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濒死之际,四人不知啥的让我选

濒死之际,四个大佬逼我选

苍牙的利爪撕开墨鳞的鳞片:“我的雌性你也敢动?”

鹰隼俯冲抓向墨鳞咽喉:“她摔下来时就是我的!”

青泽染血的手按在胸前:“她的心跳……在回应我……”

剧痛中听见四道声音炸响:“选一个!或者全要!”

我虚弱睁眼:“吵死了……都要行不行?”

“我的雌性!墨鳞!你敢动她?!”苍牙暴怒的意念如同烧红的铁水,狠狠浇灌进我昏沉的意识!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和岩石碎裂的巨响!它庞大的身躯猛地撞向悬浮的墨鳞,巨大的狼爪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抓向对方覆盖着黑鳞的蛇尾!

“嘶——!苍牙!你这头疯狗!”墨鳞阴毒的声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幽绿的能量光芒瞬间在蛇尾前方凝聚成一面薄而坚韧的护盾!狼爪与能量护盾猛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和能量炸裂的闷响!墨鳞修长的身躯被这股巨力撞得向后滑退,苍白脸上溅上几滴苍牙伤口崩开的血珠,更显妖异。

“长虫!滚开!”鹰隼的厉啸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他收拢受伤的羽翼,如同钢铁炮弹般俯冲而下!目标不是墨鳞,而是再次挡在我与墨鳞之间、后背空门大开的苍牙!巨大的鹰爪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狠狠抓向苍牙的后颈!这一击若是抓实,足以撕裂钢铁!

“吼——!”苍牙暴怒转身,独眼中金色的火焰几乎喷薄而出!它竟不顾身后墨鳞的威胁,巨大的狼头猛地一甩,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獠牙狠狠噬咬向鹰隼抓来的利爪!獠牙与鹰爪在空中悍然对撞!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和骨裂的细微脆响同时响起!鲜血如同泼洒的红墨,瞬间从两者接触的地方飞溅开来!

“她的气息……在减弱!”青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焦灼,穿透了混乱的厮杀声!那声音如同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我即将沉沦的意识!

苏岒朝……不能死……我还想……回家……

这个名字像黑暗中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给予了我一丝难以想象的力量。我用尽残存的意志,挣扎着,对抗着那沉重的黑暗,对抗着要将我彻底撕碎的剧痛。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千钧巨石。

我一点点……一点点地……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晃动的视野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血。

猩红的,刺目的,流淌的,喷溅的……到处都是。

然后,是四双眼睛。

四双如同燃烧的炭火、带着几乎要将我吞噬焚尽的炽热兽瞳,近在咫尺地、死死地聚焦在我的脸上!

左前方,是苍牙那只完好的、燃烧着狂暴金色火焰的独眼!它庞大的身躯如同浴血的银灰色巨神,挡在我身前,左眼上方那道撕裂眉骨的伤口还在不断淌下粘稠的血线,滴落在它银灰色的鬃毛上,更添狰狞。它龇着染血的獠牙,喉咙里滚动着低沉骇人的咆哮,巨大的爪子深深陷入地面,随时准备扑出,目标显然是它右前方的那个存在。

右前方,是墨鳞那双幽绿冰冷、如同深潭毒液的蛇瞳!他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苍白妖异的脸上溅了几点血迹,脖颈上被我之前看到的鹰爪血痕更加明显。他嘴角依旧挂着那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尖萦绕着危险的幽绿光芒,幽冷的视线却穿透苍牙的阻挡,如同毒蛇的信子,牢牢锁定在我身上。

左后方,是鹰隼那双金褐色、如同淬火利刃般的鹰眼!他收拢了巨大的羽翼,一边翅膀明显不自然地低垂着,断裂的飞羽边缘染着暗红。他锐利的眼神带着桀骜不驯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扫视着全场,最终也落在我身上。

右后方……是青泽那双温润如琥珀、此刻却盛满了惊痛和焦灼的眼眸!他靠着树干,脸色灰败如金纸,嘴角还残留着大片刺目的血迹,一只手紧紧捂着肩胛处那道被墨鳞偷袭留下的伤口,黑红色的血液正不断从他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地面的草叶上,晕开一小片不祥的暗色。他挣扎着想要靠近我,身体却因剧毒和重伤而剧烈颤抖,每一次挪动都带来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那双眼睛里的绝望和专注几乎要将我灼穿,仿佛在倾听着我越来越微弱、即将彻底熄灭的心跳。

四股强大、混乱、充满毁灭性的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疯狂碰撞、撕扯!如同四头远古凶兽在我濒死的病榻前亮出獠牙利爪,进行着一场无声却更加惨烈的厮杀!空气被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的磨盘,要将我碾碎!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对峙中。

四张形状各异、却都沾染着血迹和杀气的嘴唇,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在同一瞬间,张开了。

四个迥异的声音,带着同样不容置疑的、燃烧着强烈占有欲的炽热,如同四道惊雷,狠狠劈入我昏沉混沌、被剧痛和冰冷反复切割的意识深处:

“选一个!”

