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顾言修头一回跟我表白,是我把他堵在洗手间的时候。

他就靠在洗手台那儿笑,金丝眼镜反光呢,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看着就像被人欺负了似的,还跟我说:“顾小姐啊,我追你都三个月了,连杯奶茶都没喝上你的,今天你怎么也得给个准信儿了吧?”

我抱着胳膊,眼睛一瞪:“哼,谁叫你是个情场老手呢?上次在酒吧,那个穿红裙子的女生直往你怀里扑呢!”

他冷不丁就凑过来了,手指肚轻轻擦过我有点发抖的睫毛,说:“林小姐你没瞧见呀?我躲得那叫一个快呢——”说完,他低下头在我嘴角亲了一下,又说:“我程砚舟这忠犬一样的性子,就只对你一个人展现。”

后来啊,事实也说明他没说错。

上个礼拜,我那个一直嫉妒我的大学室友在朋友圈含沙射影地说:“有些人啊,靠着家里养着也就罢了,还抢别人的男人,真够可怜的。”我都还没来得及截个图怼回去呢,顾言修的朋友圈就先出了。

他发了一张我在公司会议室决定项目的照片,还配了文字:“林小姐那能力啊,养十个我都够。还说什么‘抢男人’?”然后他还@了那个室友,“这位女士,我追林小姐都追了三百天了,连手都没碰过呢,您倒是讲讲,我啥时候成您的人了?”

评论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我气鼓鼓地给他发消息:“谁要养你啊?”

他立马就回了语音,还带着笑呢:“林小姐是不舍得养我呀?那换我来养你呗。对了,今晚有个约会,我订了你最爱吃的法国菜,你就穿上那条红裙子,我可想看你踩我脚了。”

我看着手机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突然就懂了。

这个表面上看着有点轻浮的斯文家伙,其实早就把“非顾清欢不可”这种想法深深地印在骨子里了。

那些想插一脚的绿茶呢?

顾先生帮我挡麻烦的时候的样子,可比他说情话的时候还让我心动呢。

1.

手机在包里震得厉害,我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十七分了。

“林总,董事会临时加了个项目汇报。”陈子昂发的语音消息里带着电流的杂音,“您得在九点半之前赶到。”

我赶紧加快脚步往咖啡厅里冲,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直响。今儿早可被那司机坑惨了,说好的来接我,结果放我鸽子。我只能打车,好家伙,堵了足足半小时。现在忙得连喝杯咖啡都得争分夺秒的。

“大杯冰美式,带走。”我“啪”的一下把卡拍在柜台上,黑卡磕得那叫一个响。

咖啡机轰隆隆响着,店员说啥我都没听清,就随便应了一声,抓起托盘上的外带杯撒腿就跑。

玻璃门被我撞开,风呼呼地灌进来,还卷着梧桐叶呢。我眼睛死死盯着手表,往路口挪,就剩十三分钟了。

结果,“砰”的一下,我撞到人身上了。

那温温凉凉的咖啡顺着我手腕就往下流,深灰的西装上被浅褐色的咖啡渍晕染开了。

我当时就傻站在那儿,手里的咖啡杯“啪嗒”掉到地上,冰块一骨噜滚到对方锃亮的黑皮鞋旁边。

“小姐,走路怎么不看路呢?”

这声音就像在温水里泡过的丝绒似的,还带着点满不在乎的笑。

我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深棕色的眼睛。

那男的垂着眼看我,金丝眼镜都滑到鼻梁下面了,眼尾那颗浅褐色的泪痣就露出来了。

他西装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锁骨都露出来了,可看着一点也不邋遢。

反倒是那片咖啡渍,倒像是特意弄上去的装饰一样。

“对……对不起啊。”我紧紧抓着包带,耳朵热得不行。

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呢,“干洗的钱我来赔。”“干洗?”他弯下腰,捡起我掉落的咖啡杯,手指肚在杯身贴着的标签上擦过,“这杯是冰拿铁,我点的呢。”

这时候我才发觉,自己手里的杯子已经空了。嗨,刚才太匆忙,拿错别人的了。

“林氏集团的林小姐,光赔杯咖啡可有点没诚意啊。”他直起身来,袖口那儿露出百达翡丽的表链,“要不……请我吃顿晚饭呗?”

