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若人生只如初见

暖金色的秋阳照射在飘落一地斑驳的梧桐叶上,亦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出一个长长的身影!

星湉拉着行李箱,背着一个书包,开心的大步流星的走进她期待已久的校园,对于已经大学毕业十几年的她来说,能重新走进美好的校园,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校园的美好,是藏在细碎里的光。是早读课上,阳光斜斜切进窗,落在同桌摊开的课本上,她用铅笔尖轻轻点着不认识的单词,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你偷偷把字典往她那边推了推,书页相碰的轻响,混着窗外的鸟鸣,比课文里的句子还软。

是课间十分钟,男生们挤在走廊里抽烟,女生们站在窗边聊八卦,有人笑着,有人哭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

是下雨天,几个人共撑一把伞往食堂跑,伞沿的水滴滴在鞋尖,谁的书包被淋湿了一角,却笑着把干的半边往别人那边斜。食堂阿姨多打了一勺糖醋里脊,热气腾腾的白雾里,有人的筷子不小心碰在一起,慌忙缩回时,脸红得比糖醋汁还艳。

是晚自习前,夕阳把教学楼染成橘子色,有人趴在栏杆上背单词,声音被晚风揉得软软的;有人在操场慢跑,影子被拉得很长,和篮球架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速写。教室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习题册上的字被台灯照得清晰,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比任何音乐都让人安心。

是毕业那天,大家抱着同学录在走廊里穿梭,校服上别满了不同形状的徽章,有人在你背后贴了张“加油”的便利贴,转身时撞进一片笑里。蝉鸣聒噪的夏天,我们坐在操场看台上,把汽水罐碰得叮当响,说“以后还要常联系”,那时的风很轻,以为分别只是换个教室见面。

这些美好,不盛大,却像口袋里的糖,剥开时,连回忆都带着甜。

“同学你好,请问你也是来报道的吗?”星湉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星湉瞄了一眼问她话的人,他立在那里,像株被精心修剪过的白杨——身形清瘦却挺拔,肩背绷得笔直,没一点松垮的褶皱。深灰色西装剪裁得极合身,肩线利落,裤管垂坠着,恰好盖过锃亮的黑色皮鞋鞋跟,走动时裤脚扫过鞋面,带起极轻的风。

领口露出的白衬衫熨得平整,领带系得端正,像藏在沉稳里的一点克制的精致。他额头光洁,眼角有几道浅纹,笑起来时会跟着微微漾开,倒不显苍老,反而像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温厚注脚。

指尖轻轻叩击着手边的公文包,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说话时语速不快,声音里带着点被时光磨过的低磁,目光落在星湉身上时,温和却有分量,像穿透过西装面料的阳光,沉而不烈。

星湉赶紧收回眼神,怕这样不礼貌,而且她一般不爱观察人,回归冷漠的自己,冷冷回答到“嗯,对”

“那你知道体育馆怎么走嘛?”

“算知道把,考试的时候在体育馆考的”

“那你能带我过去吗?”

“,嗯?”星湉疑问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其实星湉属于一个大大咧咧,热情开朗阳光的女人,但是对于陌生人一般自带冷感的。

“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路,能麻烦你帮忙带个路吗?我就跟在你后面就可以了”

“好吧”听着这么恳切得请求,星湉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那太感谢了”

“客气了”星湉拉着行李箱在前面走着。

“用我帮你拉吗?”

“不用了,谢谢”

晏秋在后面看着前面这个他刚进校门口,第一眼被吸引的女生,她像株抽条的白茉莉,瘦得利落却不单薄——肩背绷着流畅的线条,腰肢细得像被春风轻轻束了一下,裙摆垂落时,能看见小腿绷起的纤细弧度,却在走动时晃出几分韧劲,像雨后天晴时,被风推着摇的新柳。皮肤是被阳光吻过的黄白,透着薄红,笑起来时,眼角眉梢都浸着光,眼尾的小细纹里像盛着碎金,一眨就簌簌往下掉。她抬手拨头发,腕骨凸得精巧,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鲜活,指甲染着浅浅的杏色,像刚剥壳的杏仁,沾着点甜。

穿浅白色连衣裙最出彩,领口微敞,锁骨像初春解冻的溪涧,浅浅一道弯,被阳光照得半透明。说话时声音脆生生的,像咬碎了冰粒的汽水,尾音带点轻扬的笑,听着听着,连周遭的空气都像被她滤过,漫着点暖融融的亮。

她走过来时,总觉得像撞见了一整个晴日的午后——瘦得轻盈,却明媚得扎实,像把阳光揉进了骨头里,笑起来时,连墙角的阴影都要往旁边退退,怕遮了她半分亮。

晏秋看着眼前这个女生,刚才搭讪的时候心竟然会砰砰跳,作为一个中年大叔,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见过无数种女人,而这种心跳是久违的感觉!其实他刚才得搭讪很笨拙,应该会被一眼看穿得,而她好像真信了,是这么单纯的人?于是他更好奇这个女人的一切,不自觉的想走进她,走进她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