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女主,造反中

一把毒粉突然撒在灵徽脸上。

却被灵徽身上腾起的火焰吞噬殆尽。

淬过剧毒的钢刀猛地落在灵徽的背上,却在离灵徽一寸的地方,再也刺不下去。

暗卫猛地用力,又被灵气罩弹飞。

灵徽唇边掀起略带嘲讽的笑,合起奏折,冷眼看向掏出毒针的苏毅。

恐怖的威压降临,整个右相府同时陷入死寂。

苏毅掏毒针的手顿住了,在恐怖的威压中,他呼吸都凝滞下来。

“我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灵徽看了眼苏毅,声音轻柔却无比恐怖,

“你们要明白。我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熟悉各种事务,会比没做过这些事的人好用,所以不杀。懂吗?”

灵徽撤去了威压。

下一刻。

首当其冲的苏毅软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其他暗卫也没好的哪里,纷纷倒地。

再看向灵徽的眼神早没了刚才的杀意,有的只是恐惧。

灵徽掌心浮现一团火,随意的向后一甩,方才杀她最努力的暗卫就在众暗卫的面前化为飞灰。随着火焰的熄灭消失无踪。

无形的压力让他们的越发的喘不过气来。

苏毅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灵徽,颤抖着手将才拿出来的毒针藏回去,忙跪下说:

“王爷已死,我等自当以夫人为尊。誓死效忠夫人!”

灵徽微微一笑,这才转身看向身后那几个暗卫,笑问道:

“你们呢?”

“誓死效忠夫人!”

“不错。”灵徽微笑着示意他们退下,只留下一个苏毅。

苏毅也很识相的站在一旁,很有眼色的接奏章,递纸笔。笑的无比狗腿。

另一边。

杖伤未愈的苏城领着一队暗卫,从密道来到城外。

按照灵徽所指的方向,果然在一处山坡下,隐约看见变形的铁笼。

苏城等人的心情越发沉重,他们缓缓走上山坡。

却发现笼子内只有沾着不知名脏污的衣物,而摄政王正躺在变形的铁笼旁,笑看城外的明亮的星。

“王爷,您没死。”苏城大喜过望,忍不住惊呼出声,一直悬着的心,猛然放下。

摄政王却笑着比了个闭嘴的手势,轻声道:“安静些,夫人带本王来看星星罢了。”

摄政王说着,笑的越发灿烂。

似乎看星星是一件令他非常愉悦的事情。

苏城从未见摄政王笑的这么开心过,不敢打扰,和一队暗卫一起安静的立在一边。

一起看着摄政王灿烂的笑着,笑看天上的月亮。看着看着,突然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苏城,问道:

“苏城,她在做什么?”

苏城越发的沉默了,低声说:

“夫人在看奏折,试图取代王爷。王爷,我们要不要……”

苏城目光阴狠的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摄政王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连连说:

“不不不,当然不。”

“怎么能不!”苏城的眉头皱的死紧,看着变形的笼子,他无法想象王爷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爷,她这次敢对您下死手,发现您没死,肯定还有下次。他们父女没一个不想王爷去死,难道您要放任她杀您不成!”

“苏城,齐灵徽作为我的夫人,和我怄气罢了,有何妨碍?你们且听她吩咐便是,本王…”摄政王正要笑,突然伸手摁向眉心,再睁眼,目光就又一次狠厉起来。

“本王当然要让她知道,杀我的代价!”森冷的声音响起。

苏城心中再无质疑。

这才是他一直了解的摄政王,心狠手辣,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得罪过他的人。

“王爷,我们该怎么做?”死忠摄政王的苏城露出同样恐怖的眼神。

摄政王恶狠狠的看向皇城的方向,发出森冷的声音:“先把姓齐的杀……”

他说到一半就按住了眉心,又慌乱的喊:“不能杀不能杀,怎么能杀小灵徽的爸爸,你疯啦?她一定会恨死我的。”

“从我的身体中滚出去!”这是摄政王的声音。

但焦急的声音理直气壮的喊:“这也是我的身体!”

