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首席秘书

天穹科技总部，顶层。

HR总监将一杯手冲咖啡放到苏窈面前的茶几上，声音恭敬：“苏小姐，顾总还在开会，预计还有十分钟结束，请您稍等。”

“不急。”苏窈冲她弯了弯狐狸眼，声音懒洋洋的，“我时间很自由。”

HR总监礼貌地笑了笑，退了出去，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女人，气场太强，那股子慵懒随性，像是把这顶级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当成了自家后花园。

苏窈端起咖啡，轻抿一口，醇厚的苦涩在舌尖化开。她打量着这间办公室，黑白灰的色调，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禁欲感。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苏窈深吸一口气，唇角勾起一个标准而无懈可击的微笑，走了进去。

那个传说中的男人，正坐在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

他没有抬头，目光专注地落在面前的一份文件上。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穿着一件质感极佳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和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

他戴着一副简约的银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睫毛长而密。鼻梁高挺，唇形优美，下颌线清晰得像是被上帝亲手雕刻过。

苏窈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阅人无数，自认对男性魅力早已免疫。可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他在任何一本财经杂志上的硬照都要来得……美味。

苏窈心里轻嗤一声。

猎物越顶级，狩猎才越有趣，不是么？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桌后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合上手中的文件，动作不疾不徐，然后抬起了头。

苏窈迎上他的视线，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顾总，您好。”

顾聿深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目光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扫描一遍。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

“Yvonne Su？”

“是我。”

他拿起桌上的简历，修长的手指在“M国”那段经历上轻轻敲了敲。

“在M国待了五年，为什么突然想回来？”

“落叶归根。”苏窈答得滴水不漏，“而且，国内的机会更多，比如……天穹。”

话说得漂亮。

顾聿深不置可否，将简历推到一边，身体微微前倾。

“天穹的首席秘书，很忙。”

“我知道。”

“可能没有私人时间。”

“我的时间，一向为工作服务。”苏窈脸上的微笑无懈可击。

“是么？”顾聿深靠回椅背，镜片后的目光让人猜不透情绪，“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带着点私人化的意味了。

苏窈心里门儿清，面上却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那双狐狸眼瞬间漾开几分无辜的妩媚。

“因为顾总是业内最顶尖的，不是吗？跟着最强的人，才能学到最多的东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顾聿深盯着她看了几秒，没说话。

苏窈能感觉到，他那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发髻、甚至锁骨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她看到他伸出手，摘下了眼镜，用指尖轻轻按了按眉心。

一个很细微的动作。

苏窈的视线顺势下滑，落在了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上。

她忽然往前走了一小步，微微倾身。

一股清甜的栀子花香，若有似无地飘了过去。

“顾总，”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近，“您的领带夹，好像有点歪了。”

顾聿深按着眉心的动作，僵住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领带夹端端正正，纹丝不动。

等他再抬起头时，苏窈已经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脸上依旧是那副专业而疏离的微笑，仿佛刚才那个暧昧的靠近只是他的错觉。

只是……

他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的笑意。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狐狸。

顾聿深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重新戴上眼镜，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你被录用了。”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平稳得不像话，“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报到。”

“好的，顾总。”苏窈优雅地点头，转身。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带着胜利者的从容。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办公室里的男人，展颜一笑。

那笑容，明媚得像盛夏的阳光。

“对了，顾总，”她歪了歪头，“您思考的时候，耳朵会变红，还挺可爱的。”

“砰”的一声。

门关上了。

办公室里，重归寂静。

顾聿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几秒后，他抬起手，指尖有些僵硬地，碰了碰自己滚烫的耳廓。

一片灼热。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底深沉如海。

半晌，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

“帮我查个人，Yvonne Su。我要她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

“对，所有。”

挂掉电话，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简历。

目光落在“Yvonne Su”这个名字上，久久未动。

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