我一下子抬起头来。

他笑的时候,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可那眼神啊,特别灼人,就好像能把我所有的慌乱都看透似的。

“顾言修。”他伸出手,西装袖口还沾着咖啡渍呢,“我在投行工作,今天本来是要和客户谈并购方案的。”

我眼睛盯着他的手,喉咙动了动。

林氏和顾氏有好几笔合作呢,这个名字我之前就听过。

“林小姐不会连顿饭都不舍得请吧?”他的指尖轻轻在我手背上碰了一下,“我这西装可是高级定制的,手工费都够买你十杯咖啡了。”

我暗暗咬了咬后槽牙,把那句“你耍流氓”给咽了回去。

咱得有教养啊,在公共场合可不能翻脸,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晚餐就定在云亿餐厅。

他给我拉开椅子的时候,袖口上的咖啡渍还没干呢,就好像是故意留着似的。“林小姐平常都这么不管不顾地乱撞啊?”他一边切着牛排,刀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边说道,“今天要不是我,被泼到的可就是陈总的爱马仕衬衫了喽。”

“我已经道过歉了呀。”我低着头,使劲戳着三文鱼,鱼皮都被我戳得乱七八糟的。

“道歉得有诚意才行。”突然,他伸出手来,用手指肚把我嘴角的酱汁抹掉了,还说,“比如说……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可要看清楚是我再撞过来啊。”

我一下子往后缩了老远,椅子在地上蹭出非常刺耳的声音。

他低声笑了起来,喉结滚动的模样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看得特别清楚。

结账的时候,他抢着去付钱,指尖碰到我手背的时候说:“下次我来请。”

他送我到车库的时候,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皮肤挨着的地方就像着了火似的,他凑得很近很近,呼吸都扫到我的耳垂了,说:“林初夏,你跑得太快的时候,会错过好多风景的。”

我赶紧把手抽回来,心跳得特别快,都快不正常了。

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咖啡厅那个方向,有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身影闪进了角落里。

是苏婉清。

上大学的时候她就老是说我“命好”,现在她看着我和顾言修的眼神,就像带了毒的针一样。

等我回到公司的时候,陈子昂正在电梯口等我呢。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目光落在我红红的耳尖上,说:“董事会……都已经等了二十分钟了。”我整了整裙摆,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新消息的提示音传出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今天这咖啡啊,比冰美式还甜呢。”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下,我瞧见自己的脸都红了。

顾言修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呢,就像一根细细的琴弦,轻轻拨弄一下就嗡嗡响个不停。

有些事儿啊,打今儿个起,恐怕就没法控制喽。

2.

我紧紧捏着董事会给的新项目方案,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忒冷了,我后脖颈凉飕飕的,疼得很。

林董,也就是我爸,瞅了一眼我发红的耳尖,啥也没说。

一直到散会,他把钢笔尖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戳,有些不满道:“林初夏,你得学会把自己的私人感情和工作分开啊。”

我抓着文件袋就往办公室走。

路过茶水间的时候,王姐那大嗓门就传出来了:“你们瞧见没?”

“林特助昨儿个晚上和顾氏的那个顾总在云亿吃饭呢,我表妹在那儿当服务员,说他俩坐得可近了……”

“嘘——”陈姐小声地说,“苏主管刚进去接水呢。”

我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透过茶水间的玻璃门,苏婉清正低着头搅咖啡呢,她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看着就像一朵人畜无害的百合花。可她一抬眼瞅见我,那睫毛就轻轻抖了一下,说道:“初夏啊,昨天晚上顾先生送你回来的时候,坐的是迈巴赫吧?”

办公室里的空调突然就不转了。我把领口扯松了些,说:“苏主管,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

她端着咖啡杯靠过来,那声音甜得让人起腻:“毕竟顾氏是咱们新的投资方嘛,我在市场部,多上点心也是应该的。就怕有的人啊……”她拿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阴阳怪气道,“被那些甜言蜜语的给迷糊住了。”

我紧紧捏着文件袋就转身走了。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笑声,那声音就像针一样往耳朵里扎。

下午三点的时候,前台突然来电话了:“林特助啊,顾氏的顾总说要亲自来谈投资的那些细节呢。”

我拿着电话的手猛地一抖。

我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顾言修正站在投影幕前面呢,西装穿得板板正正的,哪还有昨晚袖口沾着咖啡渍的那副狼狈相啊?

他扭头看向我,眼角微微一挑,说:“林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周慕辰沉着脸敲了敲桌子,说:“顾总,我们得确认一下投资方对这个项目具体有啥要求。”

“周总监是想要数据吗?”顾言修在平板上划拉着手指,“用户画像、竞品分析、三年盈利预测。”他抬起眼睛扫了一眼周慕辰那变得僵硬的脸,“需不需要我再把你们公司近五年的财报背一遍啊?”

会议室里安静得都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声音了。周慕辰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那声“不必”就这么被他给咽回了肚子里。

散会的时候,顾言修一下子按住我正打算抬起来走人的手腕,说道:“林小姐,在躲什么?”他的指尖热烘烘的,那热度透过衬衫就这么传了过来,“昨天晚上还说要请我吃饭呢,今天就不认账啦?”