“选一个!”

“选一个!”

“选…我……”

最后一个“我”字带着青泽压抑不住的痛苦喘息,微弱却异常清晰。

紧接着,如同早已排练好千百遍,又如同被同一个疯狂的念头驱使着,那三个强势的声音,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决绝和令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异口同声地炸响:

“或者——”

“全要?!”

全要?!

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即将溃散的神经末梢上!荒谬!疯狂!无法理解!巨大的冲击甚至短暂地压过了濒死的剧痛和窒息感!

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被这荒谬绝伦的逼问彻底榨干。冰冷彻底吞噬了四肢。视野里那四双灼热的兽瞳开始旋转、模糊、重叠,最后化为一片刺目的光斑,然后……是急速蔓延、无法抗拒的浓稠黑暗。

意识沉沦前,一丝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意念,带着濒死者的疲惫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破罐破摔,从我干裂的唇间,或者说,从灵魂深处,极其微弱地逸散出来:

“……吵死了……”

“都要……行不行……”

黑暗彻底降临。

没有剧痛,没有冰冷,没有那四双灼热的眼睛,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咆哮和厮杀。

只有一片虚无的、温柔的、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痛的寂静。

像沉入了最深的海底,像漂浮在无垠的星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奇异清凉的暖流,如同初春时节解冻的第一缕溪水,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触碰了我冰封的意识边缘。

很轻,很柔,带着一种安抚灵魂的温和力量。

它缓慢地渗透进来,驱散着盘踞在四肢百骸的麻木和冰冷。这股暖流很特别,带着浓郁的草木清香,如同雨后森林最深处饱含生命力的气息,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安的血气。

暖流小心翼翼地流淌着,所过之处,那撕裂般的剧痛如同被温柔的手掌抚平,变得遥远而模糊。肩胛处鹰隼留下的爪痕,腰侧被苍牙利齿硌出的淤伤,还有五脏六腑被震动的闷痛,都在这股奇异的暖流下缓缓平息。

它最终汇聚在心口的位置,像一只无形的手,轻柔地托住了我那颗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微弱却坚定地,引导着它重新搏动起来。

咚…咚…

缓慢,但真实。

在这股暖流的包裹中,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如同隔着厚厚的毛玻璃,断断续续地渗入这片寂静:

“……心跳…稳住了…”

“毒…暂时压制…”

“……需要…灵泉根…”

是青泽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透支的专注。

紧接着,是另一个低沉、沙哑、如同压抑着暴怒火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不容置疑的威压:

“鹰隼!去断崖!取灵泉根!立刻!”

“墨鳞!你再敢动歪心思,我撕碎你的蛇窝!”

“青泽!她若有事,我踏平你的鹿林!”

是苍牙。它在命令?它在……保护我?

意识如同沉在温暖的水底,感知模糊而迟钝。那些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水面上传来,听不真切,只留下一些模糊的震荡和强烈的情绪碎片。

身体似乎被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离开了冰冷坚硬的地面,落入了一个带着浓烈血腥味和干燥尘土气息、却又异常坚实宽阔的“容器”里。每一次颠簸都极其轻微,仿佛被刻意控制着力度。一股灼热的气息时不时拂过我的脸颊和颈侧,带着野兽特有的粗重呼吸声,像是在……确认我的存在?

另一个方向,传来极其微弱、如同毒蛇在枯叶上滑行的鳞片摩擦声,带着冰冷的审视感,但始终保持着距离。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种阴冷的、令人作呕的幽绿能量气息,却像是被什么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压制着,无法靠近。

还有……风。

巨大的羽翼扇动空气的沉闷声响,由近及远,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急速和决绝,迅速消失在远方。是鹰隼?他……真的去了?

混乱,荒谬,却又带着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平衡。

在这片由暖流和嘈杂碎片构成的混沌中,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抓住那根名为“青泽”的救命稻草。身体的本能驱使着我,向那股清凉温和、源源不断注入生机的暖流靠拢。

我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手指,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几乎是同时,一只带着微凉触感、指腹却有些粗糙的手,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握住了我冰冷的手指。

那熟悉的草木清香瞬间变得清晰了一些。

“……我在。”青泽虚弱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静的安抚力量,如同定海神针,穿透了所有的混乱,直接落在我混沌的意识核心,“苏岒朝,坚持住。”

苏岒朝……他叫了我的名字。

那微凉的手指轻轻收拢,传递着微弱却坚定的力量。他掌心似乎紧贴着我手腕的脉搏,那股奇异的、带着生命力的暖流正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与我体内那缕溪流汇合,共同对抗着黑暗和冰冷。

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但这一次,不再是沉向无底深渊的绝望,而是有了依托的、可以暂时休憩的港湾。

意识,在暖流和那只手的守护下,再次沉入了更深的、修复性的黑暗。只是这一次,黑暗不再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