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余虹升职

轧钢厂东车间里人声鼎沸，机器轰鸣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说笑声，工人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吃早饭。

车间的玻璃窗上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透进来的阳光被水雾折射得有些朦胧。

陈姐端着搪瓷缸子，里面装着食堂打来的豆浆，她眼睛一直盯着余虹的饭盒。

余虹从饭盒里掏出两个煮得恰到好处的鸡蛋，蛋清晶莹剔透，蛋黄金黄饱满。

陈姐咂了咂嘴，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小余啊，你们家天天都能吃上鸡蛋？”

余虹笑着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我那口子说了，早饭最重要，每天都给我备着呢。”

“诶，这豆腐脑跟咱们食堂的就是不一样。”陈姐凑近闻了闻，香味扑鼻而来，“这香味，肯定是加了好料的。”

余虹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豆腐脑，白嫩嫩的豆腐花上漂着几片金黄的姜丝：“我家那口子每天都用高汤调的，说是要让我吃得营养些。”

旁边的小李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接过话头：“你这也太幸福了吧！听说你们家中午还能吃四菜一汤？”

余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是啊，我那口子手艺好，做得也快，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准备。”

“晚上呢？”陈姐追问道，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

“晚上就简单些了，他说晚上吃太好容易胖。”余虹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腰。

车间里的工友们都露出羡慕的神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还打趣说要去余虹家蹭饭。

正说着，杨厂长大步走进车间，“同志们都在啊，正好有个事要宣布。”杨厂长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经过厂里研究决定，任命余虹同志为东车间二组组长。”

余虹一愣，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地上，连忙摆手：“杨厂长，这使不得，我来厂里时间还短。”

陈姐赶紧拉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小余，你就别推辞了，这段时间大伙都看在眼里，你干活认真，人也机灵，当组长正合适。”

“是啊是啊。”周围的工友们纷纷附和，有人还拍起了手，“余虹当组长，我们都支持！”

杨厂长笑着点点头，眼里带着欣慰：“看来大家都很认可这个决定啊。”

在众人的鼓励下，余虹终于点头答应下来，心里既忐忑又激动。

下午三点，轧钢厂大门外的梧桐树下，余虹远远看见孙斌骑着自行车过来，连忙欣喜地迎上去：“我当组长了！”

孙斌楞了一秒，随即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他跳下自行车，一把抱住余虹：“真的？太好了！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今天在什刹海钓到一条大鲤鱼，足有十来斤重，卖了一百块钱呢！”

“一百块？”余虹瞪大了眼睛，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那咱们是不是可以买收音机了？我记得上次看中那台红色的，就八十块。”

“当然可以。”孙斌宠溺地看着她，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再攒点钱，给你买台缝纫机都成。”

余虹开心得直拍手，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第二天中午，余虹打开孙斌送来的饭盒，饭盒是崭新的三层保温盒，上面还贴着一朵小红花。

“哇！”陈姐惊呼一声，“这么多好菜！”

饭盒里整整齐齐摆着盐水鸭、德州扒鸡、红烧排骨、红烧草鱼，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平桥豆腐汤，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这是庆祝我当组长呢。”余虹笑着分给大家尝，“快尝尝我家那口子的手艺。”

工友们一边吃一边连连称赞，小李还打趣道：“余虹，你可得好好对你家那位啊，这手艺，我看饭店大厨都不一定比得上。”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特供处的张谦来到孙斌家，他一路打听才找到这个小院。

张谦四十来岁，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脸上带着精明干练的神色，一看就是经常和领导打交道的人物。

“孙师傅，你手艺太好了。”张谦坐在椅子上，语气中尽是称赞。

孙斌给他倒了杯茶，茶叶是今年新采的龙井：“张主任太客气了。”

“你在什刹海钓大鱼的事都传遍皇城根了，各个饭庄都跑来打听。”张谦喝了口茶，眼睛一亮，“要是能再钓上一条就好了。”

孙斌沉吟片刻，眉头微皱：“什刹海怕是钓不到了，不过密云水库或许还有机会。”

