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邺城城墙插上周字旌旗。
三千代军驻扎城外,每日粮草消耗恰是赵国承诺的粟米数额。
墨家工匠在墙基埋下空心陶管——表面排水,实为监听地道。
“陛下妙算!“苏柯南摊开舆图,“赵代两军每日在城外对峙,邺城商税反而涨了三成。“
姬延心想“赵代冲突以“对峙不战“形式冷处理,符合战国消耗战常态”。
姬延把玩着代王送来的质子玉佩:“告诉赵侯,他侄儿在洛阳吃得太胖,该接回去了。“
当夜,墨家机关鸢带来密报:
赵国密探正在邺城散布“代王私通秦国“谣言。
姬延笑着将密报投入火盆:“游兼,去库房取三百坛赵酒——要印着邺城标记的,送给代王解闷。“
谣言姬延懒得理会,
邺城的周字旌旗刚立稳,
墨家机关鸢便送来急报——秦军斥候频频出没宜阳山谷。
“游兼,备马。“他蘸酒在宜阳二字上画圈,“寡人要去祭大河龙王。“
姬延穿上祭服,率领一队随从前往宜阳进行祭祀活动。
表面上,这是一次例行的仪式,但事实上,他另有深意——
借机实地勘测宜阳地形,寻找对抗秦国的战略优势;这是独属于穿越者的先知优势,姬延隐约记得历史上有宜阳会战来着。
“陛下,为何要亲自前往祭祀?”随行的史官低声问道,“此事交给地方官员即可。”
姬延微微一笑:“祭祀固然重要,但朕更关心的是如何守护这片土地....还有百姓,所以想亲眼看看形势。”
史官闻言,心中暗自倾佩。他意识到,这位年轻的仁义天子不仅有胆识,更有远见。
姬延瞥了一眼史官“真好忽悠”。
抵达宜阳后,姬延并未急于祭祀,而是带着几名心腹登上附近的一处河滩高地。
姬延踩着巫祝的禹步,目光却扫过丹水两岸峭壁。
忽然驻足,手中玉圭“失手“坠入激流。“
“快捞!此圭乃武王所赐!“
虎贲卫应声跳入河中,却按计划潜向对岸岩缝。
姬延转身对巫祝叹息:“看来龙王嫌祭品不够......加三百捆柴薪,烧山祭神!“
夜幕降临时,墨家弟子已摸清水文。
“丹水在此拐弯,“苏柯南用断剑在沙盘划出沟壑,“若凿穿西侧山壁,洪水可直冲秦军营地。“
“需要多久?“
“三百工匠,三个月。“
“三个月?“姬延突然掰碎祭饼,“秦军先锋已到函谷,我们只有三十天。“
山风呼啸卷着狼嚎掠过营帐。墨家女子默默摊开机关图:“用火攻水激之法。“
她指向岩层纹路:“先以柴火炙烤岩壁,再引丹水泼浇,石裂自成渠。“
姬延拾起一块页岩投入篝火,石块“噼啪“炸裂:“这不就是烧陶开矿的法子?“
“正是!“苏柯南眼睛发亮,“魏国开鸿沟时便用此术。“
“那便叫它‘龙王怒’。“姬延甩出钱袋,“去新郑买桐油,就说寡人要焚香驱瘟。“
十日后,宜阳山脚烈焰冲天。
三千虎贲卫轮番泼水,丹水裹着滚烫的碎石冲垮岩壁。
老巫祝跪地高呼:“龙王显灵啦!“
对岸秦军帐内,司马错盯着案上震跳的箭筒:“周天子在搞什么鬼?“
副将拾起滚落的密报:“说是祭河神引发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