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掘地三尺找人
- 七年替身?我携龙凤胎卷翻大佬圈
- 青芸墨客
- 2801字
- 2025-06-21 03:23:00
屋内,空无一人。
小小的空间一览无余,整洁得过分,也冰冷得刺骨。
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书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支笔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有人在此生活过。
只有书桌正中央,端端正正地压着一张小小的、白色的便签纸,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陆修远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几乎是扑了过去,带着一种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绝望,一把抓起那张纸!
黑色的字迹,清晰、平稳、冰冷,像手术刀划开的伤口,一字一句刻入他的眼底:
「陆学长:晚晴姐的债,我偿清了。勿念。砚宁」
寥寥十几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进他的灵魂深处!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嘲讽和无尽的决绝!
“偿清了……勿念……”
陆修远喃喃念着这四个字,捏着纸条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骨节凸起,泛着死白色,纸条边缘被他捏得深深凹陷下去,几乎要碎裂。
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剧痛、灭顶的恐慌和被彻底愚弄的滔天愤怒,如同火山岩浆,猛地冲上他的头顶!
他猛地抬头,布满猩红血丝的双眼死死扫过这间空荡得令人心寒、每一寸空气都写满“抛弃”二字的小屋。
视线最终定格在书桌旁那个廉价的塑料垃圾桶里。
桶底,静静地躺着一部极其普通的旧手机,像一件被主人随手丢弃的垃圾。
陆修远冲过去,一把将它捞了出来。手机冰冷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掌心。
他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发疯似的反复按着开机键,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压抑而绝望的低吼。
“砚——宁——!”
他像一头彻底失控、失去所有的困兽,嘶吼声在空寂的房间里撞出绝望的回响。
他狠狠地将那只毫无反应的手机砸向墙壁!
“砰!”
塑料外壳应声碎裂,零件四散飞溅,如同他此刻崩塌的世界,碎得无法拼凑。
他颓然地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布满灰尘的地面,那张写着冰冷诀别的便签纸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揉成一团,又被他神经质地摊开。
那几行字,每一个都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刺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偿清了?哈…偿清了?!”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扭曲,充满了自嘲和一种灭顶的、无法言喻的恐慌,
“你拿什么还?你凭什么还?!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他猛地想起过去七年里那些“如有神助”的关键时刻:
谈判桌上对手突然的“神志不清”和致命失误;银行经理在最后关头、在他即将绝望时突然松口的巨额贷款;小叔陆聿珩那些充满刁难、意图将他彻底打落的陷阱项目,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救场”的神秘合作方,化险为夷;甚至是他自己连续熬夜、精神濒临崩溃时,那些精准送到手边、温度刚好的咖啡和能让他瞬间恢复些许精神的“特制”香薰……
无数被他忽略、被他理所当然地归功于自己“能力”和“运气”的细节,此刻如同被按下了倒带的潮水般汹涌回卷,带着冰冷的、刺骨的、讽刺的真相,狠狠拍击着他摇摇欲坠的认知堡垒!
“砚宁?是砚宁?……”
陆修远震惊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自己的猜测,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欺骗的愤怒啃噬着他的心脏,但更深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赖以生存的空气般的窒息与恐慌!
他这才惊觉,那个沉默的影子,那个被他视为“苏晚晴替身”的存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呼吸的空气,他立足的地基!
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付出,习惯到视而不见,习惯到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她应尽的义务!
现在,空气消失了。
地基崩塌了。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淹没了他。
他不能失去她!无论是作为支撑他事业的“神秘力量”,还是作为这七年来,唯一能让他短暂逃离痛苦深渊、活在“苏晚晴还在”幻梦里的“药引”!
他需要她!
他必须找到她!
没有她,他拥有的一切都会像沙堡一样垮掉!
他无法忍受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绝望里!
陆修远猛地从地上弹起来,眼中布满疯狂的血丝和孤注一掷的偏执。
他冲回他那辆依旧散发着昂贵皮革气味的跑车,引擎的咆哮如同他失控的心跳和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一路狂飙回公司,无视那些试图向他汇报更多毁灭性噩耗、面如死灰的下属,直接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对着匆匆赶来的助理和安保主管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找!给我动用一切资源!挖地三尺也要把砚宁给我找出来!她的社会关系!她可能联系的所有人!她的银行流水!出入境记录!航班!高铁!汽车站!火车站!给我查!立刻!马上!24小时之内我要结果!找不到人,你们都给我滚蛋!滚!”
整个公司瞬间被一种高压的、末日般的恐慌所笼罩。
电话声此起彼伏,键盘敲击声密集如暴风骤雨。
陆修远像一头焦躁暴怒的狮子,在巨大的办公室里疯狂踱步,昂贵的烟灰缸里很快堆满了扭曲的烟蒂。
他一遍遍徒劳地拨打砚宁那个已成空号的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冰冷的、机械的提示音,眼神越来越阴鸷,也越来越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凌迟。
坏消息如同附骨之疽,源源不断地涌来,将他残存的希望一点点碾碎:
“陆总,砚小姐名下…名下查不到任何房产登记记录!银行卡…只有一张余额不足两千元的借记卡,最近一周没有任何流水!她…她好像只用现金!”
“陆总,她租住的房子是三个月一付现金,房东对她几乎一无所知!没有留下任何紧急联系人!之前的室友也早搬走了,联系不上!”
“陆总,全市所有交通枢纽…机场、高铁站、长途汽车站、火车站…没有查到砚小姐近三天内的任何购票和出行记录!系统里…查无此人!”
“陆总,出入境管理局那边反馈…没有砚宁的离境信息!她应该还在国内!”
“陆总,她以前工作的那几个地方都问遍了,同事都说她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陆总……”
“闭嘴!都给我闭嘴!”
陆修远猛地将桌上的水晶烟灰缸连同文件狠狠扫落在地,碎片和水晶渣四溅,吓得汇报的助理噤若寒蝉,连连后退。
“废物!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给我继续查!查她可能认识的所有人!查她老家!查她养父母!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挖出来!!”
他忽然顿住,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老家?
孤儿…养父母?!
对!
养父母!
陆修远的眼中骤然迸射出一丝病态的希望之光。
他记得砚宁很少提及,只说养父母在她成年后因意外去世了,留给她一点微薄的遗产和一个地址——一个位于南方偏远山区的、叫“清溪镇”的地方!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根”!
“清溪镇!”
陆修远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
“派人!不,你亲自去!立刻给我飞过去!去清溪镇!找到那个地址!问遍镇上所有人!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马上去!现在就去!!”
助理被他狰狞的神色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冲出办公室去安排行程。
陆修远喘着粗气,颓然跌坐回他那张价值不菲的真皮座椅里。
窗外,S市的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勾勒出这座冰冷都市繁华而冷漠的轮廓。
他的帝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而那个支撑起帝国的“影子”,那个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此刻却成了他全部救命稻草的女孩,如同人间蒸发。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空虚、恐慌和深入骨髓的寒冷攫住了他。
他双手用力插进浓密的头发里,撕扯着,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绝望而无助的呜咽。
砚宁,你到底在哪?!
你必须回来!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