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赵国联姻危机,烫手山芋

“墨家送信的。“姬延笑着拨开剑锋,“他们管这叫'星轨传书'。“

前几日,有老臣引荐,与墨家取得了联系。

墨家以“兼爱非攻”闻名于世,其成员多为技艺精湛的工匠或机智过人的游侠;

姬延刚好用墨家子弟组建自己的情报机构“黑衣卫”。

暮色中,墨家之人披着黑色斗篷翩然而至。

领头的女子解下面具,露出眼角墨色燕纹:“邯郸的信鸽,昨日少了一只。“

她抛出一枚蜡丸,“喂鸽人鞋底沾着齐都临淄的红泥。“

苏柯南捏碎蜡丸,绢帛上的齐国密语让他瞳孔骤缩:“借道楚境伐赵...这不是打仗,是借刀!“

原来是截获齐军密报,密信中“齐国企图联合楚国夹击赵国的计划”,但又没这么简单。

“所以需要一把更快的刀。“姬延突然将铜钱撒入沙盘,

“劳烦墨家子今夜给赵侯送份大礼——告知齐国的计划“

他抽剑斩断案上狗腿骨:“再把齐使藏在楚国的十万支箭,换成空心杆。“

墨家密探已经掌握了齐国运输路线,也有内线情报。此刻的姬延也大致明白事情的关键。

五更天,赵王亲笔密信随着墨家的机关鸢落入南宫。

姬延就着烛火读完密信,然后将信件丢给苏柯南:“赵侯问我要三百车空心箭。“

“给不给?“

“给。赵侯想示弱,而诱敌深入。“

姬延摸出从屠夫那顺的狗肉,“再搭送三百条楚国箭袋——记得绣上齐国的云雷纹。“

墨家女子在旁轻笑,没想到天子还会兵法,用空心箭替换真箭;再送赵军楚国箭袋离间齐楚。

苏柯南嚼着狗肉,忽然用断剑在沙盘上勾出条新河道:“该挖条暗渠了......“

“名字都想好了,“姬延望着宫墙上新筑的鹊巢,“就叫'招贤渠'。“

数日后,赵国送来书信。

洛阳王宫内,烛光晃动,姬延坐在御案前,手中捧着一封来自赵侯(赵武灵王)的书信。

信中除了答谢天子,还提出了一项看似友好的建议——联姻。

“陛下,此事恐怕另有深意。”站在一旁的军师苏柯南低声提醒道,“赵侯(赵武灵王)素来狡诈,此举很可能是为了试探我们的立场,且赵国代地不稳....”

姬延微微一笑,放下书信:“寡人也觉得不太寻常。不过,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们先看看他想怎样?”

邯郸城的春雪刚化,赵国的婚书已送至洛阳。

姬延掂着镶玉的简册,突然笑出声:“这赵侯倒是心急,前脚刚收下空心箭,后脚就要塞个公主过来?“

游兼按剑立于阶下,甲衣上还沾着墨家机关鸢的桐油味:“探马来报,赵国公主的车驾已过孟津。“

“带了多少嫁妆?“

“三百车粟米,五十车铜锭。“

“带了多少兵马?“

“......三千精锐。“

姬延将婚书丢进火盆,绢帛腾起青烟:“这是送亲还是攻城?“

“这战国人与人相处都这么‘孙子’嘛?早知道进修一下兵法了。“

三日后,赵国使节入殿。

“陛下大喜!“赵使展开礼单,“我国公主贤淑貌美,更携邺城三邑为嫁妆——“

“如此美意,实在令人感动。”姬延站起身,面带微笑的说道,“只是……寡人有些担心,这桩婚事会不会给赵国内部带来麻烦?”

赵使愣了一下,随即强作镇定:“陛下多虑了,我国上下一致支持这门亲事。”

姬延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贵国朝堂复杂,派系林立。若寡人娶了这位公主,岂不是等于卷入赵国的权力斗争?到时候,怕是要被某些人视为眼中钉啊!”

赵使脸色微变,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可能已被识破。

然而,他仍试图掩饰:“陛下言重了,我国君臣一心,绝无二心。”

姬延没有直接点破,转而询问身边的苏柯南:“苏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

苏柯南略作思索后答道:“回禀陛下,依臣之见,这桩婚事确实暗藏玄机。赵国或许希望通过联姻拉拢陛下,同时借机转移内部矛盾,且邺城三邑毗邻代地...”

姬延点头赞同,随后转向赵使,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倒有个更好的主意。”

姬延思索片刻后,“寡人听闻代王丧妻多年?“

满殿死寂。

赵使的礼单“啪嗒“落地——代王乃赵侯(赵武灵王)族叔,常年盘踞北境拥兵自重。

(注:代王是自封的,先秦时期相关史料有多个版本,文章有艺术加工的成分。战国时期的赵国,直到武灵王生前都并未称王,而是称侯或君。直到武灵王禅位给儿子赵惠文王后,赵惠文王首称王,并追封其父为王,所有文中称赵侯;)

“邺城毗邻代地,这嫁妆莫不是给代王准备的?“

姬延拾起礼单,指尖划过“精甲千副“的字样,

“还是说......“他突然逼近赵使,“赵侯想借寡人的婚床,给代王铺条黄泉路?“

当夜,墨家子进入南宫:“邯郸密报,公主车驾中藏有死士百人。“

“难怪陪嫁铜锭都铸成剑坯形状。“苏柯南用断剑挑开漆盒,露出淬毒的匕首,“赵侯这是要一石二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