“顾总您不是来谈投资的吗?”我使劲把手抽了回来,后背紧紧地抵在会议室的门上。

他弯下腰来靠近我,那呼吸就这么轻轻扫过我的耳垂,他低低地笑着说:“投资这事儿啊,那肯定是真的。”然后他手指在我的胸牌上敲了敲,“不过呢,林小姐,我啊,更想和你聊聊,为什么你每次瞧见我,就跟瞧见了大灰狼似的呢。”

这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伸手把手机摸了出来,屏幕亮着,那上面“爷爷”两个字就这么直直地刺进我的眼睛里,让我眼睛生疼。

顾言修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笑容满是深意,他说:“林小姐啊,该接的电话就得接,可别让长辈等太久哦。”

我眼睛盯着手机上那一串未接来电,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揪住了一样。

茶水间里那些流言蜚语、苏婉清看我的眼神,还有顾言修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像一团乱得不能再乱的麻绳一样,在我脑袋里缠来绕去的。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那声音比昨天在云亿餐厅的时候还要响呢。

有些事儿啊,可能真的就像脱缰的野马,想收都收不住喽。

3.

接完爷爷的电话,我拿着手机的手心里全是汗。

老宅那边的司机早就在楼下等着了,那辆黑色轿车今天开得比平常快了足足十分钟。

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爷爷正坐在红木书桌后面翻文件呢,老花镜都滑到鼻尖了。

他头也没抬,就说了句:“站着干什么?坐下呀。”

我拽了拽裙子,然后坐了下来。

茶几上的普洱茶散发着苦苦的香气,这味道和以前每次被爷爷教训的时候闻到的一模一样,让我心里直发毛。

爷爷把文件往我这边一推,说:“顾氏最近在林氏旗下的三个项目里都掺和了一把。新能源、文创园、智能医疗这三个项目都有他们的影子。你说说看,你觉得顾言修想干什么呢?”

我匆匆看了一眼文件,感觉心跳都变快了,就回答说:“应该就是正常的商业投资吧。”

爷爷一听就不乐意了,敲了敲桌子说:“正常?你可拉倒吧。他顾氏的根基在海外呢,突然就跑回国内市场了,还专门挑林氏布局好的领域下手。你以为爷爷我老糊涂了好糊弄,这都看不出来吗?”

我听了这话,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紧张地说:“爷爷,您是怀疑他想借着林氏的势力来扩张自己的地盘吗?”

爷爷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眉心,有点生气地说:“这可不是怀疑。上周顾氏在港交所偷偷收购林氏关联企业股份的事儿,你以为爷爷我啥都不知道啊?”

我只能手指揪着裙子角,小声地说:“爷爷,我和他就只是工作上有接触而已。”“工作上的接触能让他一天往林氏跑三趟?”爷爷突然抬眼看向我,“初夏啊,你可是林氏未来的接班人。感情用事的话,那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我能分得清!”

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

爷爷没再吭声,就那么盯着我看,就像我小时候偷偷跑出去玩被他逮到的时候一样。

从老宅出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感觉随时都会下大雨。

我让司机先回去,说要去公司拿落下的文件。

哪知道刚到公司楼下呢,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了。

我去便利店想买把伞,结果伞都卖光了。

我只能缩在玻璃门那儿看雨,手机屏幕一会儿亮一会儿灭的,原来是助理发消息说项目资料已经发到邮箱了,根本就不用来公司。

“林小姐?”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一转身,就看到顾言修举着把黑伞站在雨里呢。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肘那儿,白衬衫有一半都被雨给打湿了。

“在躲雨啊?”他把伞往我这边偏了偏,“我送你吧。”

我往后退了小半步,说道:“不用了。”

“雨下得太大了。”他笑着说:“怎么,难道还想让我像偶像剧里的男主那样,把你公主抱上车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顾总您可真够闲的。”

他也不搭话,直接就把伞塞到我手里,自个儿半边身子淋着雨就往停车场去了。

我握着伞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车里开着暖空调呢。我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有辆车跟在后面。

我脱口而出:“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话一出口才发觉,这个问题在心里都憋了三天了。

顾言修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顿了一下。

雨刷器来来回回地摆动着,他的脸在明暗之间交替。

他说:“要是我说,我就是喜欢你呢?”

我脑袋“嗡”的一下就懵了。

心跳得那叫一个快啊,比在会议室被他堵在门那儿的时候还快呢。

后视镜里那辆车又靠近了些,车牌被雨水冲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顾言修突然一打方向盘,那辆车也跟着拐了个弯。

我紧紧抓着安全带,问道:“是不是有人跟踪啊?”

他没吭声,不过车速倒是提起来了。

雨刮器刮得更快了,就好像在刮我那乱成一团麻的心思似的。

到家的时候雨还没停呢。我推开车门,回头对他说:“谢了啊。”

他摇下车窗,笑着说:“林小姐,下次躲雨的时候,可别忘了叫我呀。”我扭头就往楼里奔去,那钥匙插了好几下才捅进锁眼儿呢。

客厅的落地窗外头,雨幕里有辆车的影子“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我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拿出来一瞧,是爷爷打来的电话,我没接。

我就这么盯着手机屏幕,冷不丁地就想起爷爷说过的“感情用事会出大事儿”,这后脖颈子立马就凉飕飕的。

4.

