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复制-昆古尼尔!

八足骏马马鬓飞动,空气中雷屑翻飞,命运之枪“昆古尼尔”上翻动着死亡的黑色气息,奥丁的动作那么缓慢,强大而又优雅。

熟悉的领域气息铺展开来,这柄链接着命运之线的长枪原来也是一种言灵,路明非死死地盯着那柄破败的枯枝长枪,黄金瞳上的花纹亮起刺眼的白光,“昆古尼尔”的规则正在被路明非解析。

如水一般的镜面仿佛沸腾一般颤动,庞大的气息形成了风暴,无形的气旋围绕着奥丁升腾而起,奥丁身处风暴的风眼之中,面具之下的金色眼睛闪烁着神芒,他神情肃穆,高举着“昆古尼尔”,口中颂唱着低沉悠扬的曲调,像是在举办什么仪式。

这的确是一场仪式,一场剥夺生命的仪式,“昆古尼尔”一旦脱手,被锁定的目标便会被定义为死,目标在被锁定的瞬间其实就已经死了,“昆古尼尔”只是为目标的死亡画下句号。

路明非清楚地感受到了“昆古尼尔”枪身上的死亡气息,“昆古尼尔”最深处的规则随着它暴涨的气息一同显现出来,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路明非就能彻底将这个领域完全解析完成。

奥丁这一次的攻击远比第一次要强大,“昆古尼尔”的领域被他催动到了极致,死亡气息近乎实质,哪怕是顾晚秋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冰冷杀意。

奥丁害怕了,他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这一次“昆古尼尔”没能刺穿路明非的心脏,那么他将错过击杀路明非的最后机会。

路明非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还差最后一点他就能将“昆古尼尔”的领域完全解析,他知道,当昆古尼尔的气息达到最顶峰时,自己便能彻底将言灵·“昆古尼尔”变成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哪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反正他也没法阻止奥丁的投枪,与其像昨夜一样狼狈地逃走,不如直面这一切,堵上一把。

他张开手,将自己的胸膛暴露在奥丁的视野之中,像是要迎接审判的罪人。

来吧,让我感受被命运注定的死亡。

路明非轻声说。

昆古尼尔枪身上翻动的死亡气息终于达到了顶峰,风暴肆虐,狂暴的风刃几乎要将镜面完全撕裂,高架路上的风雨声变得无比清晰,狂风暴雨雷霆闪电,仿佛世界末日。

突然,一切都安静下来了,风雨停止,时间凝滞,一切都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世界寂静得仿佛太古洪荒。

在死寂之中,昆古尼尔射出了。

它翻滚着飞向路明非,如同紫黑色的流光,它的速度并不快,还很安静,死亡原本就是一件安静的事情。

路明非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但是他丝毫不觉得畏惧,瞳孔亮起刺眼的白光,璀璨的黄金瞳再次变成了白瞳,给人一种诡异又纯洁的复杂感觉。

名为“虚”的领域展开并被推动到极致,昆古尼尔在进入领域的一瞬间便慢了下来,它携带着死亡的意志,这世界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它,可它却在“虚”的领域中慢了下来,并且露出了挣扎的姿态,一寸一寸地往里钻。

路明非面无表情,进入白瞳状态以后,他的所有情感被彻底玻璃,此刻的他甚至要比龙王更加令人恐怖。

龙王哪怕再强大再威严终究也是有欲望的生物,而眼前的路明非根本无情无欲,白色的瞳孔之中满是虚无,此刻的他不像是生命,更像是一种概念,一种只存在于神话信仰之中的概念。

砰!

一阵爆炸的轰鸣声,昆古尼尔爆发了最后的力量试图突破路明非的领域,但它竭尽全力也仅仅只是来到路明非的身前,路明非的心脏距离它的枪头只剩下一指之遥,而它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能量。

巨大的叹息声回荡在房间里,昆古尼尔开始变得淡化,虚化,就像是死在尼伯龙根的司机一样,它的躯体正在被分解,变成无数星辰光点。

路明非面无表情,他沐浴在纯白色的光芒之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宛如神明,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昆古尼尔”。

黑色的气息在路明非手上蔓延,试图侵蚀他的躯体,“昆古尼尔”像活蛇一般扭动起来,发出无可奈何的嘶叫。

路明非的手轻轻用力,昆古尼尔彻底被“虚”的力量分解成星辰光点,复杂奥秘的规则涌入路明非的大脑,此时此刻,他终于完全掌握了“昆古尼尔”的领域。

路明非心念一动,“虚”的领域不断转换,无数星辰光点遵循特定的规则构成复杂的回路。

下一刻,一柄崭新的“昆古尼尔”出现在了路明非手中,所有的细节都跟之前一模一样,但是路明非并没有看到“昆古尼尔”枪身上连接的那些命运之线。

还差了些什么。

路明非皱了皱眉,他很肯定,自己已经将“昆古尼尔”的领域完全领悟,但是此刻召唤出的“昆古尼尔”却并不具备命运之力。

显然,命运之力是另一个言灵,真正的命运之枪“昆古尼尔”应该是两个强大的言灵一同构成的,路明非只掌握其中的一个。

就在这时,镜面那边突然传来了暴雷般的啼声,奥丁显然是不甘心昆古尼尔的失手,八组骏马嘶吼,他像骑兵那样冲锋过来,不知从何处拔出了铁色的重剑,在头顶旋舞,发出沉雄的风声!

房间里好像刮起了飓风,整栋楼都在铁蹄下颤抖,明明身处两片不同的空间,奥丁所造的波动却切实地传递了过来,他骑着八足天马朝路明非冲过来,眼看就要踏碎如水一般的镜面。

路明非没有表情,冷静地像是雕塑,他轻轻地抬起手,镜面瞬息间破碎,碎片四处飞溅,还未落地便无形地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镜中的奥丁也一同粉碎,他发出不甘的号叫,世界在号角中颤抖,但终归寂寥,只剩下一地的碎片。

一切回归平静,风雨继续,窗外雷霆电闪,白色的瞳孔逐渐黯淡下来,路明非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昆古尼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