“滚!”摄政王抱着脑袋,发出极为恐怖的嘶吼声。

苏城等人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只能看着摄政王不停嘶吼,不停大喊。

终于。

摄政王停了,还是苏城所认识的摄政王。

只是神色颇为狼狈。

“暂且隐瞒我没死的事情。”摄政王说完就昏了过去。

苏城赶忙接住摄政王,几个人的眼神复杂极了。

王爷就这么喜欢那个齐灵徽吗?

王爷明明最不看重的就是感情!

“这个齐灵徽,一定要杀了她!”苏城愤怒的低吼。

皇城之中。

灵徽还在看着奏章。

小皇帝是摆设,日理万机的是摄政王。

现在摄政王被她搞死,就由她来处理朝政。

等将这一天来的奏折处理完毕,且发下去。

天都已经黑透了。

灵徽舒展了一下身体,且歪在床上眯了片刻,便起身更衣上朝。

上朝的人依旧是那些人。

看见马车上下来的是灵徽,朝臣的目光又一次变了。

摄政王滥杀,还会在杀了人之后,罗列出罪名。

有用的人也会榨干价值后再处死。

而齐灵徽不同。

她站在朝堂上,指责她身为女子不该出现此处的几位大臣,才指责了两句。

项上人头就落在地上。

没有多余的罪名,只有一句:“不愿与我同堂,如你所愿。”

又有不怕死的站出来。

那天的惨烈景象,见到那一幕的朝臣至今看见灵徽,仍觉得脖子不舒服。

却不得不上前,向灵徽拱拱手,以示尊敬。

待到朝堂之上。

小皇帝看见左相和摄政王都不在,他脸色就有些古怪。

看见灵徽又一次走在百官最前。

他脸色大变,忙向左右问道:“怎么又是……”

左右侍从不敢回答。

只小心的看向堂中的灵徽,生怕灵徽这个一言不合砍大臣脑袋的疯子,把他们的脑袋也砍了去。

这次上朝一如既往的不顺利。

刑部的人向小皇帝说起右相刺杀摄政王的事情,小皇帝还未表态。

灵徽就冷笑道:

“摄政王为我所杀,甄大人是不是要先把我压下去斩首?”

这与众不同的回答让朝堂之上又一次陷入死寂。

刑部的甄大人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有想过灵徽来此,是因为惧内,又被灵徽绑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摄政王是被齐灵徽给杀了。

“摄政王妃,这是大事,可不能开玩笑。”甄大人陪着笑脸,不着痕迹的擦了把脸上的汗珠。

灵徽笑容更冷,“你不信,我可以送你一程,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甄大人额头上的冷汗聚的越发多了,深觉今天上朝是个比天还大的错误。只好陪着笑脸,连连说:

“王妃勿怪,是小人多嘴,多嘴。”

灵徽并没有真杀他的意思。

只是在这个年代,女子想凭才华和能力站在这里,不如白日做梦。

她不想嫁给皇帝,然后去父立子,自己垂帘听政。

最快的方法。

就是让这些朝臣明白。

她要掌权,无人能多说一个字!

只是副作用也很明显。

忠直之士宁死不屈,谄媚小人纷纷凑上来,满脸堆笑的说:

“王妃说的极是,这刑部怎么能关了右相大人?就是摄政王在这里,摄政王他也不敢,刑部谁这么大胆。真该给他十大板。”

左相冷眼看着这一幕,眼见刑部的人要在灵徽的逼迫下放出右相,他突然开口说道:“真是够了,先有摄政王擅权,好歹也是先帝之命。也罢了。”

他说着就指向灵徽,义愤填膺的喊:“可你齐灵徽算什么东西?一介妇人,仗着自己是摄政王妃就敢在朝堂上胡作非为,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左相有何高见?”灵徽神色平静依旧。

左相指着灵徽,吼声已经变成咆哮,“有何高见?我的高见就是你滚出朝堂。自古以来,牝鸡司晨都是大忌,是阴阳颠倒皇朝将倾!你站在这里,就是不详,就是不该!我要你现在就滚出去!”

“然后呢?”灵徽目光中多了几分嘲弄,冷笑道:“我偏要站在这里,为百官之首,你待如何?你能如何?是捉拿我,还是诛杀我?”