我失眠了。

枕头都被我压出个坑来,窗外的雨早就停了,可后脖颈那股子凉意就跟赖上我似的,一直都在。

手机屏幕一会儿亮一会儿灭的,都凌晨三点了,我瞅着天花板,脑海里就浮现出后视镜里那模模糊糊的车影子。

“陈助理,去查一下昨天晚上跟踪我的那辆车。”早上一到公司,我就把咖啡“哐当”一声往桌子上一放。

陈子昂正抱着文件往我办公室走呢,听到我这话,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林总啊,这事儿……”

“现在就去查。”我顺手抽出钢笔,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转身就往工位那儿跑。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就跟炸了似的响起来。

“查出来了。”陈子昂的声音都有点发抖,“车主是陆叔。”

陆叔?陆子轩?

我这手一抖,钢笔就掉到地上去了。

那可是爷爷最信任的保镖啊,我十岁那年被绑架的时候,就是他把我从后备箱里拽出来的呢。他的车,大暴雨的夜里居然在跟踪我?

茶水间的玻璃上,映出我的脸白得像鬼一样。

“林小姐。”

背后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把马克杯给撞翻了。

顾言修靠着门框站着,一身西装穿得板板正正的,手指间还夹着个文件呢:“项目书改好啦,你瞅瞅?”

他靠我太近了,那股雪松香水味和咖啡香一个劲儿往我鼻子里灌。

我往后退了小半步,文件的边儿就蹭到他手背上了。

“放桌上吧。”我低着头收拾那些碎茶叶,“我一会儿再看。”

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周慕辰的眼神就跟根刺似的,扎得人难受。

顾言修呢,他是投资方代表,就坐在主位上,手指还一下一下敲着投影仪呢:“林小姐提出来的方案啊,我自个儿特别欣赏。”

“顾总可真够偏心的。”周慕辰突然就开了口,手里的钢笔尖“噗”地一下就扎进笔记本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总您是来谈情说爱的呢。”

这一下,屋里的空气好像突然就凝固了。

顾言修笑了笑说:“周总监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我要是真来谈恋爱的……”说着他还看了我一眼,“难道不应该吗?”

周慕辰“哗啦”一下就站起来了,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得吱呀吱呀直响。

我紧紧抓着会议记录,手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

散会以后,我就躲在茶水间没敢动。透过玻璃,我瞧见周慕辰在顾言修跟前堵着呢,还说:“你可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靠近初夏是为什么。”

顾言修脑袋一歪,问道:“我为什么呀?”

“林氏的项目呗,还有老爷子的信任啊。”周慕辰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想得到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就到手的。”

顾言修呢,也不搭话,就光笑。

他这么一笑啊,就让我想起那个暴雨夜的车。当时车就在雨里淋着,可他却一个劲儿地把伞往我这边斜。

从那天开始,我就躲着他。

他约我吃午饭,我就借口说有会;他给我发消息,我都得隔上两个小时才回;哪怕是在电梯里偶然碰到了,我也会找借口说要去洗手间。

但是有些事儿啊,想躲也躲不掉。

加班加到晚上十点,我揉着胀痛的脖子从办公室出来,在转角的地方就一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顾言修举着两杯瑞幸,说:“咖啡。冰美式,少糖的。”

我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杯子,这可是我每天下午必定会点的啊。

我也不知道咋的,就顺口问了句:“你咋知道我没吃晚饭呢?”

他挑了挑眉毛,说:“林小姐您的助理啊,可不像您想的那么能保守秘密。”

我接过咖啡,手指头碰到了他的指关节。这一回,我没躲开。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直震,我掏出来一看,是陈子昂发来的消息:“林总啊,下周生日宴的酒店是不是得确定一下啦?”

我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脑子却突然走神了,一下子就想起茶水间里我那杯还没喝完的咖啡。也不知道是谁,把糖包给拆了,偷偷地就倒进我杯子底下去了。

这时候呢,顾言修正靠在消防栓那儿看着我呢。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那笑容就被切成了一半明一半暗的,看着还挺特别。

在转角那个清洁车后面,有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正往一个牛皮纸袋里塞进去一束红玫瑰呢。

5.

