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候鸟迁徙时计算着季风的角度,少年却用公式丈量心动的距离。
物理实验室的吊扇搅动着绿豆汤的潮气,程野的物理书在玻璃缸里载浮载沉。
物理老师赵老师的保温杯重重磕在讲台:“解释下波粒二象性实验和泡汤作业的关系!”
“这是新型学习法!”程野甩着湿漉漉的卷子,“您看,绿豆汤的布朗运动能直观展现...”
“展现什么!”物理老师夺过捞网看着调皮的程野,管不住管不住,太野了。
体育课时,操场的塑胶跑道被晒出胶蜡味,顾星禾的秒表定格在第三分钟——这是溜去教室的最佳时机。
他贴着墙根闪进后门时,窗台的玻璃罐正析出淡红糖晶,阳光穿过琥珀色液体,在桌面投下心形光斑。
“站住!”体育老师的哨声刺穿蝉鸣,“逃课干什么?”
顾星禾举起保温杯,水雾在杯壁凝成细珠:“研究运动后电解质补充方案,根据生理周期推算,今天全班女生的钾离子流失量会提高12%。”
体育老师狐疑地拧开杯盖,红糖姜茶的香气混着枸杞浮上来:“这配方...”
“周岚医生的《青少年营养指南》第207页。”顾星禾指尖在空气里画分子式,“红糖含铁量是白糖的3.7倍,配合生姜酚类物质...”
“滚滚滚!”老师甩着哨子走远,“下回把红糖换成运动饮料!”
许栀年蹲在梧桐荫下系鞋带时,保温杯的影子突然笼罩她的帆布鞋。
顾星禾的指尖沾着未洗净的红糖渍,杯口腾起的热气在他睫毛上挂满细珠。
“现在喝。”他拧开杯盖,刻度线旁贴着便利贴:「最佳温度47℃±2」
“可我...”许栀年耳尖泛红,“还有三天才...”
“经前综合征的调理需要提前介入。”顾星禾突然从裤兜掏出数据表,“上月你在这个时段借过三次暖宝宝,图书馆签到率下降40%,借阅书目包括《痛经的中医调理》。”
林小满啃着冰棍凑过来:“顾大佬,你这是人体数据库啊?”
程野在篮球场嚎叫:“老顾!你的红糖水把体育老师腌入味了!”
篮球砸中篮筐的闷响里,许栀年捏着空保温杯发呆。林小满突然扯开她书包夹层:“看!程野上周塞的!”
七度空间少女系列排成方阵,每片包装都用荧光笔写着「紧急救援物资」。
“上个月我痛经,这傻子翻墙去便利店。”
林小满戳着包装上的卡通图案,“结账时被张主任抓现行,还以为他是女装变态!”
许栀年想起那个暴雨天,程野的校服鼓鼓囊囊揣着卫生巾冲进教室,塑料袋上还粘着翻墙时蹭的苍耳。
张主任的咆哮声里,他梗着脖子喊:“这是当代男生的基本素养!”
篮球突然滚到脚边,程野的球衣下摆卷到胸口:“聊什么呢?夸我帅呢?”
“夸你上个月买的夜用420太闷!”林小满把卫生巾砸过去,“本宫要用纯棉的!”
夕阳把四个影子揉成暖色团块。顾星禾在篮板下调整护腕,程野突然掀起他衣摆:“快看!老顾把年年生理周期表纹身上了!”
“这是肱二头肌拉伸力线图!”顾星禾拍开他的手,皮肤上却真有几道红痕——是煮红糖水时被蒸汽烫的。
许栀年摩挲着保温杯的刻痕,忽然发现杯底嵌着微型芯片。
林小满用手机NFC一碰,屏幕跳转顾星禾的私密博客:「2023.9.17,实验证明红糖水在经前三天饮用,对许栀年的疼痛指数缓解率达63%」。
程野的球鞋突然卡进排水沟,张主任的怒吼响彻操场:“又是你!这回又藏什么违禁品?”
“是爱心!”他举着从鞋底抠出的银杏叶,“顾星禾说这叶子像年年的...”
“闭嘴!”顾星禾的手精准打到他后脑勺。
暮色漫过教学楼时,许栀年把空保温杯放进顾星禾课桌。杯底残留的糖晶在月光下闪烁,像散落的星屑,又像谁始终说不出口的万语千言。
(PS)
-程野的“卫生巾救援包“后来被校医室采纳,成为男生急救课必修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