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曲

  • j茧
  • 纸鸢离城
  • 3276字
  • 2015-10-15 21:25:19

一晃大约到了六点半左右,我准备去站点和她汇合,当然在家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试了几件我自认为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衣服,在镜子里面照了好多次,最后敲定的一套打扮。

我出发的还蛮早的,大约六点四十五的时候就到了,当我到了的时候,发现她已然在那里,还是一袭白裙,我发现似乎她很钟爱白色的长裙,每次看到她都是这个打扮,只是款式不同罢了!

“不好意思,又让你等我了!”

“没关系,是我早到了!我的习惯,总是习惯先到!”说着她对我温柔的一笑,“今天这身很适合你!”

“谢谢!”被她这么一夸,外加这么一笑,给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吧!”说着她朝着地铁的方向走了过去,我原本期待她会像昨天那样让我牵着她一起走的,结果没能得偿所愿没有出现,唉,果然那只是场美丽的意外!

虽然稍微过了晚高峰的时间段,可是地铁里面的人还是很多,而在人群中的她却仿佛一直被这个世界剥离在外,就像电影里面的背景虚化的曝光镜头!

而我一点点靠近她,这个距离又仿佛被拉得好长好长,就像跨越无数个世纪!

我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挡住拥挤的人群,生怕有谁不小心挤到她,而这也是我不允许的!此刻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想要拥有一辆车的想法,不为别的,只为能让她避免那后半生的拥挤,还有不用在暴雨中孤零零的打着伞!

她有所察觉,转过头,对我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侧靠在了我的一条手臂上!而她的背几乎就要贴上我的胸膛,仿佛就在我的怀里一样,那样近的距离让我窒息,她的气息让我迷乱,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吧!此刻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希望这辆地铁没有终点,就这样一直开下去!

大约7点40分左右的时候我和她到了海子说的地方,那是个闹中取静的小咖啡馆,咖啡馆从外面看是一个古朴的小二楼,门外有两个身着燕尾的迎宾在那里,那两个人看上去身材挺拔,站姿也很是标准就像部队中的人一样,想必应是两个退伍的军人!

我和她一起走过去,当我企图进去的时候,门口的迎宾把我拦住,说:“不好意思先生,请你出事邀请卡或者会员卡!”

“这里还需这个?”我诧异道。

“不好意思先生,这是这里的规矩!没有的话你还不能进去!”虽然是拒绝,可是那个迎宾的语气出气的客气,可见这个咖啡馆的特别!

“我朋友在里面上班的,他说、、、、、、”

我正要接着说下去的时候,迎宾身上的对讲机响了,他接起来对讲机,然后“嗯嗯”、“收到”、“好的”对着电话里面的人说了一通!接着他转过头微笑着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先生,是我的疏忽了,我们老板晚上有交代的,说你是那位的朋友,属于特殊人员,您请进!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说着对我摆了个请的姿势!

进了正门,发现里面的装修可谓是“简陋”,在那两个迎宾的映衬下,竟有些显得有些不起眼,整个屋子给人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的教室!

灯光昏暗又有些泛黄类似原来的白炽灯,而灯上面还有个像旧铁锅那样的灯罩,桌椅也都是方方正正的木制,没有什么装饰。

大约200多平米的空间,摆了大约十组像这样的桌子、椅子,而在最里面是一个大大的讲台似的舞台,上面陈列着一个古旧的钢琴,一束柔和的光打在钢琴前,而光束中有个优雅的少年正在弹着知名的《小夜曲》!

他一身白色的西装,束起的头发让清秀的脸庞尽显无遗,他闭着眼仿佛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琴声很美,很迷人,就如同他的动作般优雅!

“先生,你的咖啡!”这时一个身着西装的女服务员把我和她的咖啡端了过来,我这个人不太懂这个,什么拿铁卡布奇诺之类的根本不知所云,反正都是赠饮给什么喝什么吧。

不过话说回来咖啡上的拉花还是挺漂亮的,看着像个艺术品,我都不忍心去破坏了!而这时我看着白灵,那咖啡似乎一点也没有吸引她注意,她正全身心的沉入这个钢琴曲中!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感觉他和她好配!帅哥配美女,才子配才女!而我呢,在这场邂逅中太过的平凡!他弹得入迷,她听得入迷,而我看得入迷!