我生日那天啊,前台举着个牛皮纸袋就急匆匆地跑过来了:“林总,这刚送来的。”

那红玫瑰的刺扎得我手生疼。在花的底下压着一张卡片,那上面的字一看就是顾言修写的,他呀,老是喜欢用钢笔写字,笔画还带点小勾。卡片上写着:“不是所有接近你的人都有目的,但我是例外。”

我这心脏啊,一下子就跳得特别厉害。我手里捏着卡片就往办公室走,路过茶水间的时候,透过玻璃我看到自己的脸,白得像纸一样。

这时候手机又震了,是爷爷打来的。爷爷就说了句:“来书房。”他那声音就跟敲石板似的,硬邦邦的。

我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茶几上摊着一份报告。报告的封皮上印着“顾言修”这三个字,我知道的,这是爷爷最信任的那个私人侦探写的报告。爷爷就朝着第二页点了点,说:“看看。”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全是收购记录,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三个月前就开始了,顾言修弄了七家空壳公司,偷偷买林氏的股份呢,到现在都已经握在手里百分之十五了。

爷爷把茶盏往木桌上一磕,说:“他靠近你啊,那是为了林氏。你老说我太多心,现在信了吧?”

我捏着纸角,捏得指甲都泛白了。

一下子就想起茶水间那杯被加了糖的咖啡,还有他举着瑞幸说“冰美式少糖”的样子,原来全都是算计啊。

门铃响了七下。

我把门打开,顾言修就站在玄关那儿,西装穿得板板正正的,就是领带有点歪了。

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就跟那天暴雨夜里打着伞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说:“我喜欢你,打从第一次见着你就喜欢上了。”

我直接把报告拍到他胸口上,问他:“那收购林氏股份这事儿,也是因为喜欢?”

他眼睛盯着报告,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说:“有些事儿啊,你现在还弄不明白。”说着就伸手想碰我,我一下子就躲开了。

他转身走的时候,身上的香味也越来越远。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震得玄关那儿的水晶灯直晃悠。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个不停,一看是沈若雪打来的。“初夏,你看热搜没?”她声调一下子拔高了,“有人拍到顾言修和苏婉清昨儿晚上在酒店偷偷会面呢!我这就把照片发给你啊——”

我就那么盯着天花板,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在枕头上。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伸手摸到床头那张卡片,上面的字被我的泪水弄得模糊了一片。

6.

手机屏幕亮得扎眼。沈若雪发来的照片里,顾言修半靠在酒店的皮质沙发上,苏婉清弯下身子给他整理领带呢,他俩的脑袋挨得紧紧的,就跟热恋中的小情侣似的。

我一气之下把手机使劲儿摔进枕头里,手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昨儿晚上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眼睛里那点光亮,敢情全是骗人的啊。

爷爷书房里的檀木香,熏得人心里头直发闷。我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扔,照片里的人影像在红木桌子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他惦记着咱们家的股份,现在连人都变得这么不检点。”爷爷推了推老花镜,“明天你跟周家的小儿子一起吃个饭,你爸爸当年可是救过周老爷子的命呢,这门亲事……”

“我懂。”我直接打断了爷爷的话,感觉喉咙那里发紧得难受。

爷爷眯着眼睛说:“懂了就好。”

从那天开始,顾言修打来的电话我都直接挂掉,微信也不回他。集团季度会议的时候,他就坐在我斜对角的位置,我就盯着投影屏看,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往他那边扫一下。陈子昂端着咖啡走进来的时候,马克杯磕在桌面上。他说:“林总啊,顾总都在楼下等了三天了,今天这雨下得可大了……”

我正翻着报表呢,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点烦,随口就说:“让保安把他弄走。”我这心思啊,全在报表上呢,结果一不小心,笔尖把纸页都给戳破了。

到了第五天下班的时候,我去坐电梯,嘿,陈子昂堵在电梯口呢。他那衬衫领口敞着没系,额角上沾着雨珠子,气喘吁吁地跟我说:“照片有问题啊!”我一听,赶紧按停了电梯。

他接着说:“会所的监控显示啊,顾总和苏小姐根本就没进过包厢。我问了服务员,服务员说那天包厢是苏小姐提前包下来的,就只开了一盏壁灯,摄像头的角度也是被调过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包的链子,问道:“你确定是这样吗?”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说:“我查了会所的预约记录,根本就没有顾言修的名字。这是服务员的录音,你听听,她说苏小姐给了她五千块钱,让她配合摆拍呢。”

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我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里的录音条,感觉心跳得特别快,快得都有点疼了。

第七天早上,陈子昂把一个牛皮信封放在我桌上,说:“这是顾总助理送来的,顾总今天早上坐飞机去纽约了。”

我打开信封一看,信纸是顾总平常爱用的那种浅灰纹的纸,上面的钢笔字写得很用力,感觉都要透到纸背面去了。上面写着:“如果你相信这张照片,那我们的确没可能。”最后那个句号洇开了一点墨,看着就像一滴掉下来的眼泪似的。

这时候啊,窗外的雨丝斜斜地砸在玻璃上,就像砸在我心上一样。我紧紧捏着信纸,捏得指尖都泛白了。

突然就想起茶水间那杯少糖的冰美式,他举着瑞幸咖啡对我说“你胃不好,少糖”,那时候他睫毛上沾着的雨珠,难道都是真的吗?

