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双途

两人聊到深夜,林青璇才依依不舍地告辞。送走她后,宁夜继续修炼《两仪调和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接下来的日子,宁夜过上了三重生活:白天正常参加宗门活动,装作普通弟子;晚上前半夜去藏书阁跟颜如玉学习妖族知识;后半夜则到莫清霜的静室修习调和之法。在系统的辅助下,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妖力觉醒度达到了47%,灵力修为也突破到了练气五层。

一个月转瞬即逝,宗门大比的日子终于到来。

大比在青冥宗最大的演武场举行,场边搭建了观礼台,各峰长老悉数到场。参赛者共有一百二十人,都是入门不满三年的弟子,分为十二组循环比试,每组第一名晋级决赛。

宁夜被分在第三组,同组有王虎、李沐等熟人,也有几个内门弟子。让他心头一沉的是,楚云霄也在这一组——自从上次在传功堂出丑后,楚云霄一直对宁夜怀恨在心。

“宁师弟,好久不见啊。“楚云霄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听说你这一个月闭门苦修,想必进步不小?“

宁夜淡淡回应:“楚师兄过奖了,只是略有所得。“

“哼,装模作样。“楚云霄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有问题。上次比试那招根本不是青冥剑法...我查过典籍,倒像是某种妖术。“

宁夜心头一震,但表面不动声色:“楚师兄说笑了,弟子怎会妖术?“

“等着瞧吧。“楚云霄冷笑一声走开了。

第一轮比试,宁夜轻松战胜了一个外门弟子。他刻意控制实力,只使用常规的青冥剑法,但融合后的妖灵之力还是让他的招式威力倍增。

第二轮对手是李沐。两人友好切磋,宁夜小胜一招。李沐输得心服口服,下台时还向他请教剑法心得。

第三轮,宁夜遇到了王虎。这个曾经嘲笑他的壮汉如今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就败下阵来,满脸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你入门才半年多啊!“王虎捂着淤青的胸口喃喃道。

宁夜没有解释。按照这个进度,他很快就要面对楚云霄了——对方是练气九层的高手,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将是一场硬仗。

果然,第四轮抽签结果公布:宁夜对楚云霄。场边顿时响起一阵喧哗,这场比试被视为小组头名之争,吸引了大量观众。

“宁师弟,请多指教。“楚云霄跃上擂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宁夜平静行礼:“请楚师兄手下留情。“

锣声一响,楚云霄立刻发动猛攻。他手持一柄银色长剑,剑身上缠绕着丝丝电光,显然是一件不错的灵器。更惊人的是他的剑速,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只能听到破空的尖啸声。

宁夜全力应对,但仍被逼得连连后退。楚云霄的修为确实高他一筹,剑法也纯熟老辣,几次险些刺中他要害。

“就这点本事?“楚云霄讥讽道,“看来你那天的绝招只能用一次啊!“

宁夜不理会挑衅,专心寻找反击机会。他尝试调动少量妖灵之力,但不敢太过明显,只能勉强维持不败。

三十招过后,楚云霄突然变招,剑势如狂风暴雨,将宁夜逼到擂台边缘。就在宁夜即将落败之际,楚云霄的剑锋上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黑光!

“毒?“宁夜瞳孔骤缩。他强化后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甜腥味,绝对是某种剧毒。楚云霄竟想在比试中下毒手!

生死关头,宁夜再也顾不得隐藏实力。他全力激活“速“之妖文,身形如鬼魅般横移三尺,同时运转《两仪调和诀》,妖灵之力喷薄而出!

“青冥剑法第九式——青虹贯日!“

这是宁夜从未公开使用过的招式,本该以纯灵力施展,此刻却融合了妖力,化作一道青蓝色的惊虹,直取楚云霄咽喉!

楚云霄仓促变招,却还是慢了半拍。青虹擦过他脖颈,带出一线血痕。若非宁夜最后关头收力,这一剑足以取其性命。

全场寂静。青冥剑法第九式是筑基期才能掌握的绝学,宁夜一个练气期弟子竟然使出来了,而且威力更胜寻常!

“这...这不可能!“楚云霄摸了下脖子上的血迹,脸色煞白。

看台上,莫清霜猛地站起身,银白右眼死死盯着宁夜。其他长老也议论纷纷,都被这出乎意料的一剑震惊了。

“宁夜胜!“裁判高声宣布。

宁夜收剑行礼,心中却无半点喜悦。他暴露了太多实力,尤其是最后那一剑,明显带有非人特征。下台时,他注意到莫清霜的眼神复杂难明,而宗主玄天真人的目光则深邃如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组赛最后一轮,宁夜轻松取胜,以全胜战绩晋级决赛。但他没有半点欣喜,反而忧心忡忡。回到小院后,他立刻检查体内状况,发现妖力觉醒度已经达到了49%,随时可能突破临界点。

【警告:妖族血脉觉醒度接近50%】

【超过此阈值将出现不可逆妖化特征】

【建议宿主尽快掌握完全化形术】

夜幕降临,宁夜正准备前往莫清霜的静室,院门却被敲响了。开门一看,竟是宗主玄天真人!

“宗、宗主?“宁夜慌忙行礼,心跳如鼓。

玄天真人看上去六十余岁,白须飘飘,仙风道骨。他微笑着摆摆手:“不必多礼。今日见你剑法精妙,特来一叙。“

宁夜战战兢兢地将宗主迎入院中。玄天真人环顾四周,目光在几处宁夜修炼留下的痕迹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地说:“你这院子,妖气很重啊。“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宁夜头顶。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弟子知罪!“

“起来吧。“玄天真人叹了口气,“我若想处置你,就不会亲自前来了。“

宁夜惊疑不定地起身,不明白宗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身具妖血不是你的错。“玄天真人缓缓道,“千年之前,人妖两族也曾和平共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才变成如今这般对立。“

“宗主不怪罪弟子?“

“怪罪?“玄天真人笑了笑,“你可知道,我青冥宗开派祖师'青冥子',本就是半妖之体?“

宁夜瞪大了眼睛。这个秘闻连颜如玉都没提过!

“不过,“玄天真人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必须学会完全控制体内妖力。明日决赛后,我将罚你入'静思谷'闭关三月,对外说是惩戒你今日出手过重,实则是让你专心修习《两仪调和诀》。“

宁夜恍然大悟。宗主这是在暗中保护他!“弟子谨遵宗主教诲。“

玄天真人起身欲走,又回头道:“对了,莫长老知道我的决定后,主动请求担任你的护法。她...对你有特殊的期待。“

送走宗主后,宁夜长舒一口气。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不仅没有被追究,反而得到了宗主的暗中支持。只是莫清霜的态度依然让他捉摸不透——她为何对自己如此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