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正靠在洞穴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晒着太阳懒洋洋的敲着坚果。
好久没有这样好的太阳了,连续的阴雨让她浑身酸痛,她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笑容,救下了他真的是自己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不仅让部落找到了藏身之处,也为部落重新找到了太阳,独属于自己部落的太阳。
只是为什么他看着那么生气?巢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正气冲冲的向自己走来的林渊。
林渊还没有走到他的面前就一把将手上的羽毛摔到她的身上,指着自己:“巫?”
巢猛地点了点头:“巫。”
“为什么!”
“%¥……¥¥”
林渊又听不懂了。
巢看出来他的疑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天。
最终,两人连比划带着一些时不时从嘴里蹦出的词语,林渊终于弄明白了这个事情,他也发现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巫这个身份。
由于当时对部落词语掌握的不清楚,再加上巢有一些隐瞒,昨晚他的理解产生了一些偏差。
部落里的男人们外出打猎,稍不留神就会被野兽偷袭,他们已经养成时刻注意周围环境的习惯了。
巢决定带他走之后,有人对她说,在林渊掉下来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那颗树,之前上面并没有人。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她认定林渊和神相关,最起码是个神使。
昨天她并没有说这些,她怕林渊觉得他们怀疑他的身份,这是对神的不敬。
林渊很无奈,他现在终于明白昨晚人们的兴奋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生起了火,恐怕最大的原因来自于对自己的误解,看到他带上了羽毛,认为自己以后会庇护者部落。
最让林渊难受的是,他对自己的身份无法进行辩解。
穿越这种不科学的东西,谁能解释的清楚?
换成任何一个现代人,看到自己面前忽然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和自己长得有些不一样,可能也会有些想法,不过现代人更大的可能是把这人带回实验室切片。
林渊现在不得不接受这个身份。
除非他离开这个部落,但这里可是危机四伏的原始时代,现在离开,说不定晚上自己就在那只野兽的肚子里了。
只要他还在这个部落,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和神有关联。哪怕推去了巫的身份,人们依然对他抱着期盼。
巢看着林渊无奈离开的背影,真的很开心,本来以为部落经此一劫,会慢慢的消失或是被吞并,整了这么大,身边这样的事情很多,谁知道,自己竟然捡到了个宝贝。
回到部落的林渊也想清楚了,他从来就是个乐天派,被qj了就享受吧,反正巫的身份反噬还不会那么早出现,现在反而会为自己提供助力,最起码不需要直接面对凶猛的野兽。
他站在洞穴入口向外看去。
正对着的是一片草丛,稀稀拉拉的长着几颗不高的树,从洞穴内流出的山泉从草丛内穿过,流向几十米外的一片茂密的白桦林。
再往远处就被白桦林给挡住了,只能看到一片朦朦胧胧的山的影子。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林渊叹了口气,自己一个理科生,初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地理书了,没有办法从现在这有限的信息中得到自己所在的地理位置。
也就无法得知以后部落要种植的粮食是什么,没办法通过它的生长环境去精准的采集。
慢慢来吧,只能看运气了,若是想要在这里能活的好一点,以后肯定是要步入农耕社会的。
最起码,这里不是热带,热带太多的传染病是部落发展最大的挡路石。
部落内就剩下一些小孩子们了,不要以为他们能像现在的人们一样可以安心的享受童年,在这里每个人都要为了生存努力。
刚刚迁徙到这个地方,孩子们对这里还不熟悉,一个个撅着屁股扎在洞穴附近的草丛里,渴望能找到一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无论是蚂蚁,还是虫子,那些在贝爷和德爷的纪录片里吃过的,没吃过的,只要是没有毒的,统统都会装进肚子里。
小孩子们会被大一点的孩子带着,学习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这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经验。
等孩子们再大一点,会跟着女性族人外出去采集,采集才是部落里最稳定的食物来源,当然,现在还不是。
她们对附近还不熟悉,不像是在之前的地方,知道每一个能摘到野果的地方,每个地方的果子什么时候成熟,她们都烂熟于心。
等孩子们长大了,这里的长大指的是十三四岁,男孩子们就会和女性族人分开,开始跟着男人们学习狩猎的技巧。
男性人数只占部落总人口的三分之一,他们要承担狩猎任务,常面临野兽攻击的致命风险,在这个连巫医都没有的年代,受伤就等于死亡。
在以前,他们不稳定的食物来源决定着族人们能不能加餐,现在,在女人们彻底熟悉这附近的资源之前,他们捕到的猎物至关重要。
无论自己是不是要做这个巫,目前最重要的是生存下去。
而食物从来就是活下去最基本的需求。
不仅是自己的食物,还要能养活所有的原始人,他们是自己在这里生存下去的依靠。
林渊走到一个屁股撅的老高的孩子面前,孩子看到他来,不舍的伸出自己的手,里面是两只蚱蜢。
“舅舅,不生气。”孩子的鼻子上还挂着长长的一条鼻涕,话语刚落,吸溜一声,吸进了鼻子里。
林渊看的有点心酸,摸了摸他沾满草叶子的头,“舅舅不生气,你吃。烤,好吃。”
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叔叔这个词语。
部落人口的增多要靠一年一度的集会,那是最热闹的时候,不仅承担着部落之间的物资交换,还是一场盛大的相亲会,男人女人看对眼之后,就会滚到草丛里。
在这之后,男人女人们都会回来,生下的孩子属于自己的部落,整个部落就是靠血缘关系维持的。
“名字?”林渊用手指了指他。
吸溜……“蒲。”
“蒲,吃鱼?”
“鱼,没有。”
“我们捉鱼。”
“鱼,不好捉。”
“舅舅,可以的。”