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则录像,我一时间竟然愣住了,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呢?
我打开通讯录,果然白灵的名字安静的列在了靠前的位置!
正在这时海子的电话打了进来,“哥起了么?”
“起了!”
“视频看了么?”
“看了。”
“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
“你是不是笨!赶快给人家姑娘打电话啊!”
“哦。”
“哦,什么哦!你是个男的!你不主动,好姑娘都嫁人了!好了,我挂了,打不打随你!反正我这个做兄弟的义务尽到了!”
海子挂了电话,而我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心里忐忑异常!
我盯着手机,看着那个名字,最终还是拨了出去,电话通了,随着嘟嘟的电话声,我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你好!”电话那边传来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你好,我是龙少楠!那天不好意思啊!”
“没事,是我疏忽了,怎么能和一个喝大了的人谈约定啊!”
听着她的这句话,我此时竟不知所措了,听不出她的语气,看不到她的表情,真不知道她是恼了还是真的没在乎。
“怎么了?”她见我一时没说话边问道。
“没事,唉,都怪我,都怪海子,下次再也不和他喝酒了!每次和他喝大了都准没好事。真的不好意思啊,那天放你鸽子,第一次约定我就,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真的不用介意,没想到你的酒量真的和他说的那样啊!不过你喝多了的时候挺有趣的。”
“真的?那天晚上我都和你说什么了?没说什么过分的吧?”我一听顿时忐忑起来。
“你说呢?一个喝大的人嘴里能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一听连忙不断道歉,企图挽回一点我丢失的形象!
“没有了,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说了你刚来上海,怎么孤单了,怎么无助了。”
“额,好吧!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够男人了!”平时我算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死要面子,要是清醒时候要我找个人去倾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唉,我喝酒之后怎么能这样啊?都怪海子!此刻我在心里又将海子咒骂了一顿!
“没有了,谁都有这个时候,不是么?谁没有迷惘的时候,谁没有无助的时候啊!熬过才是真男人,重点是熬过来!”她后面说的很轻,似是说给我,也是说说给她自己!
“嗯,是哈。谁的青春不迷惘啊!谁的青春不彷徨!不过话说回来,你喜欢画面,海子喜欢音乐,我喜欢写作,可能喜欢这些的人都有些多愁善感吧!算不算所谓的文艺青年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画画?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应该是你回来那天吧,你去那个公园去写生,碰巧我也去了,就看着你,然后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你早就走了!”
“哦,原来是那时候啊!”
“嗯!你的画很特别?”
“是么?谢谢!”她并没有接下说什么,而是沉默了,此时电话里面出奇的安静,有点略显尴尬。
“对了,今天晚上还出来么?”
“如果没有雨,就出来。出来透透气!”
“就算雨天也可以呢,蒙蒙小雨中漫步,也别有番情调呢?对了,那天你拿出CD听的是什么歌啊?我看你听得很入迷。”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就是些老歌!那晚上联系!”
“好的!”
“那我挂了,拜拜!”
“嗯。”
挂断电话我的心情许久没有平复,想想晚上能和心中的女神一起遛弯,既紧张又兴奋的!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是等待,因为等待因为期待会变得无比漫长,而有时你满怀期待憧憬的时候,度过漫长的煎熬的时候,等来的却不是你想要的,等待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呢!
就这样整天我都在漫长的煎熬中度过,不管干什么都觉得时间好漫长。
终于,到了晚上,看着时间大约七点半了,我拨通了白灵的电话!
“你好,我是龙少楠,你吃过了么?”
“嗯。”
“现在有时间么?”
“嗯。”
“那我们在老地方见?”
“嗯。我八点到那里吧!”
“好的,那八点见!”
那个站点俨然成了我和她的一个老地方了!挂了电话我兴冲冲的就奔着所谓的老地方去了,而当我到那里的时候,她已然到了!
