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改革与训练新军

“放屁!“司马错一剑劈裂案几,“那混账定是学了李冰的治水术!“

洛阳南宫,姬延正听游兼禀报:“秦军后撤二十里。“

“不够。“

他蘸丹砂在宜阳标出新河道,“让墨家在河床埋尖木桩,要刻‘文王镇河’的铭文。“

当夜,苏柯南盯着新绘的《宜阳防务图》恍然:“陛下早算到秦军会探河?“

“不然为何专程丢玉圭?“姬延抛着刻有周纹的木桩,“等秦人捞到这些‘神赐之桩’,够他们编三个月噩梦了。“

其实姬延明白,秦国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拖延罢了;

这次秦军东出,若不为周室,目标可能就是韩赵;

‘哎,早知道穿越前看看战国历史了。’

夜深后,姬延又在思虑改革的细节!

改革、新军、财政、外交...这些问题姬延穿越第二天就开始想了,每次想,都感觉头疼。

不管怎么改革,都要动贵族的蛋糕;此时的他还惹不起这些土著;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扶持一批新人。

翌日

姬延带着几位大臣巡视王畿,

洛阳城外的麦田泛着青黄,看一老农佝偻着背,在田间劳作;

姬延上前:“老丈,今年收成如何?”,

只见老农粗糙的手指捻碎一颗麦粒,浑浊的眼里忽然有了光:“今年的穗,比往年沉哩……”

而不远处一老妇以陶釜煮藜羹,釜中竟掺了半斗沙土——只为让孙儿多喝两口稀汤!

“哎,只知民苦....易子而食也只是史书上的一段话罢了”姬延留下几块干饼,带着众人回到王城。

朝堂上却是一片死寂。

“减税三成?还要借粮,陛下这是要掏空国库!”太仓令须发皆张,竹简在掌心拍得啪啪作响。

他身后几名老臣频频点头。

姬延斜倚在髹漆凭几上,指尖轻叩案几。

漆面裂了道细纹——这是上个月秦国使者摔爵示威的“杰作”。

“卿等可知,洛阳城外十户人家,有七户在啃树皮?难道你们忘了洛水边那位枯瘦农妇跪在田埂上,用陶片刮着草根上的泥;你们这么快就忘记了?这种场景寡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忽然起身,玄色深衣扫过阶前积尘!“周地青壮几乎都快走光了,再过数年,不用他国来攻,没有了百姓,我们自己就能灭亡。”

老臣们面面相觑,太仓令梗着脖子还要争辩,却被一声轻笑打断。

“卿可知洛阳粮价几何?”

姬延走到一位大臣面前,腰间玉组佩撞出清响,“一石粟米值三百钱,而百姓日酬不过十钱。减税不是施舍,是要让农人舍得往地里撒种!”

上大夫田害冷笑出声:“当年我大周尚有千乘战车时,可没听过这般荒唐政令。”

他袖中滑出一卷帛书,赫然是去年赋税记录,“若按此议,今年岁入至少要短两万金,粟米也要短三成!”

年轻的天子忽然笑了。“田卿家中有良田千顷,自然不懂——饿殍满地时,便是收尽天下赋税,也喂不饱哗变的戍卒。没有了百姓,上哪里收税?”

“诸卿若不信,不妨与寡人打个赌。”

姬延继续说道,“减税令试行一年,若赋税总额低于往年,寡人自去太庙向列祖请罪。”

其实姬延的政策很简单;

参考了“历史上的平籴令,李悝变法”,官府在丰年平价购粮储备,荒年低价售出,既稳粮价又增国库,也避免了流民,青壮流失对国力的下降是最为明显的;田赋减三成,建义仓,为没有粮种的农户提供粮种;减商税,促进商品流通,流通增加,税赋自然增加,也就有钱购粮;

可是这帮战国土著们怎么不明白呢?

而此时的周天子,政令也只局限在京畿之地。

洛水北岸的官道上,老农陈老三颤巍巍捧起一抔新麦。

往年这时候,税吏的轺车早该碾碎田垄,可如今地里竟冒出零星青苗。

“义仓收粮,市价加两成!”铜锣声惊起一群麻雀。

陈老三眯眼望去,只见黄土飞扬处,上百辆牛车正将粟米倒入新筑的仓廪。

几个赤膊汉子扛着“平籴令”木牌奔走呼号,破旧的深衣上还沾着麦芒。

“天子仁德啊!”隔壁田头的张瘸子突然嚎了一嗓子。

他独子被征去修郑国渠,全靠义仓赊的黍米才没饿死老娘。

陈三低头看着掌心麦粒,然后将整袋种子撒向垄沟——这是二十年来,他头回敢把余粮留作春种。

宫墙阴影里,上大夫田害的长子田蛋狠狠啐了口唾沫:“贱民吃饱了,倒要骑到公卿头上!”

他抬脚踹翻路边的量斗,金黄的粟米洒了一地。

远处城楼上,黑衣卫的哨子在夕阳下盯着城下发生的一切。

另外作为新政的一部分,也是最让姬延头疼的,便是训练新军;

这个时代的贵族思维,提拔寒士阻力重重;

“王宫的消息查清楚了吗?”上大夫田害摩挲着玉韘,“那比武大会,真敢不录公卿子弟?”

而三月后的演武场,围观者络绎不绝,贵族少年的骕骦马踏起漫天黄沙。

看台上珠玉叮当,上大夫长子田蛋披着犀牛皮甲腰间还挂着玉佩纵马入场,鞍头镶的绿松石晃得人睁不开眼。

“木屠野?这名字听着就像个野人!”

他扬鞭指着擂台角落的麻衣壮汉,引来一片哄笑。

那汉子沉默着解下腰间草绳束发,露出脊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那是去年替贵族运粮时留下的。

鼓声骤起。

田蛋挺戟直刺,却见对方突然矮身滚地,长戟贴着头皮掠过时,竟顺势扯断骕骦马的肚带。

战马惊嘶人立,田蛋狼狈滚落,还未起身便被冰凉的戟锋抵住咽喉。

“苍鹰击殿,收戟七寸——这是吴起练魏武卒的杀招!”

游兼猛然站起,碰翻了案上酒尊。

看台哗然中,姬延抚掌大笑。

当即任命他为参将,并赐予重赏。“从此以后,我王廷的军队将以实力论英雄,而非门第!”

此举算是第一次打破贵族世袭的局面,让寒门子弟看到了希望。也让在场众多百姓子弟纷纷报名参军。

演武后的一段时间,新募的士卒陆续超过了三千人;新军的训练也在有序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