对,我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怒火。
再饶过她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