手机这时候震动了,是爷爷发来的消息:“今晚六点,周家餐厅。”

我眼睛看向窗外的雨,手里的信纸都被我捏出褶子了。

眼泪掉到了“没可能”那三个字上,把字晕染得一团黑。

7.

我捏着信纸就冲进了洗手间,用冷水往脸上拍。

往镜子里一看,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睫毛膏在眼睛下面晕开,就像黑蝴蝶一样。

季度总结会的时候,我咬着后槽牙才坚持坐完。

投影仪的蓝光打在脸上,苏婉清的笑声就像一根细针一样往耳朵里钻。

她紧挨着周慕辰坐着呢,两个人脑袋凑得很近,他指着她手机里的东西,她笑得肩膀直抖。

散会之后,我把陈子昂拽进了办公室。“会所的监控,把周边的调出来。”我把领口扯松了些,感觉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陆子轩不是有办法吗?让他去查。”

陈子昂冲进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对着电脑里的股权结构图发呆呢。

他把手机屏幕直接怼到我面前:“林总,这是会所外墙的监控。”画面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侧着脸,那就是苏婉清。她旁边站了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那侧脸的轮廓,跟周慕辰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拍摄的人是他?”我气得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服务员讲啊,当天晚上有个拿着相机的男人,苏小姐事先就给了红包呢。”陈子昂又翻出一张截图,只见一个穿着卫衣的人举着相机,“陆子轩比对过走路的姿势了,和周慕辰上周健身时监控里的步幅一模一样。”

我一气之下把手机就往桌上一摔。

那手机的玻璃屏一下子裂成了像蜘蛛网一样,看着就跟顾言修信上晕开的墨点似的。

在茶水间的时候,我故意把文件袋弄掉了。

沈若雪弯下腰帮我捡,我故意提高了嗓门儿问:“顾总的办公室钥匙放在哪儿啦?他飞去纽约之前说有份并购案的资料要我送过去呢。”我用余光瞄总助理送来的,顾总今天早上坐飞机去纽约了。”

我打开信封一看,信纸是顾总平常爱用的那种浅灰纹的纸,上面的钢笔字写得很用力,感觉都要透到纸背面去了。上面写着:“如果你相信这张照片,那我们的确没可能。”最后那个句号洇开了一点墨,看着就像一滴没掉下来的眼泪似的。

这时候啊,窗外的雨丝斜斜地砸在玻璃上,就像砸在我心上一样。我紧紧捏着信纸,捏得指关节都泛白了。

突然就想起茶水间那杯少糖的冰美式,他举着瑞幸咖啡对我说“你胃不好,少糖”,那时候他睫毛上沾着的雨珠,难道都是真的吗?

手机这时候震动了,是爷爷发来的消息:“今晚六点,周家餐厅。”

我眼睛看向窗外的雨,手里的信纸都被我捏出褶子了。

眼泪掉到了“没可能”那三个字上,把字晕染得一团黑。

7.

我捏着信纸就冲进了洗手间,用冷水往脸上拍。

往镜子里一看,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睫毛膏在眼睛下面晕开,就像黑蝴蝶一样。

季度总结会的时候,我咬着后槽牙才坚持坐完。

投影仪的蓝光打在脸上,苏婉清的笑声就像一根细针一样往耳朵里钻。

她紧挨着周慕辰坐着呢,两个人脑袋凑得很近,他指着她手机里的东西,她笑得肩膀直抖。

散会之后,我把陈子昂拽进了办公室。“会所的监控,把周边的调出来。”我把领口扯松了些,感觉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陆子轩不是有办法吗?让他去查。”

陈子昂冲进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对着电脑里的股权结构图发呆呢。

他把手机屏幕直接怼到我面前:“林总,这是会所外墙的监控。”画面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侧着脸,那就是苏婉清。她旁边站了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那侧脸的轮廓,跟周慕辰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拍摄的人是他?”我气得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服务员讲啊,当天晚上有个拿着相机的男人,苏小姐事先就给了红包呢。”陈子昂又翻出一张截图,只见一个穿着卫衣的人举着相机,“陆子轩比对过走路的姿势了,和周慕辰上周健身时监控里的步幅一模一样。”

我一气之下把手机就往桌上一摔。

那手机的玻璃屏一下子裂成了像蜘蛛网一样,看着就跟顾言修信上晕开的墨点似的。

在茶水间的时候,我故意把文件袋弄掉了。

沈若雪弯下腰帮我捡,我故意提高了嗓门儿问:“顾总的办公室钥匙放在哪儿啦?他飞去纽约之前说有份并购案的资料要我送过去呢。”我用余光瞄见苏婉清端着个马克杯站在转角那儿,她的睫毛还抖了几下呢。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就站在了顾言修办公室的门口。

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翻动纸张的声音传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推开门。

就看见苏婉清正踮着脚在翻他的抽屉呢。

她听到动静就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的U盘“啪”的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你在找啥呢?”我冷笑了一声,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摔。

她被吓得往后踉跄了一下,还把桌上的咖啡杯给撞翻了。

那深褐色的液体溅到她的真丝衬衫上,就像一朵难看极了的花。“林总……我在给顾总整理文件呢……”

我走上前两步,眼睛紧紧盯着她,“给顾总整理?哼,你该不会是在给周慕辰整理吧?”

