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旧楼焚梦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顾妄已经用蝴蝶代码熔断了旧楼地下室的电子锁。苏棠握着母亲的蝴蝶项链，金属吊坠在掌心发烫，吊坠内侧的“007”字样正与系统加载界面的蝴蝶动画同步闪烁。

“小心红外扫描。”顾妄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指尖蓝光扫过走廊尽头的摄像头，“实验室在三年前增设了‘情感识别安保’——凡是检测到恐惧值超过80的生物，都会触发神经毒素喷洒。”

苏棠的后颈胎记突然刺痛。她看见走廊墙壁上残留的涂鸦：稚嫩的蝴蝶轮廓旁写着“07+08=完整”，那是幼年自己的笔迹。记忆碎片涌来：顾妄穿着白色实验服，胸前挂着编号08的吊牌，用镊子夹着蝴蝶骨碎片对她笑：“等我们长大，就能飞出这个笼子了。”

“到了。”顾妄停在标有“标本室”的铁门前，掌心按上指纹锁。令人牙酸的齿轮转动声中，苏棠闻到了熟悉的福尔马林气味——和三年前纵火案现场一模一样。

室内漆黑一片，直到顾妄点燃随身携带的草莓凝胶。幽蓝的火光中，成排的玻璃罐整齐排列，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不同部位的骨骼。苏棠的目光被中央展柜吸引：那里躺着一具完整的蝴蝶骨，骨缝间嵌着细小的芯片，正是她每次穿越时触发共生装置的关键。

“这是你的原生骨骼。”顾妄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温柔，“他们说双生宿主必须共享基因锚点，所以在我七岁那年，把你的蝴蝶骨碎片植入了我的胸骨。”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手术疤痕，“每次你穿越小世界，这些碎片就会共振，帮实验室收集你的情感数据。”

苏棠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金属货架。货架剧烈晃动，一个布满焦痕的铁皮盒掉落在地，里面掉出几张泛黄的照片：母亲穿着白大褂抱着襁褓中的自己，背景是实验室的培养舱；苏梨被绑在实验台上，手臂插着输血管；还有一张，是顾妄躺在手术台上，胸口开着血洞，医生正将一块泛着蓝光的蝴蝶骨碎片植入他体内。

“这些是系统007加载的旧照片碎片。”苏棠握紧项链，“它说母亲的研究笔记在蝴蝶标本盒里......”

“嘘——”顾妄突然捂住她的嘴，视网膜闪过数据流，“安保系统启动了，这次不是火警，是‘宿主回收程序’。”

天花板突然裂开，数十根金属触手轰然垂下。苏棠认出那是星际虫族世界的母巢触须，实验室居然将小世界的防御机制植入了现实。顾妄指尖的蝴蝶代码化作利刃，斩断最近的一根触手，却在触须断裂处看到熟悉的草莓凝胶——是苏梨的气味。

“原来她的‘情感数据收集器’不只是监听。”苏棠用蓝光修复灼烧的手腕，“这些触手在用她的情绪作为燃料......”

“更糟的是，”顾妄踢开逼近的触手，捡起地上的铁皮盒，“你的蝴蝶骨标本正在激活实验室的‘世界生成器’。看这个——”他抽出一张烧焦的图纸，上面画着民国弄堂、敦煌石窟、星际母巢的剖面图，每个场景都标注着“记忆牧场-情感收割区”。

苏棠感觉后颈的胎记几乎要烧穿皮肤。系统007的机械音突然清晰起来，不再夹杂杂音：“苏棠，你母亲在笔记里写过，每个小世界的文化密钥都是实验室密码的一部分。现在需要你——”

话未说完，整座旧楼突然剧烈震动。苏梨的身影出现在监控屏幕上，她的蝴蝶耳坠已被换成实验室的神经接口，校服下隐约可见机械脊椎：“亲爱的姐姐，QQ阅读的签约审核已经通过了哦。”她举起手中的试管，里面悬浮着半块蝴蝶骨，“你的故事即将在平台热推，而每一个读者的情绪，都会成为实验室的燃料。”

顾妄突然笑了，他将草莓凝胶抹在铁皮盒边缘，火焰瞬间腾起：“原来热推机制就是情感收割器。”他把盒子塞进苏棠怀里，“带着这些证据先走，我来拖住他们——记住，去民国小世界找弄堂童谣，那是解锁防火墙的第一把密钥。”

“不行！”苏棠抓住他的手腕，却触到他掌心正在消散的蝴蝶代码，“你的修复异能在减弱，他们会杀了你的！”

“不会的。”顾妄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视网膜数据流映出她焦急的表情，“因为你是我的共生体，而签约通知已经生成了我们的‘双生宿主’专栏。”他推开通向天台的紧急出口，外面暴雨如注，“看，QQ阅读的热推弹窗来了——这意味着，我们的读者，正在帮我们改写剧情。”

苏棠踉跄着摔出旧楼，怀中的铁皮盒在雨中发烫。她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顾妄的笑声混着系统提示音传来：“恭喜‘双生宿主’组合，首章阅读转化率突破95%，获得‘新星热推’资源包......”

暴雨冲刷着她后颈的胎记，苏棠打开手机，果然看到QQ阅读首页推送着《双生宿主：跨世追凶》的封面——那是她和顾妄的剪影，背后是展开的蝴蝶翅膀。封面下方有一行小字：“下一章预告：星际虫族的触须情书，点击预约解锁独家番外。”

她摸出实验室的U盘，发现上面的蝴蝶纹路正在发出蓝光，与手机屏幕的签约图标完美重合。远处的旧楼在火光中坍塌，而她的掌心，正残留着顾妄最后一次脉搏安抚的温度。

“系统007，”她对着雨声低语，“下一个小世界，我们要怎么用虫族的信息素破解母巢？”

机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笑意：“放心，您的读者已经在评论区提供了37种解题思路。另外......”加载界面跳出一张旧照片，是母亲抱着苏棠站在实验室门口，背景里年幼的顾妄正隔着玻璃对她们笑，“您母亲的笔记里，还藏着关于‘007’身份的终极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