“再不喝,咖啡就凉了,就不好喝了!”她对我说。

“嗯?你知道?还以为你没注意呢!”

“对不起啊,刚才听得很入迷,就没和你说话!”她转过身来对我说道。

“没事的!何必这么见外啊!”

“《小夜曲》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说着她仿佛陷入了回忆中,顿时我和她的谈话突然间停了下来,场面很是尴尬!

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奶香淡淡的苦涩在舌尖流淌,而此刻我也仿佛想起了从前!从前在宿舍楼下,那个带着奶茶的女孩!想到她我的心中不禁一暖,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也是个很关心的我的女孩,最后因为我不想留在东北所以不得不分手了!如果我肯回去,我一定会把她追回来!和白灵相比,她显得无比真实!而白灵在我眼中始终带着股神秘的距离感,仿佛和我不在一个世界,她像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这导致我,每次和她在一起,比较靠近一点,最直接的感觉不是幸福与甜蜜,而是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她低声的说了这一句。

“什么?”

“没什么。你听,这首曲子是什么,你知道么?我怎么没听过呢?”

“这是他昨天晚上突然灵感爆棚写的那么一个曲子,至于名字应该没想过吧,他还让我给它填词来着!”

“哦。他还挺有才呢?”说着她用手支起脑袋,闭上眼,静静的听着这首曲子!

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有点小小的嫉妒呢!虽然我知道,她只是单纯的一句称赞!

“也很期待你给他填的词呢?认识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拜读你的大作呢!”她张开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我道。

“嗯?”突然被她这么看着我感觉很不习惯,“好的,好的!”

而她此刻看着我略显错愕的表情,又是一笑,不过此刻是调皮的一笑,这个笑容我突然感觉我和她的距离无形中近了一点!不过那笑容很短暂,转瞬即逝。

我此时才有认真的听着海子的这首曲子,这首曲子给人感觉很是深邃,就像那深邃的夜空,当听了他那么多曲子和歌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空洞不是一种缺点,反而成了他一个显著的个人特点的!他站在那里,却仿佛不在那里!他和白灵相同却又不同,同样的和这个现实有些格格不入,如果抛开外表,一个是包罗万千的空,一个隐藏万物的寂!

“海子、你、我,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不一样的昨天,有着相同却又有着不同!这个相同让我们彼此靠近,而这个不同让我们认同彼此!”

“嗯,或许吧,每一个昨天叠加起来就是今天!有的人或许想要抛弃昨天,可是他却忘了这一点!有的事情已然发生,就永远无法抹去!”莫名的被她勾起一丝回忆,而此刻入口的咖啡突然变得很是苦涩,我又不自觉的加了一块方糖!

我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发现这个咖啡厅只有我们三个人!我诧异的望了望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解开了扎着的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投射的灯光变成了红色了!

他此刻弹起的是那首《梵心似火》,随着曲子的进行,咖啡厅中的光变成了红色,整个空间在他的弹奏之下仿佛带来了些许灼热之感,梵心似火,让我着了魔,明知是深渊,也要纵身前去!火焰燃尽了我的衣衫,灼烧着我的魂魄,我依旧无悔,回头是岸,可是那不是我的岸!

我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忽然感觉有些辣辣的感觉!

我转过头看着白灵,她眼中此刻闪烁着某种东西,一种让我心悸的东西,而不久之后这便成了我的梦魇!我多想把她从黑暗中拉出来,带她去看看这世界的美好!突然有些怨海子怎么连着弹了这么几首曲子!

先是柔情款款的小夜曲,然后是他那首浩瀚而空洞的曲子,最后是这个带有丝嗔狂的曲子!我用了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椅子往白灵的身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