她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得小小的,明显是被我戳中了心事。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会所的监控、服务员的录音,还有周慕辰健身时候的录像,这些我可都有。你想让我一个一个放给你听吗?”

她“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了,伸手紧紧拽着我的裙摆,带着哭腔说:“初夏姐,我错了呀。是周慕辰跟我说的,只要能把你和顾总拆散了,他就能让我进董事会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顾言修就撑着门框站在那儿,他那西装裤脚还沾着雨珠子呢。

他脑袋歪向一边,脸上带着笑,问:“整理啥东西呢?需不需要我来搭把手啊?”

苏婉清刚到嗓子眼儿的哭声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我看着顾言修发梢上的水珠,就想起有一回他举着瑞幸咖啡,还说要少糖呢,那天他睫毛上挂着的雨珠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朝我走过来,帮我把刚刚被撞乱的头发理了理,他的指尖还轻轻擦过我的眼角,笑着说:“你看你,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我抬手拍开他的手,不过身体却没有躲开。

顾言修低下头看着我,眼睛里的光亮得很,比他说“我喜欢你”的那天还要亮呢,他说:“周慕辰的股份啊,明天就会被冻结。至于有些人嘛……”说着,他的目光就朝缩在地上的苏婉清扫了过去,“林氏的茶水间,可不欢迎手脚不干净的人。”

我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他西装的袖口。我把信纸揉成了一团,“没可能”这三个字啊,都被我的眼泪给泡得模模糊糊的了。

可是呢,就在这个时候,他掌心的温度,那可比什么承诺都要真切呢。

也不知道窗外的雨什么时候停的。

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落在总助理送来的,顾总今天早上坐飞机去纽约了。”

我打开信封一看,信纸是顾总平常爱用的那种浅灰纹的纸,上面的钢笔字写得很用力,感觉都要透到纸背面去了。上面写着:“如果你相信这张照片,那我们的确没可能。”最后那个句号洇开了一点墨,看着就像一滴没掉下来的眼泪似的。

这时候啊,窗外的雨丝斜斜地砸在玻璃上,就像砸在我心上一样。我紧紧捏着信纸,捏得指关节都泛白了。

突然就想起茶水间那杯少糖的冰美式,他举着瑞幸咖啡对我说“你胃不好,少糖”,那时候他睫毛上沾着的雨珠,难道都是真的吗?

手机这时候震动了,是爷爷发来的消息:“今晚六点,周家餐厅。”

我眼睛看向窗外的雨,手里的信纸都被我捏出褶子了。

眼泪掉到了“没可能”那三个字上,把字晕染得一团黑。

7.

我捏着信纸就冲进了洗手间,用冷水往脸上拍。

往镜子里一看,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睫毛膏在眼睛下面晕开,就像黑蝴蝶一样。

季度总结会的时候,我咬着后槽牙才坚持坐完。

投影仪的蓝光打在脸上,苏婉清的笑声就像一根细针一样往耳朵里钻。

她紧挨着周慕辰坐着呢,两个人脑袋凑得很近,他指着她手机里的东西,她笑得肩膀直抖。

散会之后,我把陈子昂拽进了办公室。“会所的监控,把周边的调出来。”我把领口扯松了些,感觉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陆子轩不是有办法吗?让他去查。”

陈子昂冲进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对着电脑里的股权结构图发呆呢。

他把手机屏幕直接怼到我面前:“林总,这是会所外墙的监控。”画面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侧着脸,那就是苏婉清。她旁边站了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那侧脸的轮廓,跟周慕辰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拍摄的人是他?”我气得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服务员讲啊,当天晚上有个拿着相机的男人,苏小姐事先就给了红包呢。”陈子昂又翻出一张截图,只见一个穿着卫衣的人举着相机,“陆子轩比对过走路的姿势了,和周慕辰上周健身时监控里的步幅一模一样。”

我一气之下把手机就往桌上一摔。

那手机的玻璃屏一下子裂成了像蜘蛛网一样,看着就跟顾言修信上晕开的墨点似的。

在茶水间的时候,我故意把文件袋弄掉了。

苏婉清弯下腰帮我捡,我故意提高了嗓门儿问:“顾总的办公室钥匙放在哪儿啦?他飞去纽约之前说有份并购案的资料要我送过去呢。”我用余光瞄见苏婉清端着个马克杯站在转角那儿,她的睫毛还抖了几下呢。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就站在了顾言修办公室的门口。

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翻动纸张的声音传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推开门。

就看见苏婉清正踮着脚在翻他的抽屉呢。

她听到动静就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的U盘“啪”的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你在找啥呢?”我冷笑了一声,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摔。

她被吓得往后踉跄了一下,还把桌上的咖啡杯给撞翻了。

那深褐色的液体溅到她的真丝衬衫上,就像一朵难看极了的花。“林总……我在给顾总整理文件呢……”

我走上前两步,眼睛紧紧盯着她,“给顾总整理?哼,你该不会是在给周慕辰整理吧?”