张谦眼前一亮，放下茶杯：“密云水库？那地方确实不错，改天我来找你商量具体时间。”

“好是好，不过这周末可能不行。”孙斌道，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我答应了给人做婚宴。”

张谦点点头，站起身来告辞。

余虹捧着今天孙斌钓鱼赚来的钱，那几张崭新的大钞在她手里轻轻抖动，纸币上的毛主席头像仿佛都在朝她微笑。

她把钱放在桌上，仔细地一张一张数着，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一共八百六，斌哥，这么多钱，你说我们先买缝纫机还是收音机好？”余虹转头看向正在收拾鱼具的丈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孙斌放下手里的渔具，走到余虹身边，看着妻子因兴奋而红扑扑的小脸，宠溺地笑道：“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些钱全听你安排。”

余虹在钱堆里仔细挑出一张最新的百元大钞，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她轻声说：“那我先存起来一百，剩下的买个缝纫机，以后给你和晓晓做衣服，你看怎么样？”

孙斌对妻子的精打细算很是欣慰，他走到正在看小人书的女儿身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晓晓，今晚去太奶奶房里睡好不好？”

“好啊好啊！太奶奶最会讲故事了！”小丫头立刻放下手里的小人书，拍着手欢呼雀跃。

坐在一旁的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笑了，从他们的表情就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她冲着余虹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余虹脸一红，赶紧低下头整理桌上的钱，装作没看见老太太暧昧的眼神。

小晓晓收拾好自己的玩具和小枕头，蹦蹦跳跳地跟着太奶奶出了门。

送走祖孙俩，孙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边，“咔嗒”一声落了锁。

余虹红着脸低声说：“我...我先去洗澡。”说完就抱着睡衣溜进了浴室。

夜色渐深，院子里传来细微的响动，时不时还有几声压抑的轻笑。

闫埠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他叹了口气：“这小两口，火气忒旺了些，这声音比隔壁许大茂家还响。”

他索性坐起来，摸索着点亮煤油灯，从床头摸出一本《红楼梦》：“看来今晚只能靠看书熬过去了，希望他们快点完事。”

隔壁许大茂搂着秦京茹，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一边坏笑：“你说他们能折腾到几点？这动静比咱俩刚结婚那会还大。”

秦京茹在他胸口锤了一下：“你就知道打听这些，人家小两口感情好着呢。”

另一侧的屋子里，秦淮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心烦意乱，想起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

傻柱握着拳头，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想起自己在食堂学人做菜的糗事就懊恼得不行：“不行，我得赶紧相亲，找个媳妇！这日子没个女人哪成啊。”

第二天一早，聋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小两口吃早饭。

余虹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不敢看人，说话都是哑着嗓子，连一句“早”都不敢大声说。

孙斌特意煮了醪糟蛋，还加了红糖：“虹子，多吃点，补补身子，昨晚...咳咳。”

小晓晓美滋滋地吃着甜蛋：“爸爸做的早饭真好吃！太奶奶，你尝尝这个蛋，可甜了。”

她完全没注意到大人们奇怪的表情，只顾着专心享受美食，还不时给太奶奶夹菜。

送余虹出门时，正好碰上闫埠贵在院子里晾衣服。

他看着孙斌的眼神格外复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想到孙斌经常送他钓来的鱼，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余虹看见闫埠贵的表情就知道昨晚动静太大了，她双颊绯红，在孙斌胳膊上掐了一下就骑车跑了。

转身时又碰见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秦淮茹，显然她昨晚也没睡好。

秦淮茹看向孙斌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刘海中正好从外面回来，他拦住准备回家的孙斌，语重心长地说：“小孙啊，年轻人要注意身体，那个...你懂的，昨晚动静忒大了。”

孙斌这才恍然大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原来昨晚的动静，整个院子都听见了。

易中海也从屋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昨晚的动静让他和一大妈的关系更加紧张了。

一大妈跟在他后面，脸色也不太好，看见孙斌就冷哼一声。

孙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