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使的剑鞘撞得案几作响:“魏国也献五城!要独占虢国旧地的铜矿认证!“
暮色染红盟书时,姬延的朱砂笔突然顿住:“听闻秦军最近在崤山演练车阵......“
他似笑非笑地望向西方,“这'特供'兵器若被函谷关守军所得......“,
姬延叹气后继续说到”魏韩两国皆为华夏正统,当团结一心.....”
魏韩使臣的冷汗浸透重衣。
当夜,洛阳府库多了十城地契,而黄河岸边的盐池悄然插上周字旌旗。
姬延蹲在盐工灶火旁,突然将盐粒撒入火堆:“传令,明日开铸的'特供'铜器——“火苗窜起幽蓝,“每件加刻'天子监造'徽记。“
说实话,现在的结果也是出乎姬延的预料,自己这个天子虽是傀儡,但名头还真可以唬人;
翌日,城卫来报,秦使来朝。
姬延前往正殿,
但此时的王城内,气氛却有些不同寻常。
秦国使节身披黑色斗篷,面色有些冷峻,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个个也是气势逼人;
当秦使进入大殿时,姬延正用匕首削着一枚桃木简。
“陛下。“秦使按剑而立,殿中烛火被他魁梧的身形遮去大半,“咸阳令:要求周室缴纳贡赋粮草,战车三百,秋分前送至函谷关。“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
大臣们面露惊恐之色,有人甚至低声议论起来。
然而,姬延却微微一笑,仿佛早有预料。
他手中的竹简突然“咔“地裂成两半。
随后拾起残片,忽地笑出声:“贵使可知这是什么?“他晃了晃刻满字迹的木简,“昨日燕使送来的《六国盟约》——可惜啊,墨迹未干就被鼠辈啃了。“
秦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瞥见残简上“合纵““函谷“等字眼,甲胄下的肌肉绷紧如弓弦。
“说来有趣。“
姬延踱步至九鼎旁,用中指叩击着鼎耳,“昨日赵使献上云车图纸,楚使送来洞庭铜锭——“
他忽然转身,“倒是秦使这份礼单,最是别致。“
姬延缓步走到使者面前,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贵国一向以礼法自居,如今却要以武力相逼,这岂不是自毁形象?况且,寡人记得《周礼》中有明确规定,诸侯不得无故侵扰天子。”
秦国使者冷笑一声:“陛下莫要搬弄典籍,这些虚文对我们毫无意义!若不按时缴纳贡赋,后果自负!”
此时,青铜灯树突然倾倒,火光映亮殿角堆积的竹简。
秦使眼角抽搐——最上层的简册赫然盖着韩、魏、燕三国的玄鸟印。
“听说咸阳近日闹蝗灾?“姬延将桃木残简投入鼎中,“不若寡人派些云车去帮秦侯灭蝗?“
火焰吞噬简牍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陛下说笑了。“秦使按剑的手背青筋暴起,“秦地粮草,足够大军吃到开春。“
“是吗?“姬延突然掀开漆盒,露出半块发霉的粟饼,“可寡人上月收到的秦贡,掺的霉粟都能毒死战马了。“
殿外适时传来战马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