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断掉的木剑
- 我的同居女友是商周来的
- 我不是黄桃
- 2193字
- 2025-08-20 01:00:04
日头渐落——
两人终究还是谢绝了大娘留宿的好意。
“地方小,大娘您还要打地铺,这可不行。”
陈臣的理由很充分。
武姒也用力点头,老人家身体要紧。
大道上。
“那我们真要打车回去吗?”
“那是让大娘安心的。”
陈臣有些无奈,拿起手机示意。
“我们根本打不到车。”
“那......”
武姒似乎在考虑今天晚上在哪里入住。
对她而言,以天当被,以地为床的日子并不难接受,但是陈臣不行啊。
他是这个时代的人,身体素质远没自己强。
“我们去你家吧。”
这句话和陈臣的想法不谋而合。
“可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武姒摇摇头,抱住陈臣的手臂。
“没关系的,你在就好了。”
“......”
忍住,陈臣,别丢人。
算了,这里没人。
亲吧。
给这个总让自己心暖暖的小商朝人,亲懵掉。
......
再次回到熟悉的院落前,陈臣从口袋中摸出钥匙。
武姒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说什么可以不用钥匙之类的话。
陈臣既然带了,那就代表开门这个动作对他有很深远的意义。
那么自己只需要支持他就好了。
钥匙插入锁孔,拧动,却纹丝不动。
锁芯似乎早已锈死。
“武姒,”
陈臣没有尝试第二次。
“我需要你。”
他毫不犹豫的发出“求助”信号。
武姒走上前,摸了摸锁,有些犹豫。
“打不开的家门,把锁扔掉就好了,钥匙也丢掉。”
陈臣认真的说道。
“我想回家。”
武姒心领神会。
轰——
一脚,门锁瞬间崩碎。
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敢耽误陈臣回家的路,在她这里,没有道理可讲。
自己本来就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战士,只不过,遇到了陈臣。
门开了。
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臣拉着武姒的手,在门口静静站了片刻,等那气息散开些,才迈步走进去。
他回身将门关好。
小心些总是没错。
夕阳的光穿过玻璃,照在门后。
那里,静静靠着一根约莫一米长的木棍。
一头被削得尖了些,另一头则被粗糙的鞋带一圈圈紧紧缠绕着,形成简易的“剑柄”。
腐朽的气味,很大一部分正是来源于它。
“哈!”
他眼睛一亮,弯腰捡了起来。
“居然还在!我小时候的宝剑!”
在武姒眼里,此刻的陈臣像个找到糖果的孩子。
“那时候迷恋剑客,天天抱着它比划,睡觉都想抱着。”
最后当然是没成,自己试图抗争,就被收拾了一顿。
陈臣兴致勃勃地比划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起手式,手腕下意识地一抖。
“咔嚓!”
一声脆响。
那根饱经风霜的木棍,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从中段应声而断!
陈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着手里只剩半截的“剑柄”,又看看地上断掉的那一截,沉默了几秒。
他蹲下身,把两截断木并排放回门后的原处。
“早知道……就不拿起来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
“进去看看吧。”
武姒的心跟着那声“咔嚓”也揪了一下。
她默默跟在他身后,走进了昏暗的堂屋。
光是没有颜色的,却可以通过尘埃所显现。
此时,整个房间显得无比“明亮”。
房间有一张土炕,炕席早已烂光,露出下面同样布满灰尘和虫蛀痕迹的土坯。
炕很小,勉强能躺下两个成年人。
“这就是我小时候睡觉的地方,”
武姒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土坯炕沿,想象着小小的陈臣蜷缩在这里的样子。
她想起自己在大邑商时,和哥哥挤在更简陋的草棚里,地上铺着干草,但那时有亲人依偎的温暖,而陈臣……
似乎连那份温暖都是拥挤的。
他们好像区别很大,又好像没什么区别。
“不会觉得委屈吗?”
武姒轻声问。
“小时候?”
陈臣摇摇头。
“没什么概念。村里孩子都差不多,兜里能有五毛一块的‘巨款’,就高兴得不得了。买包辣条,买串糖葫芦,或者买几个玻璃弹珠,就是最大的快乐。真正觉得钱重要……”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窗外荒芜的院子。
“是去了县城,上了初中以后吧。看到别人有的东西自己没有,才开始明白。”
明白了差距,也明白了自己家庭的不同。
成长,往往伴随着难堪和沉默。
武姒没有再追问。
她懂那种因为“不同”而生的沉默。
就像她刚来到这个时代,对一切都感到格格不入时的惶恐。
武姒推开门,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再回来时,捧着一堆气味浓烈的野草。
她将野草揉碎,混合着枯枝,在门口和窗户下,分别点燃了几小堆。
一股带着辛辣和清苦的浓烟弥漫开来。
陈臣对此并不了解,但也没有阻拦。
“这是驱虫蛇的。”
武姒说着,又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拿出花露水,在两人要待的地方喷了一圈。
陈臣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还带了这个?”
“嗯,”
武姒点点头,脸上带着点小得意。
“出门的时候你说今天会回来,我就担心万一路上有什么耽搁……就像上次找六月那样。就顺手带上了,还有这个。”
她又摸出两个大的威化,递了一根给陈臣。
“先填饱肚子吧。”
陈臣接过这个,抿起了嘴。
时间,真的会改变好多。
热闹的村庄,会化作一片死寂。
或者。
曾经连包装都要直接咽下去的姑娘,开始照顾起了自己。
“有你真好。”
武姒脸微微一红,没接话,只是催促道。
“哎呀,别肉麻啦,快把床收拾一下。”
总夸她,都夸不好意思了。
陈臣找来几块相对完整的木板铺在土坯上,背包里有几件备用衣服,加上武姒包里一件厚外套铺在上面,勉强弄出两个能躺下的“铺位”。
虽然依旧简陋硌人,但比起直接睡在土坯上,已经好太多了。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没有电,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
陈臣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放在一旁充电宝上,充当临时光源。
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一小块地方,更显得四周影影绰绰。
两人并肩坐在土炕边沿铺好的上,几乎同步的撕开包装,然后相视一笑,将其放在嘴里。
“陈臣。”
“你当初……和那个前女友分手以后,是不是很难过?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去追了好久好久,淋着雨在她家楼下喊她名字?”
好吧,她就是有点小心眼,很在意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