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想弟弟不想哥哥啊?

忙碌的这半个月,桑莞数不清自己看见了多少次顾裴司和梁沐辰拒接电话了,于是她强行让他们回家去了,只留下了谢依然和白千屿。

【群聊记录】

草莓奶盖不要奶(白千屿):[定位分享]市立图书馆负三层档案室温度-7℃

草莓奶盖不要奶:谁给我送条秋裤?在线等挺急的

顾(裴司):已下单冰冻鳕鱼套餐,半小时后送达

沐辰(梁沐辰):@草莓奶盖不要奶查到你在游戏厅充值记录,2021年9月16日消费...

草莓奶盖不要奶撤回了一条消息

莞(桑莞):撤回去的是小洁病例照片?

草莓奶盖不要奶:你看错了,姐姐(卖萌表情包)

依然爱科研(谢依然):啊啊啊你们谁动了我的培养皿?!蓝血样本怎么变成奶茶味了!

暮色漫过窗棂时,白千屿正蹲在卡座旁给桑莞系鞋带,虽然桑莞已经拒绝了不下5次。

他卫衣帽子突然被顾裴司用伞尖挑起,梁沐辰的领带夹不知何时换成了微型摄像头。

“明天去探病。”白千屿把游戏机塞进桑莞背包,屏幕定格在卡比吞噬星星的画面,“我那位换过七次心脏的大哥,昨晚突然能下床跳探戈了。“

霓虹灯牌在他眼底投下血斑,桑莞摸到包底多出的金属U盘。

街角监控盲区里,穿草莓卫衣的身影一闪而过,空气残留着RH阴性血特有的甜腥。

雨珠顺着玻璃幕墙蜿蜒而下,桑莞望着茶水间外霓虹璀璨的CBD夜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马克杯上的猫咪图案——这是谢依然上周从抓娃娃机里赢来的。

茶水机突然发出咕噜声,惊得她手腕一颤,枸杞茶洒在前襟。

“小心烫。“梁沐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带着松木香气的灰色羊绒围巾轻轻裹住她脖颈。

他修长的手指接过杯子,在暖黄灯光下调试恒温壶的刻度,“听说你连续三天都是两三点才睡觉的?”

桑莞低头避开他深邃的目光,耳后传来顾裴司懒洋洋的声线:“梁总亲自来视察我们家阿莞,要不要给您开个贵宾通道?”

他斜倚在门框上抛接苹果,黑色高领毛衣搭配深色西装外套,有种矜贵又不失松弛的既视感,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

“城南那个项目最近不是挺着急的吗?怎么还过来了?”

桑莞皱眉问他,他对她的每一处好意她都看在眼里,可以后还给他的只有亏钱,一想到这里,她就想推开他。

“公司也不只有我能说上话的,我不在项目也不会跑。”

他亲昵地揉了揉她乌黑亮丽的头发,迎着梁沐辰的眼神盯了回去,最后还不忘挑眉立威。

谢依然踩着滑轮办公椅从走廊“嗖“地滑进来,怀里抱着半人高的档案盒:“莞莞快看!我在旧医疗设备采购单里发现...“她突然噤声,因为白千屿正捧着糖炒栗子推门而入。

少年羽绒服上还沾着细雪,发梢在暖气里蒸腾出朦胧水雾。当他将剥好的栗子递到桑莞唇边时,顾裴司手中的苹果“咚“地砸进垃圾桶。

“市局刚送来疗养院的生物检材。“梁沐辰适时递过平板,指尖划过一组DNA色谱图,“在202病房提取的二十份样本中,有魏彩英的皮屑组织。“他镜片后的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

“也就是说,魏彩英不仅是让原主跳进疗养院这个大陷阱的坏人,还在事成之后去见过原主,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总不可能是忏悔或道歉的吧?我印象中,她那颗脑袋可从来没对谁低下来过啊!”

“日记本里没有记录这段回忆,后面几天的心情看样子也不错,也挺奇怪,而且从始至终,我没有因为这个人有过比较大的情绪波动。”桑莞补充。

顾裴司的鎏金袖扣在台灯下折射出蛇信般的冷光,他左手无意识地转着那枚从桑莞腕间扯下的银镯碎片。

窗外的雪光透过纱帘,在他眉骨投下锯齿状阴影。

“原主可能没有这段记忆。”原本令人安心的声音此刻想把刺扎进桑莞的心里,其实,她设想过这种可能。

原主可能由于一定的刺激将这段记忆给忘却了,或者可能已经出现精神涣散的地步了。

在场的人都猜到了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白千屿主动破冰,歪头轻笑,脖颈间的银链滑出衣领,吊坠是枚残缺的太极鱼:“你们饿吗?我好想吃无骨烤鱼饭啊!”

谢依然不答应:“我想吃香炸琵琶虾!”

然后四人齐刷刷地看向桑莞,询问地目光很明显。

“我......我想吃烧烤,不过烤鱼和琵琶虾也可以的!”

她隐约记得,顾裴司做烧烤很有一手的。

最终,顾裴司为桑莞做烧烤,梁沐辰为谢依然做香炸琵琶虾,虽然他不怎么会,可敌不过谢依然的好生撒娇,而白千屿只得叫外卖!

秋冬的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小雨一阵一阵下个没完,整个都城笼罩在阴霾之下。

白千屿接到外卖小哥电话后,自然地喊了句:“姐姐,走,陪我去取外卖。”

桑莞毫无违和感地跟在他身后,推开大门,冷气扑面而来,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看到外卖包含16道菜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

“吃得完吗,就买这么多?”

“点了些你爱吃的还有我觉得好吃的,都尝尝呗!”

他冲着她笑得开朗,桑莞甚至有些恍惚,这样子简直和沈木怀一模一样,甚至性格都极为相像。

伤感莫名涌上心头,她那个傻弟弟,这次再回去的时候会不会也要哭鼻子了?

冷飕飕地寒风顺着脖子往白千屿的卫衣里灌去,桑莞上前为他系上大衣腰带时,顾裴司正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们,左手一把竹签,右手一只烧烤钳。

仅仅和她对视了一眼,就云淡风轻地转身离开了。

桑莞回头时,顾裴司已经恢复平日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你挺开心的,想念你弟弟了?”

“他是个爱哭鬼!”桑莞摇头失笑。

“去把我水杯拿来,渴了,在二楼书房,冰裂纹青瓷那个。”

男人低头专注地烧烤,头也不抬地使唤她,可她明明记得杯子在客厅啊?

将信将疑地进了书房,指尖刚碰到杯壁的刹那,檀木门在她身后轰然闭合。顾裴司的体温像张浸过热葡萄酒的丝绒毯,从背后将她裹进阴影里。

“只想弟弟不想哥哥啊?“带着酒气的轻笑震得她耳膜发麻,他左手箍住她腰肢往书桌带,右手却慢条斯理地转着那个青瓷杯,“这么不乖吗?“

龙舌兰的灼热毫无征兆地侵入唇齿,松烟香在空气里炸开。

顾裴司的犬齿厮磨她下唇时,袖扣的莲花纹路正刮擦她锁骨。

“呼吸。“他退开半寸,指腹抹开她唇角银丝,“教你的接吻要换气什么时候能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