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双面迷局

沈星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藏书阁内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林渊的心跳上。青年腰间断裂的佩剑泛着冷光，却诡异得没有一丝血迹——那道在天台被幽冥重工围攻时留下的伤口，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够了？”沈星河晃了晃手中的集结令，羊皮纸上的符文随着他的动作扭曲成狰狞的面孔，“父亲没教过你，随意窥探别人的秘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渊的手指死死扣住玉佩，冰凉的触感却无法驱散掌心的汗意。他突然想起清微长老临终前的警告，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沈星河脖颈处——那里果然有道极浅的疤痕，形状与芯片接口分毫不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渊的声音沙哑，“是父亲发现镜渊计划那天，还是更早？”

沈星河轻笑出声，突然抬手扯下领口的纽扣。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棂洒在他胸口，赫然露出与培养舱内实验体如出一辙的「数字心脏」，幽蓝的数据流正顺着血管爬向咽喉：“早在你父亲带回第一块星图残片时，我就知道，玄都观藏不住这个秘密了。”

叶知秋突然剧烈抽搐，黑色侵蚀已蔓延至他的眼尾。青年的声音像是从两个声道叠加而成：“别...相信...他的剑...”话音未落，沈星河的断剑突然脱手飞出，剑身上的符文化作锁链缠住林渊的手腕。林渊挣扎间，怀中的青铜令牌与玉佩相撞，迸发出的强光中，他瞥见记忆深处的画面——五岁那年的雪夜，沈星河将发烫的芯片按进父亲后颈，而父亲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是绝望与解脱的混合。

“星陨令需要九位长老的血脉，而你父亲，恰好是关键的祭品。”沈星河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冰冷，断剑的锁链收紧，勒出血痕，“不过别担心，镜渊计划不会少了星官血脉。你的后颈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接口？”

千钧一发之际，藏书阁的梁柱轰然倒塌。林渊被气浪掀飞，撞碎了暗格里的《星官手记》。残破的纸页漫天飞舞，其中一张泛黄的信笺上，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若星河执迷不悟，便用锁龙井的...逆转时空...”

叶知秋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掷出量子干扰器：“去锁龙井！我撑住他！”干扰器在沈星河脚边炸开数据流的漩涡，青年却在混乱中扯下自己的「数字心脏」。那颗跳动的器官悬浮在空中，竟化作九曜长老会的令牌，令牌表面浮现出血色倒计时：09:59:59。

林渊跌跌撞撞地冲出藏书阁，身后传来沈星河的冷笑：“别忘了，清微长老说的‘戴青铜面具的自己人’，可不止一个！”抬头望去，观星台的金色光柱中，九枚面具开始旋转，其中一枚面具的纹路，竟与天机事务所所长办公室悬挂的画像纹章完全重合。

锁龙井的入口在震感中浮现，井壁刻满的二十八星宿图正在渗出黑血。林渊正要跃下，智能眼镜突然收到匿名讯息：“沈星河的数字心脏是假的，真正的核心在观星台顶端。带上手记残页，那是打开时间裂缝的钥匙。——来自未来的你”

井底传来古老的叹息，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林渊握紧残页，最后看了眼正在崩塌的玄都观——沈星河站在废墟中央，周身缠绕着镜渊核心同款的数据流，而他手中重新拼凑完整的佩剑，剑尖正指向叶知秋逐渐透明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