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 11月 7日,莫斯科红场的阅兵式上,林默站在观礼台角落,看着 T-80坦克喷出的尾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雾。今天是十月革命纪念日,而他知道,这将是苏联最后一次以完整国家形态举行的盛大阅兵。克格勃少将科兹洛夫的手掌突然按在他肩上,羊毛大衣的樟脑味混着伏特加气息扑面而来。“林先生对我们的新型火控系统感兴趣?“少将指向坦克炮塔上的激光测距仪,“如果贵公司能提供全自动谷物烘干线,我们可以开放...““我更想要列宁格勒光学机械厂的光刻机透镜技术。“林默打断他,目光落在士兵胸前的勋章上,“听说该厂正在为'和平号'空间站研发太空望远镜镜片,我们的低温多晶硅技术或许能帮上忙。“少将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克格勃内部才知道的机密项目。“下个月苏共中央会讨论外资持股比例,“他压低声音,“如果华芯愿意认购三亿卢布的苏联国债...““用粮食换国债如何?“林默从内袋掏出黑龙江农垦的卫星照片,“我们的烘干设备能让西伯利亚的小麦亩产提升 20%,这些增产的粮食可以折算成国债份额——等 1991年...“他突然轻笑,“等国际粮价上涨时,将军的退休金会增值三倍。“11月 10日,深圳长城计划的洁净室里,警报声突然响起。林默看着监控屏幕上紊乱的气流数据,立刻冲向气闸室:“小赵,检查正压系统!是不是德国进口的过滤器出了问题?““是高盛集团的人!“小赵举着刚收到的匿名信,信纸边缘印着华尔街的铜牛图案,“他们说要曝光我们的苏联技术来源,还附了张鄂木斯克工厂的卫星照片...““把备用的乌克兰过滤器换上。“林默撕开信封,里面的照片清晰显示着伪装成面粉厂的离子注入机车间,“通知李建国,启动'黑森林计划'——把我们持有的高盛日本债券全部抛向东京市场,顺便在法兰克福放空马克。“当第一片 1微米制程的芯片在混乱中完成流片时,林默看着显微镜下完美的电路阵列,突然露出冷笑:高盛不知道,他们盯上的苏联技术,正是华芯用来规避西方封锁的最硬盾牌。11月 15日,东京三菱地所的董事会上,山田社长将股权转让协议拍在桌上:“林先生疯了吗?现在卖出银座写字楼的股份,等于在富士山喷发前离开!““正因为知道喷发时间,才要赶在火山灰落下前登机。“林默指着实时跳动的东京地价指数——每平米突破五千万日元,“我们用套现的 30亿美元换你们的极紫外光刻技术资料,另外...“他推过一份文件,“附赠深圳长城计划 5%的股权,等 1995年...““等泡沫破裂后,你们会用白菜价买回这些房产?“山田突然笑出声,“林先生的算盘,比我们的三菱商社还要精准。“他签下名字,笔尖划过“技术交换“条款时,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默胸前的精工手表——那是用东京湾工厂的期权换的。11月 20日,东柏林的菩提树大街,林默跟着向导穿过涂鸦斑驳的柏林墙缺口,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国际歌》的旋律。民主德国半导体研究所的地下室里,所长霍夫曼博士举着盖革计数器靠近铅盒:“这是我们研发的辐射硬化逻辑芯片,专门用于东德的导弹系统...““我们可以用全自动纺织生产线交换。“林默掀开铅盒,看着泛着幽蓝光泽的芯片,“贵国的纺织女工在零下 20℃的环境里工作,我们的恒温设备能提升 30%的生产效率——“他指向窗外的集体农庄,“顺便帮你们改良甜菜收割机。“霍夫曼的手指在计数器上停顿:“听说您在莫斯科用粮食换国债,在东京用房产换技术,现在又来东德用民生技术换军工芯片...您的目标,是不是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技术遗产?““只是不想让好技术埋没在意识形态的高墙里。“林默接过芯片时,铅盒底部的暗格弹出一张纸条——克格勃提供的东德国家安全部档案,上面记录着霍夫曼博士的女儿在西德的地址,“明年夏天,柏林墙会倒塌,而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11月 25日,BJ电子部的保密会议室里,司长拍着刚截获的美国密电:“CIA在调查你和克格勃的交易,说你是'红色技术间谍'。““那他们应该看看这个。“林默打开密码箱,露出整齐码放的专利证书和授权协议,“我们帮 IBM在亚洲多赚了五亿美元,帮三星提升了 DRAM良率,甚至帮三菱拿到了通产省的补贴——“他指向墙角的国产微机,“这些成果,难道不比意识形态更有说服力?“副司长突然递过一份新华社内参:“苏联的粮食缺口扩大到三千万吨,戈尔巴乔夫可能要向西方求助。““所以我们的三万吨大豆已经装船。“林默在地图上圈出科拉半岛,“作为交换,苏联部长会议同意华芯科技以'农业援助'名义,收购鄂木斯克半导体研究所 70%的股权——包括他们的 1微米制程工艺。“12月 1日,深圳长城计划的投产仪式上,红色绸布揭开的瞬间,1.2米高的晶圆模型折射出七彩光芒。林默看着台下的 IBM代表、三星高管和三菱商事的代表团,突然举起一片真正的 1微米晶圆:“这是中国自主研发的第一片商用级半导体,它的诞生,得益于全球合作伙伴的支持...“话到此处突然停顿,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的美国商务部官员身上——对方正在用微型相机拍摄展板上的技术参数。“当然,“林默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们更期待与美国同行在公平的市场环境下竞争——比如,明年春天的拉斯维加斯消费电子展。“当晚的庆功宴上,小王举着 BP机挤到他身边:“莫斯科来电,尤里说苏联国债价格跌破面值,谢洛夫将军的账户已经开始抛售...““启动'镰刀计划'。“林默饮尽杯中茅台,目光扫过墙上的世界地图,“用抛售国债的资金,收购苏联科学院的十五个半导体实验室,包括...“他指向列宁格勒方向,“那个研究低温电子技术的秘密机构。“十二月的深圳依然温暖,林默站在厂房顶楼,看着远处香港的灯光在薄雾中闪烁。BP机再次震动,李建国从纽约发来急电:“高盛准备联合摩托罗拉起诉我们专利侵权,诉讼理由是...““汉字输入法的字根排列涉嫌抄袭?“林默冷笑一声,翻开刚收到的东德技术资料,“告诉他们,我们反诉摩托罗拉在华销售的大哥大没有中文界面,违反了中国电信的入网标准——顺便把我们改良的俄文输入法专利也摆上法庭。“夜风带来咸涩的海味,林默望着正在建设中的香港新机场,突然想起前世在硅谷听到的嘲笑:“中国人永远做不出自己的芯片。“而此刻,掌心的晶圆正在月光下闪烁,那不是简单的集成电路,而是一个文明对技术霸权的无声宣战。当 1988年的冬潮在全球涌动时,他知道,真正的严寒尚未到来——苏联的解体、日本的泡沫破裂、美国的技术封锁,这些即将到来的风暴,都将成为华芯科技崛起的养分,而他,早已在风暴眼中心埋下了最坚韧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