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获取新功法

苏白立于院中,扫视着青砖灰瓦的卧房,往复几遍,终于发现了端倪:

两进院落的私宅,通常来说,正房应比两侧偏房大上不少。

由外观之,林教头的居所倒是符合。

但,若是进入屋内便可察觉异样——那正房空间着实不大,竟比偏房还要小上几分!

为何如此?

“其间必有暗室!”

苏白果断迈入正房,重新探寻一番,终于在后侧墙壁的角落处看到了一条肉眼难以分辨的缝隙。

抬手轻推,暗门骤然呈现,旋即便能看到藏于墙壁后方的隐秘房间,俨然是供女性居住的闺房模样。

‘林教头未免也太能藏了!’

‘为使闺房遮掩,不惜将正房建的如此逼仄,这是何苦?’

‘这里面藏着何等秘密?’

怀带着种种疑问,苏白迈入屋内,扫视房间里的布局。

许三棍听到动静,也随之赶来,口中连声感叹:

“万万没想到,此处竟藏有一间密室。

“多亏今日寻你同行。

“若非如此,必将受人蒙蔽,损失大矣!”

县尉的夸赞并未让苏白感到欣喜,他皱起眉头,正色道:“这间卧房定有蹊跷。”

“蹊跷?”许三棍环顾一周,面露不解,“不过是一间普通闺房罢了。

“与寻常人家并无二致。

“有何蹊跷?”

“好一个并无二致。”苏白轻叹一声,“这便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此间若真是普普通通的闺房,林教头为何要如此布置,将其隐藏?

“这卧室有何见不得人之处?”

许三棍挠了挠额头:“兴许是为了收藏贵重之物?”

“贵物何在?”苏白反问。

“这……”许三棍愣了片刻,重新扫视一圈,目之所及,并无半点珠宝首饰,遑论金银,“莫非,林教头有着不可告人的癖好?

“他不会是用此处藏人罢?

“此事非小,我们速速探查一遍!”

“我已搜过。”苏白微微摇头,“这闺房便是唯一一间暗室,此外别无他处。”

“这倒是怪事。”县尉大人陷入了沉思,良久,方才开口,“罢了罢了,我乃粗人,想这些做甚。

“既然是林教头的私宅,置一间暗室也是人家自由。

“反正也没啥值钱的家伙,老子才懒得管。”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退出了房间。

苏白则独自留下,将这闺房再次探寻了一遍。

没花多少功夫,便在一口精致的小木箱里找到了一本功法书籍,名为《伏虎枪法》。

书页颇薄,只记着招式名称与动作概要,未有详细讲解,亦未有配图。

苏白迅速浏览一番,将其间内容牢牢记于心中。

旋即,识海中传来些许微波,那张神秘的卷轴缓缓舒展开来,在其左侧,一行新的文字逐渐浮现:

【伏虎枪法(未入门):0/10】

苏白心中大喜,右手握拳,轻轻挥舞了一圈。

与此同时,心中又重新生出一缕疑惑:“这份枪法我只粗看一遍,便得以记录下来。

“那巡检司的拳法我乃细细观之,自认为理解无误,卷轴却毫无反应。

“为何如此?”

眼下身处他人密室,倒也不好多做停留。苏白将功法书籍合上,放归原处。

而后迈出密室,顺手合上暗门,使其恢复如初。

离开正房、回到院中,苏白径直找到县尉许三棍,见张小虎不在身旁,方才轻声开口:

“头儿,有关密室的事儿,切不可说与他人!”

“为何?”许三棍一脸迷茫。

“恐打草惊蛇。”苏白点到为止。

“好。”许三棍点点头,“那便依你。”

毕竟做了多年的县尉,纵使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好歹有几分见识,警惕性也足够。

“说起来,你到底拿了些什么物件?”许三棍恢复了笑容,“转了半天,怎还是两手空空?”

苏白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分文未取。

“好小子……”许县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好不容易带你来一回,你却纤尘不染?

“如此也好,你总归是要进入巡检司的,小心些不为过。

“但,今后遇了新同事,还是得和光同尘为好。否则,难以融入他们呐!”

面对许三棍的叮嘱,苏白只是应和着点点头,并未解释。

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搜寻那本功法,如今将其记录在册,已然心满意足。

苏白心中唯有喜悦,并无失落。

至于钱财,他并不打算贪墨。即使想,也无从下手——林教头家中着实寒酸,搜寻几番,连一件值钱的家伙什都未能瞧见。

这倒也是件怪事。

毕竟,林教头可不像是没钱的主。能买得起二进院落的他,想必颇有些家资。

可这私宅中,既无金银财宝,又无名画珍藏。

此事必有蹊跷。

苏白认为,缘由无非是三点:

1.林教头于自己被捕之前,已提前转移了家中财物。

2.有人趁他们前往府衙之际,提前赶来,将值钱的物件搬运一空。

3.遭贼。

根据现场的状况,苏白倾向于前两点。

结合那间暗室,林教头身上必然藏有更大的秘密。

‘回头将此事一并报与李师兄罢。’

苏白对于他人的隐秘并无太多兴趣,对那些弯弯绕绕之事更是毫无关心。

有问题?找巡检司去!

他只想早些回家,练习拳法。早日将功法入门,便可早日加入巡检司,这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儿。

……

回到衙门、点卯结束,许县尉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又回到林教头私宅,进行正式的抄没。

苏白提前打过招呼,独自溜回了家里。

府衙奖赏的白银和大米已被人送至家中,分文未少。这大概是韩司法的关照?亦可能是李如风的影响。

可惜家中无有炊具。

苏白拿出一只旧袋,装入五斗大米,背于肩上,向邻居家赶去。此处为苏家村,邻居乃是苏山、姜秋一家,与苏白并无血缘关系。

但,苏白自小没少在苏伯父家蹭饭,父亲去世后更是顿顿不离。

毕竟,衙役既无品级又无俸禄,年幼的苏白没有收入,只得靠乡里接济过活。

苏伯父对此毫无怨言,将苏白视为己出,抚养至今。

可其自家条件也并未多好!

苏白此行,便是回报一二,顺便蹭上一顿早饭。

迈入苏伯父家小院,未入屋内,便听到其间声响。

“苏白这小子,怎还未过来?”苏伯父似在催促。

“前些日子不是说过么,他要押送犯人去府衙,许是在那边吃了。”这是姜伯母的声音。

“一个连捞油水都不会的傻小子,哪来的饭钱!”苏伯父回道,顺势又传来拍打手掌的声响,“别动,那是你苏白哥哥的米粥!”

“爹,我饿!”6岁的苏海嗓音中带着哭腔,“俺也想喝粥!”

他这一闹,3岁的弟弟苏河也跟着一起,哭了出来。

屋内哇声一片。

“儿砸,乖,把这块饼吃了罢。”姜伯母强忍着心中不舍,柔声劝慰,“吃了就不饿了。”

可,两位年幼的孩童,如何啃下比石头还硬的干饼?

听到此番对话,苏白心中早已泛起波澜。

他提了提手中的米袋,敲响了苏伯父家的破旧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