她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得小小的,明显是被我戳中了心事。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会所的监控、服务员的录音,还有周慕辰健身时候的录像,这些我可都有。你想让我一个一个放给你听吗?”

她“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了,伸手紧紧拽着我的裙摆,带着哭腔说:“初夏姐,我错了呀。是周慕辰跟我说的,只要能把你和顾总拆散了,他就能让我进董事会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顾言修就撑着门框站在那儿,他那西装裤脚还沾着雨珠子呢。

他脑袋歪向一边,脸上带着笑,问:“整理啥东西呢?需不需要我来搭把手啊?”

苏婉清刚到嗓子眼儿的哭声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我看着顾言修发梢上的水珠,就想起有一回他举着瑞幸咖啡,还说要少糖呢,那天他睫毛上挂着的雨珠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朝我走过来,帮我把刚刚被撞乱的头发理了理,他的指尖还轻轻擦过我的眼角,笑着说:“你看你,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我抬手拍开他的手,不过身体却没有躲开。

顾言修低下头看着我,眼睛里的光亮得很,比他说“我喜欢你”的那天还要亮呢,他说:“周慕辰的股份啊,明天就会被冻结。至于有些人嘛……”说着,他的目光就朝缩在地上的苏婉清扫了过去,“林氏的茶水间,可不欢迎手脚不干净的人。”

我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他西装的袖口。我把信纸揉成了一团,“没可能”这三个字啊,都被我的眼泪给泡得模模糊糊的了。

可是呢,就在这个时候,他掌心的温度,那可比啥承诺都要真切呢。

也不知道窗外的雨啥时候停的。

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落在顾言修无名指上的戒指上。嘿,就是那枚我上周还说“丑死了”的素圈戒指,没想到啊,他居然一直戴着呢。无名指上的戒指上。嘿,就是那枚我上周还说“丑死了”的素圈戒指,没想到啊,他居然一直戴着呢。端着个马克杯站在转角那儿,她的睫毛还抖了几下呢。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就站在了顾言修办公室的门口。

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翻动纸张的声音传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推开门。

就看见苏婉清正踮着脚在翻他的抽屉呢。

她听到动静就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的U盘“啪”的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你在找什么呢?”我冷笑了一声,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摔。

她被吓得往后踉跄了一下,还把桌上的咖啡杯给撞翻了。

那深褐色的液体溅到她的真丝衬衫上,就像一朵难看极了的花。“林总……我在给顾总整理文件呢……”

我走上前两步,眼睛紧紧盯着她,“给顾总整理?哼,你该不会是在给周慕辰整理吧?”

她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得小小的,明显是被我戳中了心事。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会所的监控、服务员的录音,还有周慕辰健身时候的录像,这些我可都有。你想让我一个一个放给你听吗?”

她“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了,伸手紧紧拽着我的裙摆,带着哭腔说:“初夏姐,我错了呀。是周慕辰跟我说的,只要能把你和顾总拆散了,他就能让我进董事会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顾言修就撑着门框站在那儿,他那西装裤脚还沾着雨珠子呢。

他脑袋歪向一边,脸上带着笑,问:“整理啥东西呢?需不需要我来搭把手啊?”

苏婉清刚到嗓子眼儿的哭声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我看着顾言修发梢上的水珠,就想起有一回他举着瑞幸咖啡,还说要少糖呢,那天他睫毛上挂着的雨珠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朝我走过来,帮我把刚刚被撞乱的头发理了理,他的指尖还轻轻擦过我的眼角,笑着说:“你看你,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我抬手拍开他的手,不过身体却没有躲开。

顾言修低下头看着我,眼睛里的光亮得很,比他说“我喜欢你”的那天还要亮呢,他说:“周慕辰的股份啊,明天就会被冻结。至于有些人嘛……”说着,他的目光就朝缩在地上的苏婉清扫了过去,“林氏的茶水间,可不欢迎手脚不干净的人。”

我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他西装的袖口。我把信纸揉成了一团,“没可能”这三个字啊,都被我的眼泪给泡得模模糊糊的了。

可是呢,就在这个时候,他掌心的温度,那可比啥承诺都要真切呢。

也不知道窗外的雨什么时候停的。

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落在顾言修无名指上的戒指上。嘿,就是那枚我上周还说“丑死了”的素圈戒指,没想到啊,他居然一直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