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鳞身影一僵,脸色也白起来,瞳孔仿佛发生地震般,震了几震。
她胆子小,去密室玩都是人形挂袋。
突然来到这个诡异的小镇,她本就心里忐忑,这个时候突然身后一双手拍她,她脑海想了一百种可能。
只不过有时候脑子想是一回事,手里动作是一回事。
她拔出自己带的铜剑,这是师门给她配的三五斩邪剑,剑拿在手里,她眼底虽然还带着惶恐,心多少还有几分底气。
她一边挥剑,脚步一边往前跺着,嘴里念叨着,
“退!退!退!”
听到宋鳞这边的动静,叶麒和白宣城都看了过来。
只见一位五十左右,穿着灰色对襟短褂的老者,整个人干瘦如枯木,仿佛风一吹都能折了般,他吓得连连后退。
叶麒皱眉,他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我见这位道长,还以为赵家请来的。”
那老者说完,神色惶惶看向三人。
“赵家?”
老者见状,连忙说道:
“是啊,赵家的老爷和大小姐前天刚死,说是枉死,大户人家要请道士来做法。”
听老者这话,宋鳞神色尴尬,她低声说道:
“不好意思,这位大爷,请问你贵姓。”
要不是这位老者提醒,宋鳞都快忘了,她师父让他把一份信交给赵家少爷,她小声对叶麒说道:
“我这边确实有赵家的信要交给赵家少爷。”
“贵姓就免了,老头我是镇里打更的,大家都叫我林老根。”
宋鳞微微颔首,出声问道:
“那麻烦林大爷,带我们去赵家。”
林老根走在前面,宋鳞盯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而此时,叶麒出声问道:
“什么赵家少爷,我怎么不知道?”
宋鳞收回视线,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没有告诉叶麒,但是她可不想被叶麒训,面上带着云淡风轻的样子,
“哦,这件事啊,我师父说要想知道安宁镇的事,就要找赵家少爷赵予安。”
叶麒盯着是宋鳞侧脸,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宋道长,这次安宁镇的事,是由我负责,我希望以后这种事情,你要先通知我。”
宋鳞瘪嘴,只能闷声回答,
“知道了!”
说完之后,她就大步追上了林老根。
而白宣城偷瞄了一眼宋鳞,在叶麒耳边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个宋道长不怎么靠谱,刚才那林大爷一出来,差点没把她魂吓掉!”
叶麒听闻之后,冷笑一声,
“不外乎是徒有虚名的废物,到时候不要让她耽误我们的大事。”
白宣城听到这话,眼神眨巴,露出嘴角的酒窝,
“哎哟喂,我的叶连长,人家宋道长就算没什么实力,但是好歹长了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你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嘛!”
叶麒听到这话,停下脚步,斜眼看了一眼白宣城,
“我可不是只看外貌的那种人!”
“切,你这意思我是…”
白宣城话还没说完,叶麒就大步追上宋鳞,正好听到宋鳞在找林老根打听安宁镇的情况。
“咱们这镇子,也不知道今年撞什么邪了,从开春起,差不多每家每户都有死人,死的还都是壮劳力,这可不得了,这要家里的壮劳力死了,这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林老根语气愁苦,他嘀嘀咕咕说着。
宋鳞听后,脑子转动起来,她心里琢磨会不会是传染病。
但是她也纳闷,要是传染病,为啥其他人就没事,只有家里的男性壮劳力出事,真是古怪。
“听说大少爷以前认识了一个道长,给了他一个锦囊,说是里面可有宝贝,这不他的命保住,但是赵老爷的命却没保住。”
这个时候,叶麒突然打断林老根,
“没想到林大爷知道得这么清楚。”
听到这话,林老根神色没变,还诧异说道:
“这位老总,瞧你说的,这天底下可不没有不透风的墙,赵家可有不少丫鬟婆子,还有一些家丁。”
宋鳞听到这话,缓缓点头,林老根说的有道理。
很快,他们就到了赵家。
赵家大门紧闭,门檐上还挂着摆布,赵府的牌匾上还挂着一朵白色的大花。
“就是这了,我就先走了。”
林老根送到之后,就颤巍巍的离开。
宋鳞转头,看向林老根消失的背影,目光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人还挺热心!”
白宣城似笑非笑说道,只是眼神可不怎么友好。
宋鳞转过头,看向赵府,她走上前敲了敲大门。
“叩叩!”
大门打开,穿着灰色短打的人,见到宋鳞,神色激动的跑走,
“少爷,来人了!”
宋鳞心里忐忑,这是怎么个意思。
很快一个身影匆匆赶来,那人穿着月白色的长衫马褂,身上披麻戴孝,
“可是清风观的道长!”
赵予安打量了一下宋鳞,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居然不是一清道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位道长这么年轻,说不定还是第一次下山。
只是向来温润的他,还是勉强让自己保持体面温和说道。
宋鳞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些发虚,她强装镇定的说道:
“赵少爷,师父有重要的事离开不得,这才命我下山。”
一清大师确实有事,还是十分重要的事,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没下山的徒弟来到不知深浅的安宁镇。
宋鳞见他眉眼温润,五官精致带着一丝脆弱,忍不住说道:
“我是一清真人的亲传弟子,真人会的,我也会!”
说完这话,宋鳞就后悔了,她会什么会,真想把自己这双招子给扣了,看见好看的人,就忍不住多看两眼。
而赵予安听到这话,神色却缓和起来,这才看到宋鳞身后的叶麒和白宣城,迟疑问道:
“这两位老总是?”
叶麒见状,板着脸公事公办说道:
“上头听说安宁镇发生怪事,让我来查探一番。”
听到这话,赵予安神色复杂,长叹一口气,
“叶司令是个好的,小小镇上的事情,他都如此在意,真是爱民如子。”
宋鳞听到“叶司令”,眼神闪了闪,心里恍然,怪不得叶麒出门还配车,这是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少爷。
赵予安目光在叶麒身上打转,这可不是一般人,他试探问道:
“这位老总贵姓?”
“这是我们叶连长,我叫白宣城是叶连长的副手。”
听到叶麒的姓,赵予安眼神也半眯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宋鳞。
宋鳞立马包上自己的名字和道号,
“我叫宋鳞,道号玄光。”
“宋道长,这边请!”
赵予安伸出手,带着三人进了大厅。
大厅中央停着两个棺材,叶麒和白宣城走过去观察尸体。
宋鳞看不懂这些,她站在原地,观察跪在地上的人,一边出声问道:
“我听说安宁镇的怪事,是只死壮年男性,赵老爷年纪也不合适,赵小姐也不合适,这还真是奇怪了…”
听到这话,场上哭泣的声音停了下来,赵家灵堂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向宋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