灵徽走向左相,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这才冷笑着补充道:

“你是看我父亲身在狱里,又听我说摄政王已死,就觉得自己能翻身了?你也不抬眼看看,有谁会随你这个墙头草左相拿命冲。”

左相一个屁股蹲摔坐在地上,脸色难看极了。

他想说不是,但看看四周那目光躲闪的朝臣。

他又喊不出来。

左相知道他又一次输了。

斗不过摄政王,斗不过右相。

如今竟连右相的女儿都压不住。

左相当即看向小皇帝,想让小皇帝主持公道。

却忘了小皇帝比他还不如,还不等他开口,小皇帝就迫不及待喊了容后再议,退朝!

左相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退朝后,对上右相党不屑一顾的眼神。

他心中又气不过,在走到灵徽身旁时,嘲讽的说:

“听闻右相大人是穿着丧服进的天牢,如今又穿着出来,日后再用怕是不妥。回头我送你们父女二人两件好的,你看如何?”

“左相大人有心,不如为自己好好做一件,免得事到临头没衣服穿。连累家小遭人耻笑。”灵徽毫不客气的驳斥回去。

左相冷笑着看向灵徽,想到线人所说的。

摄政王被锁链穿了琵琶骨,又被右相用毒药撒在肩膀的伤口上,是生是死还两说。

左相的冷笑声越发大了,冷眼盯着灵徽。

直到灵徽走远了,摄政王曾经的心腹路过,才冷笑说:

“一个穿了他的琵琶骨,一个伤口上撒毒。如今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场,手底下的人却还以她为首,实在可笑,可笑。”

“的确可笑,可那又如何能左相大人?”几个大臣笑着和左相擦肩而过。

右相作为保皇党,虽说式微,好歹还有门生旧故,虽未在朝中占据高位,且有半数的人效忠于摄政王。

却到底是文臣表率。

可左相呢?

想保皇,和右相过不去。

想反摄政王,还没动手自己就先怂了。

虽然和右相同朝为官,但敬重右相的极多,佩服左相的却没几位。

摄政王留他在左相的位置上,也无非是他自己不成气候,不碍事罢了。

左相站在原地,一时脸色难看的紧。

他这些年的确混的像个笑话,可笑话归笑话,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左相。

虽然经常被人嘲墙头草。

但说实在的,在左相看来。

右相这个所谓的硬骨头和他一样没用,一样岂不到帮幼帝巩固皇权的作用。

但世人只笑他不笑右相,他是真气不过。

“早晚让你们知道,我堂堂一国左相,不是纸糊的!什么摄政王,什么右相,什么齐灵徽,早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左相恨恨的在心中喊。

脚步踉跄的来到宫门外,来到自家的马车旁。

车夫有些眼生,他也顾不上看,掀开车帘便要上去。

却发现里面早坐着一个极高大的身影。

“摄……”左相刚要骂,看清马车内人的脸,立即就要惊呼出声。

却还没喊出来,就被里面的人一把揪了进去。

马车立即就动了起来。

左相小鸡仔一样畏手畏脚的缩成一团。

听摄政王说:“左相大人,几日不见,身上好?”

“好,好。老臣给摄政王您请……”左相不顾车厢狭窄,就要拜。

摄政王伸手拦住了他,狞笑道:“请安就不必了,毕竟本王今日是有求于你呢。”

“王爷请说,老臣必当竭尽全力。”看着摄政王狰狞的面容,左相认怂认的很彻底。

摄政王透过车帘的缝隙,找到右相府的马车,说:

“听说你不想让齐灵徽在朝堂,也不想让右相出天牢。”

“老臣老臣再不敢有下次,老臣一定听从王妃的吩咐,再不敢为难…”左相赶忙表态。

却不想摄政王冷冷的说:“我要你为难齐灵徽,让她在朝堂上待不下去。”

“是,是。”左相绝不辜负墙头草之名,态度说变就变。

摄政王眉头微皱,觉得自己来找左相对付齐灵徽就是一个错误。

但想到那些真正的硬骨头已经死了,又说:

“你的女儿已经十六了。”

“是是。”

“本王觉得她有为国母的潜质。”

“这……”

“不妥?”摄政王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左相后背已经汗湿了,低头说:

“很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