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姝交锋

经靖王萧砚出手整治，闯入锦绣坊闹事的地痞流氓尽数落网。苏婉如亲自押送一批重要账册前往账房，却在抄手游廊处撞见满脸愁容的翠柳，她身边跟着个素未谋面的婆子，二人正交头接耳，见苏婉如来了，那婆子慌忙避到廊柱后。

翠柳强作镇定，行礼道：“姑娘，这是从庄子上新挑来的粗使婆子，名唤春桃，略通账目，想来分担些活计。”苏婉如冷笑一声，前世柳姨娘身边的得力帮凶就常借着新进府的身份暗中作祟，这“春桃”一看便来者不善。

她缓步靠近，目光如炬扫向那躲闪的婆子，春桃脚步稍乱，不小心踩到自己裙摆。苏婉如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冷声道：“手这般稳当，怎会踩到裙角？莫不是心里有鬼？”春桃额头冒出冷汗，刚要开口辩解，苏婉如又说道：“且先去账房试试身手，若账目有误，仔细你的皮。”

春桃硬着头皮跟着翠柳往账房去。没过一会儿，账房传来一阵喧哗。原来苏婉如故意在账册里设了几个小破绽，这春桃非但不懂勘误，还企图篡改账目蒙混过关。苏婉如带着小厮闯入账房，春桃吓得瘫倒在地，连连磕头：“姑娘饶命，是翠柳姐姐叫我这么做的，说只要把账目做乱，您必会心慌意乱，再也无法打理锦绣坊。”

翠柳见事情败露，赶忙跪下认错：“姑娘，是明川少爷让我想法子拖住你，说你有要紧事，没想到这春桃如此没用。”苏婉如心中冷笑，前世就与沈明川一起算计过她，如今重生回来，竟还在耍这等低劣手段，她看向一旁的下人：“来人，把翠柳和春桃一并押送祖母处，这些日子锦绣坊的账目都需细细清查。”

苏婉如前脚刚处理完翠柳和春桃，后脚二房嫡女苏瑶便差人送来请帖，邀她参加赏花宴。苏婉如一眼便看穿其中必有蹊跷，前世这个苏瑶就爱挑拨离间，如今怕是又想借机给她难堪。

宴席设在苏瑶的揽月阁，庭院中摆满珍奇花卉。苏婉如刚踏入揽月阁，便听有人低声议论：“瞧，这不是苏婉如吗？前些日子锦绣坊闹贼，如今还有心思来赴宴。”苏婉如充耳不闻，微笑着与众人打招呼。

苏瑶迎上来，假惺惺地说：“妹妹今日这身衣裳倒是素净，莫不是锦绣坊生意太忙，无暇装扮了？”苏婉如扫视她身上的锦缎罗裙，故意高声道：“姐姐此言差矣，这素净之处更显高雅，岂是那些花里胡哨能比的。再说了，锦绣坊生意兴隆，我正忙着呢，哪有姐姐这般闲情雅致。”

苏瑶被怼得脸颊微红，眼珠一转，说道：“妹妹莫要自夸，听闻最近京城来了位波斯商人，带来了不少新奇香料，妹妹可有兴趣？”苏婉如心知这是陷阱，前世柳姨娘就是借着波斯商人的香料行贿官员，如今苏瑶旧事重提，定是早有安排。

她不动声色地说：“姐姐好意，妹妹心领了。不过波斯商人的香料，我怕是用不起。妹妹近日正忙着研究新式香料配方，听说用江南特有的花种，能制出独一无二的好香。”众人一听，纷纷投来好奇目光。

苏瑶见苏婉如不吃这一套，又生一计：“妹妹心灵手巧令人佩服。只是这香料之事，风险颇大，若有个闪失，怕是会血本无归。妹妹这般聪慧，可别在这上头栽了跟头。”苏婉如微微一笑：“姐姐放心，妹妹自有分寸。前番研究新布料配方，不也成功了？香料之事，不过是小菜一碟。”

说话间，一阵风吹过，苏婉如故意靠近一堆新采的花卉，花香扑鼻而来，她突然“啊”的一声捂住口鼻，假装晕倒。众人大惊，忙乱中，苏婉如暗中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丫鬟。待众人回过神来，苏婉如早已被丫鬟“抬走”。

苏婉如被丫鬟抬回苏府后，径直进了自己的闺房。她躺在床上，思索着刚刚宴席上的情形，深知苏瑶不会轻易罢休。果然，没过几日，京城便传出苏婉如研制香料失败，欠下波斯商人巨债，锦绣坊也即将倒闭的消息。

消息一出，不少与锦绣坊有生意往来的人开始动摇。苏婉如却镇定自若，她让张掌柜张贴告示，说要推出一款结合京城特色与波斯风情的独特香料，试香会上，众人才知晓，苏婉如早提前准备了波斯商人带来的香料样品，借试香会巧妙将消息反转为她新香料将借鉴波斯香料特色推向市场，且她已与波斯商人达成深度合作意向，借助波斯商人的渠道和资源进一步提升锦绣坊的影响力。不仅化解了危机，更让锦绣坊的名气更上一层楼，不少人挤破头想预订新香料。

苏婉如的反击让苏瑶气得跳脚。她深知自己在明面上已无法奈何苏婉如，便暗中指使丫鬟去锦绣坊散播谣言，说苏婉如与靖王萧砚有不正当关系，靠着靖王才能在生意上有起色。谣言如野草般迅速蔓延，京城百姓议论纷纷。

苏婉如听到这消息，不怒反笑。她让张掌柜找来几个与靖王交好的京城名流，邀请他们到锦绣坊参观访问。这些名流在锦绣坊看到苏婉如的生意头脑和锦绣坊的繁荣景象，纷纷为她说话。一时间，舆论反转，百姓们开始指责苏瑶造谣生事，苏瑶在京城成了众矢之的，被家族严厉斥责，只能灰溜溜地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苏婉如成功化解了此次危机，锦绣坊的生意愈发红火，她的名声也更加响亮。而苏瑶却因这次闹剧，在京城的名声一落千丈，与她母亲在府中的地位也受到了影响。苏婉如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得意，前世的仇她会一点点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