她还是那么美,淡淡的路灯下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一袭白裙不染片尘,一袭黑发璨若星光,只是她的身躯好单薄,薄到仿佛风一大就会把她吹跑,吹到那高高在上的琼楼玉宇,刮到那凄冷的广寒!
我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不想去打扰她,而她低垂着头发,深深的看着路面,今天她没有带她的猫咪,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正好迎上了我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
“怎么不说一声。”
“还没有来得及呢!”
“先坐会吧,我想看看星空,吹吹这夜风!”
“好的!”说着我走到了她身边坐了下来,似乎是我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和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可以感受到她淡淡的体温,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微风徐来甚至能感受到她发丝的温柔!
她递过来个耳机,我接过来,我和她一人一支。耳机中放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就知道是个很好听的钢琴曲!
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出奇的没有感觉到尴尬,只是种很温馨很安静的感觉,仿佛时间在此刻都静止了,仿佛我和她之间已然非常熟悉了!
她微微的抬起头,我扭过去去看她的侧脸,她侧脸的弧度也很好看,长长大的睫毛,明亮的眼睛,精制的鼻梁,我不禁感慨这场相遇好神奇!
过了一会,她转过头对我说:“你喜欢看星空么?”
“喜欢!感觉那遥远的星空有种浩瀚神秘的魅力!那闪烁的繁星很漂亮!”
“那你更喜欢看星星,还是整片星空?”
“有区别?”
“我更喜欢看星星!”说着她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这是我之前画过大的一幅画,这是我的眼中的星空!”
我接过来,那准确的来说用夜空形容更为贴切,因为那浩瀚无边的天空上,除了几片云朵之外,就只有一颗星星,那颗星星的光芒很是渺小,小到我一疏忽说不定就把它当作了一个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画总是让我感觉深深的孤单,还有那漫长的寂寞!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啊?
“这片天空很大,看上去星星很多,可是实际上最近那个两颗都要相隔很多个光年,而这个距离是永远无法跨越的!其实每颗星星都是孤单的!”
“你很特别!”我不由得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也是啊!”
“是么?”我竟被她说的不知道该怎么接,我这个人又一个缺点,就是我这张嘴啊!“你很喜欢白色?”
“嗯,因为雪是白色的!”
“你喜欢雪?”
“嗯,在电视里看过,感觉漫天飞舞着白雪很美,很想去看看那样的雪!”
“上海没有雪么?”
“有,但是不是我想要的那场雪!”
“我家是东北的,每个冬天都会下雪,有机会一起去看雪吧!”
“他们说雪落到手心就会融化,那个感觉很冷么?”她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着。
“还可以吧,小时候会那样伸手去接雪花,长大了就再也没有过了!”
“你说雪花融化成了水,或是凝结成了冰,它是怎样的感觉?”
我被她问的无语了。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喜欢画画,喜欢看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景色,我眼中的世界是有感情的,一草一木都是有感情的!哪怕是山脚下的一颗石头也是有它的喜怒哀乐的,这在你眼里是不是很怪?”
“没有啊,只有这样才能画出有感情的画,就像你的画一样。很能打动人!”
“谢谢!”说着她又找出一个照片,递给我。
画面里是一颗石头的特写,那个石头一边很是光滑,可以看到一丝反射的光芒,而另一边则被腐蚀的不成样子,靠近边缘的一角已然开始化作飞灰,随微风而慢慢消散在风中,在整个偏亮的色调中,那挥发的颗粒就像是一颗颗闪烁的星辰!不晓得为什么整幅画最抓住我眼球的就是那腐化挥发的片段,而我仿佛就是那颗石子,看着从前的岁月一点点从我身上剥离,渐渐离我远去,而随着这种剥离我的生命在不断的缩少,这种感觉就像是看着自己一点点在失去,一点点在靠近死亡,不晓得为什么我竟产生了一丝恐惧。下一刻,我望着她,仿佛她离我好远,仿佛她和我处在一个平行的世界,而她正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个世界的生老病死,而这一切似乎和她有,又似乎没有任何一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